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怎么不吃!我的肚子还饿着的呢!
于是我瞪大了眼睛,注目着琴,手却伸向那块蛋糕,摸到了,有股软滑滑的手感。
尝试一个东西时,要先尝新,更何况是一个食物。
于是我从上面撕下一块蛋糕来,塞进嘴里,琴就站在旁边注目着我,一路目视我突然静止不动,然后两眼放光。
哦~这细软香甜的口感,入口即化、口留余香。于是我的唾液像山泉一样分泌,趁着唾液没有从嘴角滑落,我赶紧把余下的蛋糕送进嘴中。
美味、美味~美味!
我只能从我匮乏的词组里搬出“美味”来形容这块蛋糕,所以我不得不用三个“美味”来形容它。
没有味道的羊奶、干硬的面包、几片水煮后的蔬菜瘦肉,从小到现在,终于吃到了第一个像模像样的料理时,我简直快幸福的流泪了!
吃着吃着,让我不禁怀疑自己前几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可这蛋糕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大,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它塞进嘴里,顿时就像松鼠一样,两腮鼓鼓的,还在伴随着我的咀嚼蠕动。
“它焦神么?”蛋糕在嘴里塞着,让我吐词不清。
琴愣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我的话,说道:“这就是蛋糕啊。”
“不,”硕大的蛋糕竟然被我整个吞了下去,“我是说,它的名字叫什么?”
“叫什么……”琴不知从哪里搬来一只椅子,坐到我的跟前,“村里就只有格梅奶奶会做蛋糕,我们都这么叫。”
格梅奶奶?那只长着山羊脑袋的老人?
想起来我就有点害怕地打了个激灵,但想到那个美味的蛋糕竟然出自她手之后,她的印象正在我脑中慢慢转变。
“哦……”我犹意味尽地看着那个空荡荡的木碗,有些不好意思叫她再给我送一份,这是关乎面子的决定。
但坚持了几秒,终究还是被我的食欲打败了,
“能、能不能再给我带一个来,我还想吃,”
我尽力弄出哀求的目光,泛着星星眼,恳求琴的同意,
“求你了。”
“……”
琴没有同意我,也没有拒绝我:“求我没有用,你得去求格梅奶奶。”
“可……可是,”我左手手指戳着右手手指,“格梅奶奶怪可怕的。”
“那你还到底吃不吃蛋糕了?”
“……想吃。”
“那就走呗。”
说罢,琴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只发卡,卡在我身上的裹身布上,好让它不随意滑落。
“穿着这条布吗?我害怕它会掉下来。”
琴抱着我的两腋,把我举了起来,转了转,看了前面又看后面。
“没有问题,不会掉的。”
“好吧……”
琴突然想到了什么,给我嘱托了一声:“见到格梅奶奶时,记得道歉。”
……
我好像忘记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
屋外的天色果然很晚了,夕阳已经躺在了远处的山边,感觉只差一会儿,它便溜进山后面,届时天空便会完全暗下来。
我和琴走在泥土地上,路边许多屋子上面都挂着炊烟,一条一条拖着细长的身子,弯弯曲曲飘向渐暗的天空。
向着路边熟悉的屋子走近了,琴不多言,示意我一个人前去,于是我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
“乓乓乓。”
木门被我敲响。
“来咯……”
里面传来走近的老人声音,等到她把房门打开,我看到她的山羊脸时,
尽管我已经十分注意克制了,但我的小嘴巴子总是忍不住微微颤抖,舌头打结,憋在嘴边的话就这样死活说不出口。
空气陷入不妙的沉寂,我的汗止不住的流出,僵持的画面都快把我憋哭了。感觉一切都要搞砸之时,我不清楚格梅奶奶的神情,山羊脑袋能有什么神情呢,但知晓她一定是和蔼可亲的:
她把粗糙的手放在我的脑袋上,扒了下我顶端的呆毛,然后轻轻抚摸着:
“真是可爱的小姑娘,想说什么都说吧,没事,不用害怕。”
不知道是她摸我脑袋起效了,还是她的安详言辞的鼓励打动了我,我突然感觉不再那么恐惧了。
于是我来了个九十度鞠躬,闭着眼睛:“对不起,格梅奶奶!我今天不应该害怕你、跑、跑掉的!”
“哈哈!”格梅奶奶十分自然一笑,轻轻抚摸我的脑袋,“还以为什么事呢,没事,没事!”
她摸我脑袋的手法让我感到十分舒服,明明想要让她送我一块蛋糕,但这句到嘴边的话突然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于是我把求助的神情伸到琴那边,而琴却刚好摆头避过,让我的小眼神扑了个空。
“格梅奶、奶奶,我、我……”
……
“对了,小西洛,这个时辰了,你吃饭没有啊?”
“没、没有!”
感觉有戏!我顿时两眼放光,殷切地注视着格梅奶奶,希望她下句能说出我期待的那句话。
“那正好啊!”格梅奶奶似乎看出我在期盼什么,微微笑道,“正好我现在做好了食物,还烤好了蛋糕哦,不嫌弃我这个老人的话,来我家吃顿饭吧。”
我开心得快要蹦起来了!然后露出犹豫的表情,拉住了后面吹口哨的琴:
“我们两个,会不会不够吃啊?”
“喂,我们可不是在这儿吃饭,”琴扒开我的手爪子,“拿了你的蛋糕赶紧走吧!”
“够吃的,够吃的,大不了,多烤一块肉吧。”
格梅奶奶牵着我的手,我便傻兮兮地笑着,被她拖进了屋。
“琴,”格梅奶奶见女人没有进来,微笑着招呼道,“想必你没有吃饭吧,进来吧。”
琴看了一眼格梅奶奶:“……,谢谢你。”
然后跟随我进屋了。
“哇!是烤肉!”我扑在餐桌上面,不顾琴的语言阻止,抓起一块烤肉便塞进嘴里。
好、好烫!
我快被烫出眼泪了,咀嚼的频率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嗐……”看着我的吃相,琴面无表情的遮住了眼睛。
“慢慢吃,慢慢吃。”格梅奶奶拿了几块肉片走进厨房离去,应该是为了今天的客人做额外的加餐。
在我无情干饭的其间里,很快便重新出来了。
手里除了拿着几根烤肉,还端了一块很大的蛋糕。
然后我又扑了上去。
琴和奶奶就坐在餐桌旁边,一边看着我干饭,一边互相一语又一语聊着什么,忙着干饭的我,没有听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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