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解释、解释什么？”
看着皇后无比灿烂的笑容，路小斌也只能用灿烂的笑容回应道。
“小妹所说关于那颗守宫砂只是，臣妾不知她是胡言乱语还是当真属实？”
“这个……”
路小斌开始结巴起来。这件事其实既真实又不真实。所谓真实是那守宫砂确实转移到了自己的手臂上，但不真实的是他并没有和图月惜有过什么肌肤之亲，他只是在那日同她打斗之时用手扼住了她的脖子而已。
而且当时他也并不知道对方是个女人。
“陛下不好回答，臣妾就换个说法。小妹手臂上的那颗守宫砂是否真的消失转移到了陛下的身上？”
“……这个……是的。”
既然皇后问得这般细致，他也只能照实回答。
“那陛下是否与小妹发生了夫妻之实呢？”
“……没有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在那日打斗之时朕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喉咙而已！”
“仅此而已？”
“是的，仅此而已！”
“惜儿，是这样的吗？请你认真地回答哀家。”
这是路小斌第一次听到图月惜从自己的嘴里自称为“哀家”，这是皇后在面对除去皇帝和太后之外的所有人的时候的一种自称。
恐怕图月惜也是第一次听见这种称呼。用这种称呼自称，就代表着说话人自己现在十分地严肃，不想开任何一点玩笑。
见到姐姐笑容满面却迫力十足的样子，图月惜也开始害怕起来，她有些哆嗦地说道：
“……嗯、嗯，是、是的。”
“没有过其他触碰吗？”
“没、没有……”图月惜此时异常老实，就像是幼儿园里被训斥得服服帖帖的小孩子。
“……唉，傻妹妹，你从小顽劣，本就不适合这个守宫砂。当日姐姐就告诉你不要乱点。如今你看，这样不是造成了误会吗？你和陛下那样不算是肌肤之亲，你不必因此要进宫的。”
不愧是皇后。如此情景之下本以为她会再度发怒，但她却冷静地分析了事情，帮助路小斌洗刷了冤屈。
“皇后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啊！”路小斌感动地对皇后说道，然后又着图月惜说：
“你也听见了，你和朕并没有夫妻之实，你也不必整日出去乱说了。你这个小娃娃，还是出去找你的大英雄吧！”
一番话路小斌说得十分得意，却想不到这引起了图月惜的不满。
“什么啊！你才是小娃娃！我明明已经十六岁了好吗！再说什么叫不是夫妻啊！？就算姐姐说那个不是夫妻之实，可是我们是拜过堂成过亲的啊！”
虽然皇后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和煦，但路小斌此刻却已经在上面看到了一重新的阴云，并且还在不断地扩大，里面到处都有闪电在劈啪作响。
“拜堂成亲？你们二人吗？”
“不错！就是我和陛下！我们已经当着父亲和母亲的面磕过头了！这一点父亲和母亲都可以作证！”
一听闻作证，图叡和胡夫人立刻装聋作哑地转过了身体。拜堂的事情是不假，但是具体的内容却是有着很大问题的。
“父亲母亲，你们只要回答女儿的问题即可，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即可，明白了吗？”
图叡和胡氏闻言立刻点了点头。
“惜儿和陛下，是否真的拜堂成亲了？”
这其中其实有着复杂的缘由和实际情况，然而两个人此刻根本不敢去和女儿做过多的解释，他们只能按照要求，简单地对女儿点了点头。
他们二人确实拜堂成亲了。
“陛下，这是真的吗？”
听完证人的证词之后，皇后开始对路小斌进行审问。
“呃……皇后……其实……”
“臣妾只是想听‘是’或者‘不是’。”
皇后虽然说话依旧平静，但是她的话却完全没有一点客气的意思，甚至充满了威胁和逼迫。
“……是。”
路小斌也不敢多言，只好点头称是。
沉默又开始在懿凤阁的一楼厅堂中蔓延，这次制造沉默的人是皇后。她此刻正盯着路小斌沉默不语。
“陛下上一次是如何对臣妾说的，出去绝对不沾花惹草。可如今，陛下不但沾了花，竟然还同人拜堂成亲，这简直是荒唐至极！”
皇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异常严肃的表情。
暴风雨来了。路小斌只觉得自己浑身发抖，不知道该向何人求助。他看向对面的图月惜，此刻她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就像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样低下头来沉默不语。
“陛下是一国之君，应当以江山社稷为重。臣妾一直以为陛下您是一心为了天下苍生貌似到宫外去与那祸国殃民的奸臣相斗。即便如此臣妾其实都不赞同，因为陛下毕竟是九五之尊，身上担负着万里江山和千万百姓……”
这次皇后已经不在拐弯抹角装作平静了，她的声音中带着颤抖，看得出她此刻十分生气。
“姐……我……”一旁的图月惜从来没见过姐姐如此生气，她拉着姐姐的袖子想要上前劝阻，却被马上喝止住。
“你不要说话！我在对皇上说十分重要的事情！”
听到怒喝图月惜害怕地缩起了肩膀，老老实实地待在一旁不敢出声。
皇后继续说道：
“可是陛下您出去也就罢了，居然果真在外面沾花惹草……而且还惹到了臣妾的家中，并且还惹的是臣妾的妹妹，并且还……还拜堂成亲了！这简直是胡闹！”
皇后忍不住大喝了一声，整个房间内，甚至整个懿凤阁内此刻都没有人敢喘一口大气。
“爹爹本是朝中重臣，不知此事的严重吗？竟然还端坐在上面接受皇帝的下拜，这成何体统！”
图月惜将矛头指向自己的父亲图叡。图叡连忙战战兢兢地说道：
“为、为父并没有发现那是皇上……”
“父亲每日早朝都与陛下相见，怎么会看不出来？”
“可、可陛下那日……那日他……他……”
“他怎么了？”
“他……他是个新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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