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些碎事儿扯到朝堂，又从朝堂扯到宫中一些秘闻禁忌。说到最后夜已经很深了，一股凉风灌入袖管，他瞬间清醒，悻悻止住口。
“不，不聊了，这个时辰我爹怕也担心我呢。”说着抒城一溜烟的落荒而逃。
心里直喊糟糕，如果那姑娘挺聪明，从他讲的话里能听出些什么那这下子他就完了。
很不巧，寇倾月这种人聪明的过分。没一会儿这些东西全被她理得清清楚楚。
她餍足的按着原先的路往回走，估摸着这会溜进去会不会逮个正着。
断断续续的奏乐声传来，轻微到被交谈声掩盖。观摩如今的氛围，顾城大概在与朝中重臣攀谈，而这一会大家都应在各聊各的。
寇倾月乘着这会儿功夫回到位子。寇廉过问了一声，见少女乖巧的答说想出去透透风，也就信了。
而顾城看上去是在与朝臣攀谈，实际上余光瞟向的是不在朝中做官的大人物，好摸清宫外的分布势力，恰巧撞见了寇倾月回来的一幕，眼里闪过一丝狭促。
回想起上一次见面，少女咄咄逼人的神情，像是把他看透了一般。
顾城的老奸巨猾绝对是练出来的。
在结束了与朝臣之间的话题后，目光落在了寇准身上。片刻后幽幽开口：“寇州主，听闻你的侄女颇有才能。”
寇准头皮一麻，双眼不由自主瞟向寇倾月。见小姑娘乖乖坐着，他哂笑一声转头回道：“回陛下的话，倾月她的确有天赋，但您太过谬赞了。”
如果让寇倾月成为众矢之的，就是有违她母亲的嘱托。如今的长安不比以前，风口浪尖上活着的人会遭受怎样的针对他虽不清楚，但无疑是可怖的。
顾城一摆手，笑道：“过于自谦了，朕瞧着倒是很伶俐，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考进内门，你说是也不是？”
若答不是，明显就成了他提供后台；若回答是，无疑是往圈套里钻。
寇准正踌躇不定时，就听少女清脆的声音传过来，响了满殿，“都是凭实力考上的，要说本事，那大家都有本事。长公主就令小女尤为佩服，陛下这皇宫里，也是人才辈出不是？”
真是狡猾的丫头。
“还真是，”他应了一声，关切的对顾妍芷道，“这些日子，你们也辛苦了。”
“乐在其中。”顾妍芷对寇倾月的行为没有反感，淡淡的回了顾城的关切，又开始默然起来。
目睹了这么一场连珠炮似的闹剧，苏衡恶趣味的抿唇一笑。这个应对法，的确很符合寇倾月本人。
“苏公子，您觉得这块地怎么样？”他身旁的人注意力全在手中的地图上，脑海里想着地价。
见对方没有回话，他正欲再问一遍。他身边的那位比他更有眼力见的拦下了他，对他道：
“干什么呢？说一遍就够了，别扫了人家雅兴。说起来那位长月楼少东家，年纪轻轻就把长月楼的生意上升了一个台阶。将来啊，指不定会把整个生意场横扫了，你可悠着点。”
“呦，这么大来头，”那人放下地图，眸光瞄向另一个少年，“那你看看花少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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