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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黑暗中的光(meat)

第十七章 黑暗中的光(meat)

帕拉迪岛,一座处于马莱帝国大陆东南沿海的巨大岛屿。

用“岛”来形容这块海中陆地,也许太不准确。它的形状近似于平行四边形,底边长1000多公里,高2000多公里,总面积200余万平方公里。地球上的西欧的总面积,也不过500万平方公里。如果是欧若拉,她更愿意称呼帕拉迪岛为“帕拉迪洲”。

不过,考虑到马莱帝国本土面积1.5亿平方公里,和地球的陆地总面积(1.49亿)相当。它们国家称呼200多万平方公里的大陆为岛,也就情有可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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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数日的航行,帕岛渗透小队在舰队的护送下,抵达了位于帕拉迪岛南部的马莱军港。军港里唯一的建筑是一座高台,曾经这里只是用来放逐艾卡迪亚人罪犯,把他们变成巨人的处刑台。不过现在有了始祖巨人夺回计划,为了能让统帅部和渗透小队取得联络,马莱在高台之上新建了一座高塔。里面养几个除了看海以外什么事都干不了的专员,负责维持一个大功率电台的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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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金银,纸笔,肉干,指南针……”

虽然临下船时,迪奥已经对着清单,给他们所有人都一一检查了一遍背包了,但在上了高台准备跳前,欧若拉还是提议大家最后再确认一遍。半分钟后,五人都给出了积极的答案,完全没有问题。

“呼……那就准备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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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aaaaAA!”

众人目光集中到马赛尔,马塞尔深吸一口气,后退十步助跑,从高台边缘一飞冲天。伴随着火花闪电特效——颚之巨人的悲鸣声,从下方传来。循声望去,原来是小笨蛋操作失误没抓住岩壁掉了下去。以短短七米之躯从四十五米高台坠落,摔折了一只腿,正冒着蒸汽,懊恼的锤墙等复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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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墙还挺厉害的哈。没办法了,实施普兰B,莱纳,你下去撑着,等阿尼踩你。”

无冕的副队长在检查了墙壁后,对普兰A不能顺利实施表达了遗憾之意。作为把艾卡迪亚人变成无垢巨人的处刑台,它修的又高又硬又滑。四十米的海拔和大理石表面为的就是防止无垢巨人爬上来把行刑队的人干掉,但现在,它也给智慧巨人们带来了下不去的困扰。

计划A中,由最灵巧的最会攀爬的颚之巨人变身,把众人带下台去。这个计划失败后启用的备用计划,是阿尼和莱纳接力变身,人叠人把60米巨人贝尔托特和1.3米巨人欧若拉的人型给接下去。

变身巨人是很耗费体力的,而且智慧巨人的气息很容易就会吸引到无垢巨人,引起同样耗费体力的战斗。尽可能少的在潜入过程中变身是小队的原则,但现在不变身就下不去了,原则也就只好先放一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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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电闪雷鸣,同样的野兽嚎叫,莱纳和阿尼顺着欧若拉的指挥接连变身,叠起近30米高的巨人墙,已经康复的马塞尔顺着他们的身体爬到最顶端。最后,马塞尔的手心离贝尔托特、欧若拉只剩七米多,不过两层楼高的距离了。两人齐齐越下,安稳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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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砰!砰!”

“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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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罗汉们落地后,除马塞尔之外,均迅速解除了巨人化状态,防止浓郁的气息把无垢巨人吸引过来。四人在马塞尔身上抓稳后,马塞尔四肢着地,刚小跑起来,身后竟接连传来炮火声。贝尔托特以为舰队遭到袭击,准备远离众人变身,欧若拉拉住了他,静等片刻后,没有再听到喧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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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挺有牌面的啊。这是海军在为我们鸣礼炮,祝我们旗开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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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鼓作气冲到墙那里吧!”

莱纳撑起右手肱二头肌,很兴奋。祖国的信任感动的他稀里哗啦的,恨不得立刻就一头撞碎敌人的城墙,把始祖巨人揪出来杀。这种慷他人之慨的言语,理所当然的被欧若拉照着头狠狠一刮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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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谋定而后动,莱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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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纳的提议很好,我也提个方案:让他负责送我们去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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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尼,对队友有意见要直说哦,不要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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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刑台位于帕拉迪岛东南端。岛上的艾卡迪亚敌人则居住在岛中央,一个半径为480公里的圆形城墙内。二者间的直线距离达五百公里以上,如果让颚之巨人全速奔跑,那么只需要4个小时就能走完了——但全速奔跑怎么可能能维持四个小时?

操作巨人相当于负重前行,即便只是走路,一个小时也够让机师精疲力竭了。欧若拉考察了众巨人的性能和机师特点,在出发前就为“如何前进”制定了一份计划。考虑到马莱并没有关于帕拉迪岛内部情况的任何信息。地形、无垢巨人分布等问题他们一无所知,所以,只能在一开始假定任何地方都危机四伏。不过也有确切的好消息,那就是无垢巨人的行动能力依赖于阳光。白天时无垢巨人精力充沛,即便被打烂,只要没伤到要害,也能无限复原。相对应的,夜晚时,无垢巨人行动能力下降,对环境变化的感知能力,以及捕食意愿也会下降。

