被短戟正中裆部,这让穿着不知道是蒸汽朋克还是黑暗哥特风格服装的郭开图当时就痛得口眼歪斜起来。
就在他双手握住那柄手戟,一边呻吟一边纠结该不该将它拔下来的时候,路小斌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手中拿着一把刚刚从武器架上取下的砍刀。
“噫……哦……噗……饶……饶命……哦……”
这个家伙已经疼得语无伦次起来。
路小斌不想看到这副恶心的脸和恶心的表情,于是一刀挥下,便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
只剩下身体的郭开图还在原地扭动了几下,然后才缓缓倒在地上继续抽搐。
路小斌看了看他的尸体皱了皱眉,心想这家伙怎么死了都这么恶心。这时随着尸体的抽搐,一个紫色的小瓶子从它的袖口里滚落出来。
路小斌将那个东西拿在手里,随后马上就有人抱住了他的大腿。
“给我……把它给我……给我……”
路小斌知道眉如宁就在自己的身后,但她突然抱住自己却是他始料不及的,因此被吓了一跳。
他低下头,看到一张苍白的脸,面容削瘦、双眼混浊、嘴唇干裂、表情充满了哀求与渴望。
这还哪里是那个驰骋沙场、英气逼人、誓与男儿争高下的眉将军,到更像是在街头要饭、终日食不果腹的小乞丐。
毒品真的是害人不浅。
“求求你……把它给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你想要什么我都……”
路小斌实在看不下去,反手一掌将她击晕。
打晕眉如宁之后,路小斌看了看四周叹了口气。
下毒之事虽然解决了,但事情只解决了一半。
因为他没有找到解药。
而且那“悦乐散”或许会有解药,而那“销魂散”恐怕是压根就没有可以解毒的东西存在。
他又搜索了一下郭开图那已经停止抽搐的尸体,但没有任何发现。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即使有解药他也没必要带在身旁。
这下该怎么办?主帅毫无斗志,士兵疯疯癫癫,这个军队可以说已经是废了。
穆孟颖的计策已经够恶毒了,他的手下又给这条毒计来了个毒中毒,简直是缺德的妈妈给缺德开门——缺德到家了。
看着帐内帐外混乱的模样,路小斌一时间又没主意。无奈之下他只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望着那瓶紫色的销魂散发愁。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右手的衣袖好像在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感觉纳闷的路小斌掀开一看,原来是他一直带在身边的布圈在不停地抖动,里面似乎还发出嗡嗡的响声。
路小斌打开布圈伸手进去摸索,将那个引发抖动的东西取了出来——是那把蛛牙匕首。此刻它不仅在发出嗡嗡的震动声,甚至通体都发出了光芒。
怎么回事?难道……?
路小斌本能地觉得这把匕首可能和这瓶药有什么关联。于是他打开那瓶销魂散,将紫色的液体倒在了匕首锋利的刀刃之上。
结果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接触到匕首后,那些紫色的毒药便被匕首的刀刃吸收了进去!并且匕首尖锐的顶端变成了和销魂散一样的紫色,随着吸收液体的增多,那紫色也越来越多,直到最后充满了整个刀刃。
当刀刃充满后,匕首便不再吸收液体,并且它的刀柄上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图案,上面用绿色的字迹清晰地写着一个字——毒。
路小斌当然知道这是毒,但这又是何用意呢?难道是可以在匕首里储存毒药?那样的话还真是白忙活了。
就在路小斌胡思乱想的时候,那把匕首突然又开始猛烈地抖动,并且其中还冒出了白色的蒸汽出来。
担心中毒的路小斌赶忙躲到一旁,然而这时匕首却停止了抖动。
路小斌又凑过去看了看,赫然发现匕首刀柄上的那个圆圈里的字发生了变化,从绿色的“毒”变成了白色的“解”。
并且匕首的刀刃尖端竟然打开,露出一个细长的针头,而刀柄部分也裂成了两截,中间有一根细柄相连。
这……是注射器?难道这把蛛牙匕首可以分析毒药的成分并将其转化为解药?
反正这销魂散也不是剧毒,姑且用它来试一试。于是路小斌捡起那把变身为注射器的蛛牙匕首,将针尖刺进眉如宁手腕处的血管之中。
路小斌的表姐是名护士,小时候他经常到医院里找她玩,见过许多次护士打针的样子,有时候还装模作样地学着对水瓶扎过几下。
有这种基础再加上他如今的高智力加成,给人打针并不是难事。
过了一会之后,眉如宁肉眼可见地发生了变化:她的面色红润起来,嘴唇也不再干裂和苍白,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消失,整个人看上去都健康了许多。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一手捂住头部按了按太阳穴,然后自言自语道:
“我这是怎么了……”
“将军不记得了?”一旁的路小斌问道。
“谁!”
路小斌的问话使眉如宁马上警觉起来,她几乎是跳着离开的地面,然后一阵风似地转身而起来到武器架边,抽出自己的爱抢直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也就是路小斌所在的位置。
路小斌任由那柄银枪指着自己的头,同时在心中感叹不愧是人们口中的“疾枪娘子”,无论反应还是速度都是一流水准。
这才是她原本应有的样子。
眉如宁看了看同样穿着紫色铠甲高扎马尾的路小斌,眼神锐利地说道:
“我没见过你,你不是我军中之人!说!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一个主帅认识军中所有人的话,还勉强算是有些可能,起码比一个卫士要靠谱的多。
“在下的确非您军中之人,但也绝无恶意,眉将军您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好好想想?”
路小斌的话使眉如宁陷入了犹豫之中。因为她确实也感觉到脑子里有许多混浊和混乱的记忆,一时之间又无法捋清。
或许是这些信息恢复得过于迅速,她的头疼了起来,疼得她不得不将长枪立在地上,用双手揉起自己的头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抬头说道:
“是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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