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さん、こんにちは。(大家好。)
私の名前は朝日野 音(あさひの
おとね)です。(我的名字叫朝日野音(Asahino Otone)。)
(注:以下文本已翻译。)
我的中文名字叫章音。
十二岁来到中国,现在已经四年了。
刚从静岭初级中学(国际部)毕业,现就读于市立第五女子中学。
来中国是我自己的决定,所以并无家人跟随。
家中已在这里置办物业,现一人住于小区公寓里,有独立厨房卫生间。生活自理,邻里融洽。
每月家中都会寄来生活费,虽然一开始曾有过期待自己兼顾学业,打工生活的事情,但这座城市似乎不欢迎低年龄打工者,不过万幸与家乡比起,这里物价算是低廉的,加之自身生活节俭,月有盈余。
身高体重三围等个人信息,一律无可奉告。
初来之前不会说汉语,但现在基本能进行无障碍交谈。
从初中国际部的含义意味着与各个不同国家的同学上课,课程一半为英语授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家的起点都是一样的。
一开始受到一些误解,但经过努力,初中毕业时已经拥有很多朋友。学习成绩尚可,运动擅长。特长是剑道,段位为一段,一年前获得。
初中与高中都设有剑道场,现在是剑道部(社)一年级新生。
综上所述,现在我已经没有特别感到不适应的地方。
进入高中之后,遇到了一些问题。这是我刚进入中国留学时就遇到的与学习无关纯粹个人的问题。幸运的是因为进入了女子中学,没有男女同校的初中时期那么麻烦。
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发色。
我对于自己的长相是有些自信的,我也并不讨厌遗传自母亲大人的这天生艳丽的红色长直发。
虽然我知道这个国家自古以来就将红色理解为一种幸运喜庆的颜色,但毕竟身为黑头发的亚洲人中的一员,果然这种发色无论是在家乡还是在这里,都很容易受到关注。
也许我母亲大人的家族中可能有外国的血统,但我本人并不是混血儿。
虽说总是被人投以异样的眼光不是什么好事,但总体而言,我也习以为常了。
因为在初中的时候,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让他们对我的发色失去兴趣。而现在,无论是部里的前辈还是其他同学,都已经不在意了。
当然,这也许要感谢一起从初中进入了同一所学校的朋友。
这是早上的事情。
一个人生活的我,一般会在五点半起床,在这个季节里,等同于是天亮即醒,当然在冬天我会多睡一会儿。
洗漱之后,我会自己调制早餐。虽然这座城市里早餐店比比皆是,但如果不是时间特别紧,我一般不会在路上解决早餐问题。不是因为口味不合适,小区门口婶婶卖的肉包子十分的美味。但我总觉得急匆匆地不能体会进食的乐趣,而且我比较习惯早晨喝一杯绿茶。
今天早上的茶叶梗树立于水面上,应该会有不错的事情发生。
出门的时候会是六点半。最近因为污染,这座城市的清晨的雾霾很重。但如果很幸运地是个好天气,邻里中年长的长辈会在我路过的广场设施上健身,比如说今天。
出小区门,与门口的婶婶打过招呼,我便会前往学校。在门的南面50米的地方有一处地铁站,连接着这座城市发达的地下交通网。在读初中的时候,我便是通过那个地方每日上学。可惜,现在的高中与这个地铁线路并不直通。因为需要换乘,时间上并没有节省,也就不再往那儿走了。
只是我时不时会习惯性的按照过去的习惯往那里走。会犯这种错误的我,还是不够成熟。