接近城墙是重要的,但并非紧急的。所以速度并不关键,安全第一。欧若拉的计划里,赶路的任务主要由变身后身体轻盈,操作起来相对不费体力的阿尼和马塞尔负责。除第一天抵达帕拉迪岛时,不能在海军弟兄们的眼皮子底下直接躺倒歇着,要做样子走一段路以外,其余时间均晚上赶路,白天休息。在目力所及没有敌人的地上,他们30分钟一轮换,交替载人步行前进。不会变身的欧若拉和不考虑变身的贝尔托特则在他们的头上,交替负责警戒周围环境。倘若遭遇敌情,优先让载具跑起来,脱离敌人的感知范围。无垢巨人大多不会奔跑,很容易被甩掉。而如果遇到那种会跑步的,或者是会伏击的敌人,则由身强力壮,全身披坚甲的莱纳迎击。腿部所披盖的厚重铠甲削减了他的行动能力,而收获则是无可匹敌的防御力,没有无垢巨人的牙口能破的了莱纳的盔甲。如此,一昼夜可以将5个小时时间用来赶路,平均时速20迈,抵达城墙,最多五天时间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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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欧若拉的计划,阿尼和马塞尔在1小时里,带众人从海港前进了20公里。完全不可能被看到了,再确认周围没有巨人气息后,欧若拉踢女型巨人后颈,告诉她可以停下摸鱼了。休息五个小时,待天黑后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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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很累吗?如果有不舒服的话,休息到明晚再出发也完全没有问题。安全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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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死了……”

众人在溪流边休息,阿尼和马塞尔不顾形象,直接滚入水中躺下,任鱼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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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操作巨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吃力。贝尔托特,你来看看,我计划每天花五小时时间用来赶路……是不是多了?”

马塞尔和阿尼躺在水里面看上去已经停止了思考,莱纳用大脑思考的能力一直欠佳,所以欧若拉求助贝尔托特,贝尔托特摇头,说自己的超大型巨人跟莱纳他们的普通巨人差距很大。用一次得休息一天,他的使用经验完全不具备参考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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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纳,你呢,一天里能操作巨人几个小时?”

不得已,欧若拉看向莱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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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纳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不确定的回答道:

“打完阿尼,马塞尔,皮克后,我还可以继续变身跟战士长对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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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没有测过巨人作战时间的极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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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纳和贝尔托特摇头。现在的战场还考验不到铠之巨人和超大型巨人的极限作战能力。没有确切的战术要求,自然也就没有有合格线满分线的平时训练项目。马莱只是以士兵的体能要求训练十来岁的小战士们,考验的是他们人形时的耐力。虽然人形时耐力越好,一定意味着巨人化时的续航时间越长,但之间是个什么对应关系,马莱并没有研究过,没人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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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莱真不靠谱。

欧若拉心里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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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累到极点。但他妈的热死了。”

马塞尔在水里说话了。巨人化是耗费体力的不说,他们机师还会深深嵌在巨人的肉里,相当于穿着一层又一层羽绒服。五月天穿着羽绒服剧烈运动半小时?想想都知道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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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舒适的话,可以不巨人化,我们集体步行。一天走五十公里,十天也能抵达城墙了。要步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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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气温会降下来。一次步行20分钟,期间休息40分钟,体力的恢复就完全能跟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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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先这么改。休息到晚上,1小时里你们20分钟一轮替,后20分钟一起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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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好像有巨人的动静!”

贝尔托特呼号道。所有人立刻站起绷紧神经做好准备战斗的架势,而和巨人搏斗经验最丰富的欧若拉则还比较放松。从被踩踏的枯叶所发出的声音和空气中的味道来看,正在接近他们的,绝不可能是巨人那个体型的生物,除非巨人里真的有一米三身高的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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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很快,引起众人战意的元凶,一只面貌凶恶,牙齿外露,肌肉贲张的一米多高的猫形动物从坡那侧漏了头。外表看起来它是一只吃肉的掠食者,但他却完全没有对五人露出敌意——甚至就当没看见他们一样,摇着尾巴,我行我素的叉进五人队列中,从河里讨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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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剑虎。”

观察了动物的全貌后,欧若拉盯着它的育儿袋下了结论。袋剑虎在地球是一种灭绝在史前的有袋类生物,跟猫,跟剑齿虎亲缘关系很远,只是长了副猫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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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小心!”

见欧若拉有要凑近危险掠食者的意思,马塞尔高声提醒她道。欧若拉在身后摇手指,叫他们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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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uu……”

欧若拉接近到了它一米之内,袋剑虎依旧没有要攻击的架势。虽然喉咙发出了低音,但听起来好像也不是很有威胁——欧若拉把手放在它脑袋上嘟噜起来,它只顶了顶,把欧若拉的手驱走,就停止了和她的互动,没有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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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只知道吃人,无视其他动物。而且巨人的肉在离体后又会蒸发,无法化作食物。岛上的动物知道我们这种和巨人相同形貌的生物没有威胁,又不能被捕食。所以,他们才不会理睬我们。”

看到欧若拉和袋剑虎的奇妙互动,皱眉思索了一下后,马塞尔给出了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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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人的野生动物,那可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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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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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众人都不理解为什么欧若拉对这只丑了吧唧的怪异动物这么有兴致。欧若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前世她的所学科目中,有一门进化生物学,和进化树上的物种互动,就像集卡一样有趣。而和那些早已灭绝的物种互动,就更有一番抽到绝版珍藏卡的乐趣在其中。马莱在20世纪初,帕拉迪岛上怕是在17世纪初。想在那么古老的时代找到乐趣,也许科研是一项不错的选择。

“意味着我们可以比较轻易的搞到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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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IDEA真可以的,特别是阿尼,一直章鱼哥表情的她头一次在欧若拉面前,眼里放出了仿佛被救赎一般的精光——盯着袋剑虎,似要将它斩杀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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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合适。肉食动物的肉往往都带着骚腥味,很难吃的。要吃就吃食草动物……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找食草动物了,背包里可以长期保存的肉干,带到墙里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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