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开后，两人都陷入漫长的沉默，武田优衣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不知在思考什么...
“你怎么想？”最终，武田优衣率先开口，问道。
“您是指...”弥夜不敢失礼，膝行几步，正对着武田优衣土下座。虽然姬巫女都有不用行跪礼的特权，但弥夜还是这样做了。
“你觉得，这一战，他们表现如何。”
“远胜过那些家族私兵。”弥夜思考了一会，回道。
“那你见过联邦的军队，是如何御敌的？”武田优衣继续问道。
“万分遗憾，没有。”
“有见过帝国的？”
“没有。”
“合众国和商业联合会呐？”
“实在惭愧！都没有！”雨乡弥夜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知道这是武田优衣在暗讽她，在世界各国发展重工业的时候，只有以科特自治领坚持早就过时的战术思想。
上衫辛村曾经主张改革过以科特自治领的军队，但应该各种原因都是无功而返。这其中少不了雨乡家从中作梗。
“我的丈夫曾经推动过三项改革。分别是(均田于民，恢复耕种)，(平衡轻重产业)，还有...(学外内用)。”武田优衣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
继续说道。“牧原之战之后，(均田于民，恢复耕种)的政策已经失败，至于(平衡轻重产业)，你最清楚。”
“哈！万分抱歉！”弥夜以额碰地，心中无比的苦涩。上衫辛村的初衷和目的是好的，但权利这种东西...是一位毒药。
“至于(学外内用)，这半年来，那些不愿意开眼的老顽固不是被暗杀，就是被罢免。这次我们虽然付出了三分之二的牺牲，但已经证明。别人能做到的，我们也可以做到。”
“哈！”
“回去以后，我要你去雪南山脉。”武田优衣沉默片刻说道。
“雪南山脉！”弥夜有些惊讶抬起了头，为什么？雪南山脉常年冰雪覆盖，气温保持在零下十几度。是过去流放罪人的险地！武田优衣要她去呐？
“哥哥在8年就下令修建(极南要塞)预计5年完工，现在已经8年了。还是没有完工，我记得，是你向哥哥提出的。”武田优衣的声音冷淡，好像是在下达死刑的判决。“(极南要塞)靠近南大路，可以有效的监视蛮虫群活动，最重要的还是可以防止他们在我们根基最薄弱的南面登陆。雨乡家就随你暂时驻守哪里。”
“...，请高抬贵手吧！月读殿下！我愿意去，还请您，放过。”弥夜重新低下头，苦苦哀求，她知道如果雨乡家真的去了雪南山脉，大概率回不来。但(极南要塞)的修建的确是她提出的，说白了，雨乡家虽然提出修建(极南要塞)的方案，但(极南要塞)却连一块砖都没运过去。
因为这只是雨乡家贪腐敛财的借口。
“雨乡家吃了怎么多年的血馒头，吐一点，又如何。”武田优衣冷冷打断弥夜的请求。“如今谁不知道(极南要塞)就是雨乡家为首的众家族敛财的借口，连联邦和帝国都嘲笑我们。知道联邦怎么嘲笑我们吗？”
弥夜沉默以对。
“他们说，(极南要塞)是全世界最坚固的要塞，足有整个以科特自治领十分之一的范围，有十万大军常年防御，牢不可破。前提是没人敌人。”武田优衣点燃一只烟，继续说道。
“你还算识相，15岁以下，60以上的家族成员可以留下。其余人，没有商量的余地，全部给我滚去修要塞。至于...工钱和物资，雨乡出一半，后续的那些家族再出一半。”
“后续？”弥夜抓住了重点。
“你看过明年的支出总财报吗？”
“财报？”弥夜一头雾水。
“...，是那个神经病说的，以联邦为例，为基准。假设一个农民每年可以种100斤粮食，刨去税收等等，差不多是1颗黑石的收入，由政府统一收购，价格随收成浮动。然后由政府统一加工，投入市场，一般而言会控制在每100斤2颗黑石。”
“但在以科特自治领，农民没有定价权，他们的税收是40斤粮食每年。上交给各地的家族，如果来年有剩的，家族才会投入市场。价格在各地也不一样，在南方要2枚黑石100斤，在北方只有1枚黑石。”
“...”弥夜感觉脑子有些宕机...
“有没有发现，少了什么环节。”武田优衣继续说道。
“您是指...”
“政府。”武田优衣叹了口气，说道。“政府没有对家族的直接控制力，换句话说...如果他们每年征收到了80斤粮食，家族上报60斤粮食，你也无可奈何。”
“您的意思是...家族暗中藏粮？”弥夜有些明白了。
“不只是粮食，还有别的，这暂且不论。先谈粮食的问题，你知道每年政府的粮食，怎么来吗？”
“哈！以市场价统一采购。”弥夜回答道，这她还是知道的。
“以哪里的市场价？以哪里的为标准？”
“额...”
“市场价，不过是各地家族自己的报价而已。虚涨一点很正常，那么我再问你，这些钱到了谁的手上。”
“家族...”
“我让父亲送了前5年的财政报告的复印，你应该知道，每年的政府的税收都是各大家族上交的。开始的时候时多时少，但是最近10年，税收越来越少。”
武田优衣起身，做到一侧的椅子上，拍了拍另一张椅子。示意弥夜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弥夜犹豫了会，犹豫了会，起身坐到了武田优衣旁边。
“知道为什么吗？”武田优衣继续问道，还不忘倒了杯水
“10年前，刚好是祖父决定非必要不再露面的时候。”弥夜说道，接过武田优衣递来的水。
“那些家长们都是哥哥的旧臣，很多是参加过第三次神代大战的家伙。他们自傲，自满，以那场大战的幸存者自居。他们...目中无人。”武田优衣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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