学校在东面,往东走大约7分钟的路程,会有一个巴士站点。坐上巴士后经过几个站点就能到达我们学校门口。
如果是过去我会选择坐上巴士,就像是我在开学前对学校进行熟悉的时候所做的。但现在只要空气不是太差,我会用一种更直接的方式,走着去。
那条巴士是干线,在经过学校后会穿过数个闹市区,但车次却有些不足,虽然高峰时间发车会比较频繁,不过如果我继续等也只会等到高峰时间,只能说我出门还不够早了。高峰的时候,车上的人都是满的。出于对家乡满员电车的恐惧,我本能地避开了那里。
需要转几个弯,才能到达学校。如果从出门开始计算,应该会花上40分钟。
只是我不是很反感走路,相较于以前跑的女子5000米,走路还是可以接受的。
这个时候我会选择撑起包中的伞。对于我来说,伞是必需品。尤其是夏天,不知道何时会下雨,也不想把自己暴露在烈日下。
在这条步行的路线,我会路径另一所学校,当我看到那里的时候,应该是走了近一半的路程。
天启私立高级中学。详细情况我不是很了解,不过是这里的重点名校。
虽然我所就读的中学是市内唯一的女子中学,而且评价要比这所私立学校要高。但如果我能早一点来这里看看的话,应该也会反抗一下父亲大人的建议,报考这里吧。
并不是因为这里的校舍比较大,或者是学业比较好,因为市五女中比这里要豪华的多。
只是因为从校门到校舍中间这条通道两侧,U字形校舍中间包围的,一排樱花。
虽然是深夏,花朵还没有开,但我还是一眼认了出来。左四右四,八株高大的山樱。左右还有两株八重。
虽说我们学校也有樱花,在操场边上种的几株染井吉野。但总的来说,比起门口那前卫的雕塑喷泉水池,我还是更喜欢在樱花飞舞的时候上学。
但有些时候,如果没有这些樱花的话,我并不是很喜欢走在这条路上。
还是因为头发。
虽然在学校里已经没有问题了。但走过这里,时间也基本到了大部分别的学生上学的时间了。一个穿着与自己不同的制服,有着能让本人自信的样貌,还留有一头不同颜色的长发,确实吸引了不少回头的人。
这个时候我会把手中的伞压得更低,但似乎是反效果。
被人这么注目果然还是有些不舒服。但,即使明知时间还没到,仍旧想看看这些樱花长成怎么样了。
这次,我又看到了那两个人。
穿着我身后这所学校制服的一男一女。
如果问我为什么在这么多上学的天启学校的学生,我会记住他们两个,主要原因是因为那个女生。
她在这种闷热的天气里,在夏季制服的下面又穿了一件长袖薄衫,而且每次见到她都是这样。
确实这样也能阻挡紫外线,但看着就觉得热,所以我多留心了那个女孩一下,结果,我感觉到了。
那女孩可爱得让人嫉妒。
身材娇小,举手投足带着不做作的灵动,皮肤白皙,脸长的也很可爱,给人一种苗条纤细的感觉。
但我不会承认我比不上她,至少有一个差距她无法与我相比。
不知不觉我昂首挺胸了起来。
因为对她有映像,所以也留意了一下她身边的男生。
除了结实以外没有什么特别的映像,脸不算难看,但也称不上美型。
但怎么说呢。虽然我的剑道只有一段,也不好意思大言不惭的说什么话,但也许真的是走在剑之路的人的感觉。
这个人很强。
今天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们。
从我开始步行上学时,就一直有看到他们两个结伴上学,而且一直是这个时间在这个区域。
女生会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然后从里面拿出应该是充当早餐的东西边走边吃。男生则会埋怨女生睡得太晚,还让女生慢点吃。这种情况基本不会改变,但变得只有早餐的种类。
说起来今天没有塑料袋,女生拿的是一个保温杯。从她嘴角的余迹看,这是粥么?
