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莉莉丝和提塞尔的战场中,唯一被允许靠近的人,是维洛。
维洛虽然口上说着会辅助莉莉丝,但其实这场战斗根本用不到他,他只需要许下一个愿望,然后看着莉莉丝结束这场战斗。
虽然提塞尔是风暴之神,但她的动作大多僵硬不懂变通,和莉莉丝比起来,战斗力要弱上许多倍,这是经验上的差距。
维洛看得出来,提塞尔并不能熟练的使用这份力量,她对自己的神格感到陌生。
天际交色的地方,提塞尔和莉莉丝又一次碰撞,这一次,提塞尔招架不住了。
她的身体被束缚住,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逃脱莉莉丝的边界。
“结束了!”
莉莉丝的声音从天际传来。
她的力量只是暂时的返回,一旦星光无法再透过云层照耀她身,那么这份维洛给予的力量就会消失,到时候,她可没有信心在提塞尔手中完整地的带走维洛。
“看来,最保险的方法是杀死你!”
说完,莉莉丝掌心伸出一截一米多长的骨刺,这上面汇聚了足以弑神的苦痛。
【痛苦之脊】
另一边,被困在边界中的提塞尔不断释放着雷霆,她企图通过大量的雷击来冲破莉莉丝的边界,但她无论怎么使用,怎样攻击,收缩的边界依旧纹丝不动,等到边界收缩的差不多了,莉莉丝就会给予提塞尔最致命且无法阻挡的一击。
“为什么?这不可能!我的雷霆为什么击碎不了你的国度?”提塞尔歇斯底里的吼道。
在祂的认知中,怎么可能还有雷霆都无法摧毁的东西。
莉莉丝淡定自若的说道,“因为这是边界,不是什么国度,你误会了。”
因为这是边界,并非莉莉丝的国度。
“你尽管撬动风暴之城的力量,对于不完全掌控这份力量的你而言,一切都只是徒劳。”
“因为你根本不是真正的风暴之神……更无权使用真神的雷霆,所以,你是绝对没办法逃离这个边界的。”
提塞尔: “……”
“呵!”提塞尔冷冷的笑道,“不试试看,你怎么知道?”
维洛听到两人的对话,陷入沉思。
国度,或者说从神的神国雏形,因为只有从神才可以掌控某一规律的塑造权,被塑造出来的东西,既是神的领域,也是神国的雏形,而诗人们,都称呼这为国度。
提塞尔冲破屋顶时,维洛曾隐隐看到了天边的模糊景象。
一座伟岸的王城,如海市蜃楼一样立于云端中央。
那就是提塞尔的国度——风暴之城。
只可惜她还没好好塑造出自己的神国雏形,就被莉莉丝的边界给侵吞了。
也许那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风暴之城,因为提塞尔没有见过真正的风暴之城什么样子,没见过就无法塑造出真实的风暴之城,而那个云端中的影子,可能只是提塞尔心中想象出来的一角。
它并不能真实的存在 。
之后提塞尔也想过,“或许只有真正的神雷才能劈开莉莉丝的边界吧。”
祂想得没错,因为边界并不是国度,并不完全属于莉莉丝,边界是属于整个冥界的永恒规则。
边界的含义有很多,是壁垒,是障碍,是墙,是生离死别的界限。
要如何来形容它呢?
当你在平原上走着走着,忽然迎面遇上一堵墙,这墙向上无限高,向下无限深,向左无限远,向右无限远,那么这堵墙的名字叫什么?
生与死的距离有多遥远,边界就有多坚固,这是提塞尔永远无法超越的距离。
“嘁!”
提塞尔磨着牙,眼中不知不觉噙着泪水,因为她答应妹妹的事情,……她又食言了。
“这就是道路的尽头吗?对不起了贝拉,我已经……跑不动了……”
提塞尔缓缓的闭上眼,周身的雷霆也不再剧烈。边界还在不停收缩着,挤压着祂最后的生存空间,直到把祂彻底封锁在直径小于五米的球状边界中。
莉莉丝招了招手,提塞尔便被送至莉莉丝面前,手中的骨刺只要刺穿提塞尔的身体,提塞尔就会在痛苦中缓慢的死亡。
谁让她是痛苦的君主呢 ?
她的权柄中,只有痛苦具备弑神特性。
“最后和这个世界道个别吧,冥界可是非常丑陋的。”莉莉丝在执行前,冷冷的说道。
提塞尔缓慢的抬起头来,她望了望这片天空,很想说一句,难道这个世界就不丑陋了吗?
只是,她最终摇了摇头,一滴泪痕滑落脸颊,她蓝宝石一样的眼睛逐渐褪去色彩,紧接着,一双俏丽的带着光的金色眼眸转动了起来。
这双眼睛的主人起初有些茫然,最后才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真是对不起呢,贝拉小姐,这场意外连累了你。”
莉莉丝抬起握着骨刺的手臂说道。
【痛苦之脊】
执行!
“等一下!”
维洛的声音落入莉莉丝耳中,让后者的行动为之一顿。
莉莉丝用疑惑的眼光注视着维洛。
“等等,事情好像还没有水落石出呢,就这样草率收尾不太好。”
“维洛,拖下去会对我们不利,还是让我把祂执行了吧,这样……”
“不行哦!”维洛打断了莉莉丝的恳求。
“我能感受到,祂心中有很强烈的愿望,而且这说不定是场误会呢。”
莉莉丝:“……”
维洛:“我的固有天赋之一,【入梦】可以让我进入他人的梦中,去窥探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这是祈愿之神实现他人愿望的手段之一,很多人就是在梦中得到祈愿之神的指引,最终才实现了愿望。
原本维洛是不打算这么做的,凡事都有风险,去窥探一个伪神的梦境是非常危险的举动,他可没有作死心理。
让维洛真正下定决心一窥究竟的,是提塞尔落下的眼泪,还有贝拉温柔的眼神和微笑。
这种有着内幕的情节,让他无法做到闭着眼睛杀了她们。
就像薇儿蒂娅取走他的心脏一样,维洛也相信着,说不定是有什么内幕在里面,使她不得不这么做的。
维洛让莉莉丝把贝拉带回地面,这样他就能接触到对方,只有接触,才能百分之一百进入对方的梦境。
“放心吧莉莉丝,梦境中没什么危险,再加上梦和现实的时间流速差,我隔几秒钟就会回来的,不用担心我哦。”
“维洛,……我相信你!”莉莉丝说道。
维洛笑了笑,交代完事情,他便伸手触碰贝拉,随后空间一阵变动,维洛掉入了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
维洛:“所以,前因后果什么的,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啊,稀里糊涂的打了一架,还一脸被欺负的模样,真令人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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