因为碰到了很多次,男生和女生似乎认识了我。大概是从前天开始。
“早。”“早上好。”
“早上好。”
就会出现这样的对话。之后一个擦身,我们便各自开始了自己的日常
果然与不认识的人互道早安是很奇怪的事。
这之后,如果不出意外,我会在7点10分左右到达学校。
因为是女子中学,所以进出校舍需要换鞋。
今天的课程是试卷分析,因为之前进行的入学摸底考试已经批改完成了。我是第三位,学年第十六位。
这是发生在放学后的事情。
剑道部,其他同学都说是剑道社。我不是很理解中间的区别,毕竟在我的家乡,社团称为部活,进行剑道活动的自然是剑道部。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并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这个国家的学校对于社团活动并不十分的重视。但作为体育社团,我所属的剑道部每周还是能有多次的活动。而且作为学校特色,还是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特权。因为不是每个学校都有剑道场的。
一年级的新入部员,一开始还是熟悉礼仪和纠正姿势为主。
不过现在,我不需要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基础动作上了。
在一个星期以前,我也在反复练习这些构,因为它是剑道的基础,无论何时都不能荒废练习的。
不过因为在初中时已经拥有了一段,教练也就不再强制我进行练习了。尽管如此,自觉仍是最重要的。
部长是高三备考生,暑假里在日本取得了三段。在剑道段位里这是最快的速度。虽然很不甘心,但被部长在时限内拿下二点后,我也只能表示心服了。
好运气不能弥补实力上的不足,果然我还是不够成熟。
剑道场的更衣室配有淋浴,虽然学校不提供热水,不过在这种季节倒也不会太过介意。放下因为训练而盘起的头发,来一次运动过后的全身淋浴是一件相当惬意的事情。在这个时候,比起水温,一身的汗味更加让人受不了。
换完衣服后,走出剑道场的我们发现了一件事情。
这个季节独有的阵雨。
雨下的非常的大,部里的同伴此时和我是一样的心情,有些赶时间的互相告别便打着伞在雨中急行,没有自信的与没有带伞的则在校舍里继续等待。
我与大家告别之后,便离开了学校。
雨实在下的很大,即使有伞也湿了鞋袜。
其实我并不想在这雨里行走,可以的话也想找个地方等雨停了再走,过着干脆做一次满员巴士,也可以少淋一些雨。
但出于某种原因我没办法直接回家,而是要先去别的地方。
虽然不是什么重大的原因,但对我来说,也算得上是重要。
在学校附近的卖场会搞限时促销。牛肉、猪肉都会打七折。
没有经济能力的时候,还是能省就省吧。
原本我算好时间,社团结束后可以立刻去哪里,时间应该赶得上,但因为这场始料未及的雨,我走的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快。等我走到的时候,限时促销已经开始了过了一半时间了。
大婶们是可怕的生物,没赶上开始基本就意味着放弃了战斗。
不过在这个卖场的门口。我看到一个人。
好像是每天早上会碰见的那个男生,一个人站在卖场的门口。他穿着校服,应该和我一样是放了学便直接赶到这里。
肉类是在一楼的东北角,进入卖场后我就直奔主题。结果看到那里的情况,即使有些心理准备,但还是失望了。
据说非洲的蝗虫群会把它们沿路看到的所有绿色全部啃光。而现在这里只剩下了少数不怎么好的部位了。
都是一头牛身上的产物,而且一样打折,也不好再挑剔什么了。抱着这个想法,我挑了一些还算过得去的,顺路买了旁边水产品的一块便宜的三文鱼,挑了一些蔬菜,买了一些日用品。
付完款出了卖场,我看到了之前那个男生,他还是站在那里,一个人对着雨发呆。
不会是没有带伞吧。
现在的雨比刚才是要小一些,但也只是暴雨变大雨的程度,即使是夏天日照时间长,在这种乌云下,天色也暗了许多。
虽然我与他并不是很熟,不过作为同龄人,早上能够见面,凑巧又在同一时间在同一个地点采购物品,怎么说也是一种缘分吧。这么想的我,不太可能再不管他自顾自地离开了。
当时的我绝不会想到这一搭话对我意味着什么。
“你是早上的?”
男生看着我,应该是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然后认出了我。
“是你啊。”
我想他应该不会认错人,因为我的特征还是很好认的。
“我有伞,顺路走一段吧。”一时的心血来潮吧,我对他发出了这个提议。
“可以么?打扰了。”
如果父亲大人不算的话,这是我第一次与异性公用一把伞。虽然不知道他的家住哪里,不过从每天上学的路径来看,应该会有一段同路的地方。男生接受了我的提议,躲进了我的伞里。仔细看看,男生比我高了那么一点。
不过这么壮实的一个少年和人并用一把伞,看得出他有点窘迫。
大概走了不过十几步吧,基本连卖场的边缘也没有离开。男孩向我提议由他来撑伞,想着这样可能两边都舒服些的我,把伞柄交给了他。
毕竟空间狭小,稍微有些身体接触也是没有办法的。
走了几分钟,我们都没有说话。本来就不是认识的人,现在尴尬的空气在被雨包围的狭小空间内蔓延。
像是突然找话题一样,男生莫名的说了一句,把我吓了一跳。
“说起来早上经常能看见你。”
“我只是经过了你们学校。”
请不要把我说成是跟踪狂一样的人。不过顺着这个话题,也算是打开了对话。
“你是天启的学生么?”
“是啊,你是隔壁的市五女中吧。”
“嗯。”
这种从制服就能辨认出的简单情报,在这种时候也变成了可以拿来分享的东西。我边想着怎么不让话题冷下来,一边问了一下他的住址。
“我住在教职工公寓,好像我们中学和你们的实在一起的吧。”
“哦,哪里我知道,送你到那里吧。”
“对不起,麻烦你了。”
“没事,我也是顺路。”
在短暂的失去话题后,他试着开始创造一个新的。然后终于来到了我预想的环节。
“其实一直我想问你。”
“什么?”
总觉得我能猜到他想说什么。
“你们学校可以染发么?”
果然是这样。
“这是天生的。”
“这样啊,还真是少见。”
男生和其他人一样地感慨着,并没就此丧失兴趣的迹象。他继续说着这个话题。
“你的发色很特别。”
“是么。”
经常有人这么说,倒不如说,因为这头天生的红发,别的男人总是会很轻易地就来搭讪我。在我原来的国家是这样,来到这里也没什么变化。
“像彼岸花一样。”
“彼岸花?”
我猜到了开头但没有猜到结尾。
这个说法还是第一次遇到。
因为彼岸花是三途川盛开的花卉,是妖异,消亡,灾难的美。这个国家的很少会提到彼岸花这个名字,而在我们那里用它来形容女孩子是相当的糟糕。
到现在为止我听到最多的是直截了当的漂亮的红发,然后是火焰,其次是樱花,当然有时候会有些转播奇怪宗教的人会说一些别的什么。也有不少人用一个人名来形容,后来这个名字成为了我所知道的第一个二次元角色。
“为什么是彼岸花?”
“总觉得是这样。”
以前好像听别人这么形容过这种发色。男生这么对我说。我不知道到底是谁用了这个说法,又是如何让这个男生产生这种映象。不过这里还是要唠叨他一下。
“你不觉得用这个形容女孩子很失礼么?”
“我说错了么?”
“总有点不合适吧。”
“是这样么?我倒是觉得彼岸花很漂亮啊。”
即使个人感觉不是十分恰当,但也是以他的方式所做的赞美。可是因为之前听到的太多了,我并不是很对这句话感冒。
“我还是提前说一下,关于我的头发我已经听了很多了。”
“我想也是。”男生笑了笑,自嘲一样的说。
他稍微提了一下持伞的手,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说。
“为什么不染成黑的?”
虽然这里的学校基本全部禁止染发,不过对我来说这规定可能意味着不染不行。刚开始确实受到了一些误解,这么做也确实可以省去一些麻烦。他也不是第一个对我这么说的人。
“不要,我挺满意的。”
这是母亲大人留给我令人自满独一无二的礼物,我不希望去刻意掩盖它。
“行,也挺好的。”
自己喜欢是最好的,男孩用这句话结束了头发的话题。
说起来。
“怎么不见你的女朋友?”
男生一时没有反应,茫然地问了一句“谁?”。也许是被我八卦心满满的眼神看着,他意识到了我指的那个女生。
“不对不对,只是一般的同居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不是更加糟糕么。
“这样双方的家长没有问题么?”
“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吧,我现在是寄住在他们家里,而且我可是要以工抵租的。”
男生提了提手中的购物袋。虽然我仍旧对年轻少男少女共处一室表示担忧,但还是说了句“原来如此。”。
看见了男生手中的购物袋,现在回想起来我们都选择在那个时间去商场购物。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是冲着同一个目标去的。
试探性的我问这个男生。“今天的成果怎么样?”
我指了指男生手中的塑料袋,而男生一下子就明白。
“嗯,很多哦。”
天已经黑了,在一个路灯下,他将伞递给我,打开了袋子。我看了一下他的东西,数量是限额上限,而且肉的颜色和品质也很不错。
真亏他能抢过那些身经百战的大婶们。
“那你呢?”
“一些边角料吧,顺路买了一些蔬菜和日用品。”
我觉得自己的回答没有问题,但意外地,男生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晃了晃头,显得有些茫然,是我脸上粘了什么吗?
“你买日用品干嘛?”
“诶?”
什么意思?
男生看着我,有些惊讶。“你不知道么?”他这么说。
“明天日用品会降价,那些有牌子的也可以打到六折。”
“不会吧!”
难道我看漏了么?重新从卖场信手拿来的广告,我看到了在左下角的日用品区打折的信息。
完了。
我居然会犯这种错误,虽然洗发水之类的不是需要天天买的物资,不过对于我来说,消耗速度也挺快的。这种东西也是很贵的。这种信息我怎么就不知道呢?怎么办,现在回去还能退货么。
我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具体是什么样的,但应该不会很好。男生看着我,呼哧地一下笑了出来。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虽然我现在可能正用奇怪的表情打开袋子看着里面这些洗衣粉洗发水之类的东西。但真的被笑了还是会觉得受伤。
“没什么。”这么说着,男人仍旧没有收敛。
搞什么呢,这里是真的在为自己的不成熟而带来的损失懊恼不已,他却在那里幸灾乐祸。一开始还以为是个认真的人,结果果然还是个奇怪的人么。
“やれやれ、変な人だ。(啊,真是个奇怪的人。)”
“どこか?(哪里怪了?)”
“どこでも。(哪里都怪。)”
“そうなのかしら。(是这样子么。)”
就这样我们开始扯起了闲话,完全没有任何的违和感。而等我察觉到自己没有在说中文的时候,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惊讶地看着我身边的男生。
“你也是日本人么?”
“对不起,我应该不是。”
就这样,我很轻易地暴露了自己的国籍,不过在异国他乡听到自己的乡音,不管是谁都会有种特别的亲切感。
“会说一些,不过具体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是很清楚。”
“说的很流畅。”
“谢谢。”
突然之间,男生一把将我搂住,左手从背后搭上肩部,右手环抱我的腰,一瞬间把我拉进了他的怀里。
但我没有感觉到生拉硬拽的感觉,也没来得及对这种行为抗议。相反地,我完全配合了他的动作。
一辆黑色轿车用我们侧边驶过,卷起了一阵水花,溅到了我之前站的位置。
之后男生放开了我,这个时候我才对刚才的行为有了反应。我们同时觉察到了这辆车,做出了同样的回避。
“谢谢。”
“还是我走外面吧。”男生将伞和袋子互换了一下,站到了我的另一侧。
虽然一下子去搂抱一个不认识的女生简直就是犯罪,但姑且是在帮我,我也就不愿提起刚才的尴尬。
“你的身体不错。”
好吧,我忘了他是个怪人。
本能地我抱住了自己的双肩,刚刚被碰到的地方还留着相应的记忆。我用怨念的眼神看着他,表示抗议。
“没有那种轻飘飘的感觉,重心很稳,平时有练体育么?”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
即使是我在这个时候也无法不火大了,我拒绝回答他这个问题,然后提出了我的要求。
“伞。”
男生点了一下头,在我说“还我。”的时候。的他把手中的伞交给了我。
“别跟着我。”
他很听话地站住了,大概站着淋了两三秒的雨,他找了附近的一个写着“租”字的废弃商铺的屋檐下继续等着雨停。
我头也不回地,一次也没回过头地向前走,把他留在了那里。
于是我们分开了十几米,我转身又把他接了回来。
即使没有回头也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他那像是被抚养的主人狠心遗弃的大狗一样的神情。在这场意志的较量中,我果然还是太不成熟了。
“你应该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了,哪怕本意是好的,也不能这样表达吧。”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我开始对他进行了说教。而他只是沉默地走在我的外侧,默默听着。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了大半的路程,何时走过我自己学校的校门,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我说。”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气也消了大半了,自己差不多快要词穷了,但他还是一言不发。
“你也说点什么吧。”
之前我在数落他时,男生一直低着头,时不时地会瞄我一眼,但大部分时间保持着低头走路的动作。
像是得到了允许,男生终于把头抬了起来。
“你和雪果然不太一样。”
这好像是个人名。
“你女朋友么?”
“不是女朋友。”
他摇了摇头。
后来我才知道这句话可以有两种意思,但在当时,我理解成了与早上的女生不一样的另一个人。
“每个女孩子都是不一样的。”
“是么。”他看上去在品味这句没什么营养的话。
“果然你没有她可爱。”
“想再被扔进雨里么?”
“但很舒心。”
我没能理解这个词汇。
“怎么说呢?”他仔细地思考着。
该说是熟悉好呢,放松好呢,还是说有安全感比较好。”
你外貌上没有雪可爱,但你生得却很清爽。
你感觉上没有雪可爱,但你比雪更加要强。
你给我的感觉很真实,总觉得与你说话很愉快,和你走在一起很愉快,听你说话也很愉快。
“你让我有种我找自己的感觉。”
“有这么夸张么?”
这一段话的信息量有些超出了我的理解,但肯定是在称赞我。
我是这么伟大的人么,如果是的话,那我应该会与圣母玛利亚比肩吧。
“果然还是问问吧。”他对我说。“我的名字叫张叶,你的名字呢?”
“章音。”
他摇了摇头。
“不是问这个,是问你的本名。”
虽然有一瞬在想是不是应该用化名来糊弄过去,但最后被他的眼睛直视,没有想太多,就说了出来。
“朝日野 音。”
“音(otone)。”他笑了。
真是个好名字。
就这样,他把伞交还给了我。一路小跑地在已经小了许多的雨中跑去。
张叶,我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并没有多留意他,径直地往家里走了。
结果回到家后,我很快忘记了这个名字,只到不久之后再次见面。
第二天,重复着早上的日常。一如既往地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遇到了他们。这一次是用一片吐司切成两半,再夹起来的手制三明治。男生方面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样子,和往常一样与他们打了招呼,我来到了学校。
只是我不知道当时我周围的气氛有些不一样。
这是在课间的时候,由于我是值日。在擦黑板的时候,我在剑道部的同期生,与我是同一个班级。她问了我一句。
“章音,你有男朋友了么?”
“没有的事啊。”
“那昨天回去的时候和你一起的那个男生是谁啊。”
似乎是昨天因为雨一直没有停的意思,留在学校的部员找了二层一间空教室在那里聊天,视野良好,不会被正中央的喷泉挡住视线。
一个没注意,我的指甲在黑板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轨迹。
果然我还是不够成熟。
我的位置是坐在班级中的倒数第二排,也就是说每隔几个星期我就会坐在那个似乎充满着光荣传统的位子上。
张叶就坐在我的隔壁,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好像特别累的样子。
如果是因为玩游戏而熬夜的话我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的入学成绩相当差的样子,似乎是作为特长生而特殊录取的。
但这么肤浅的原因一定不是真相,要问为什么,那就是他和我们学校新晋一年级女神的关系非常亲密,成天结伴出行,直觉告诉我,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我愿意相信他,相信这个我认为能成为铁哥们的人不会这么轻易地舍弃人类应有的平衡法则,所以在这里为了他的名誉,我要对他进行一些调查。
“张叶,昨天干什么了,这么累的样子。”
“我么,昨天被雪拉着说我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然后被烦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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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我们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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