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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最美好的初衷

第七章 最美好的初衷

和欧若拉下意识的信任埃尔文不同,足够年长的埃尔文,对欧若拉一直保持着相当程度的警惕。不仅仅有在怀疑欧若拉的目的,对她自称的可以对巨人以一当百的能力,他可以说是连一个子儿都不信。

所以,在艾伦的战吼召唤出大量巨人,欧若拉耽误团队想训练尤弥尔时,他惊得几乎都快要呵斥欧若拉了——可没想到,她真有她自己吹的那般有本事。不管是什么三米六米十五米,奇行爬行燕歌行巨人,在她面前都跟纸糊的一样。“所当者破所击者服”,这句赞美被王政府刻在授予的巨人杀手奖章上。从形象的角度不考虑修辞手法的话……埃尔文所知的全世界,也只有欧若拉能撑的起这份美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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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欧若拉带着小队杀出巨人重围,米可再闻不到什么巨人的气味后,众人违反墙外生存原则,在没有立体机动装置可依附的河边,准备进行长时间的修整。

所谓墙外生存原则,是为调查兵团准备的。为了对付时刻都可能出现的巨人,调查兵团规定修整时,周围必须有足够多,可供立体机动装置攀附的如树木、房屋、岩壁之类的地形。在一开始,埃尔文当然也要求小队遵守作战条例……

不过现在,埃尔文已经麻了。别人E1要对墙放,E2才是攻向巨人。而欧若拉的战斗,直接钩锁锚巨人,摸到就是必杀。如此,还要在意什么立体机动装置的发挥?赶紧停下来让马儿歇会儿喝喝水吃吃草,才是要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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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如何?”

看到韩吉为自己的爱马忙前忙后,没有丝毫倦意,埃尔文问了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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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掉给两位巨人锻炼身体以外,测试新军粮的效果也是任务的一环。欧若拉根据营养学知识,压制了高热量,低体积的新式军粮。在没有蛋白质,碳水化合物等概念的墙内,欧式军粮的可靠性并非是不证自明的。

欧若拉自己也知道这点,不仅提出要测试新军粮的可靠性,还给出了“对照组”这种先进的实验科学概念。她让利威尔,根塔,艾伦,韩吉四人使用她定额的新军粮,而各自对应的三笠,米克,尤弥尔,佩特拉则食用等体积的旧式军粮。埃尔文由安全角度考虑,不参与新军粮的实验,享用正常剂量的旧军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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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可以说,没有疲惫和饥饿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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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米克他掰手腕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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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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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局三胜制,根塔3:0”

米克和根塔是一对对照实验。他们都是人类中最顶尖的战士,不过重要的是,他们的力气凑巧相差无几。在12小时的行军后,实验组的根塔,已经在体力上碾压对照组的米可了。可惜同样应该做比对的阿克曼组,巨人组,女性组没有这么易于评判的指标可供分析,只能先每隔2小时记录感受,事后再做总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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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开始的时候肚子空空荡荡确实难受,不过很快就好了。欧若拉说,这是因为血糖浓度上去了,所以下丘脑便不再‘释放饥饿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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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奥。看来她也很适合做技术人才。”

埃尔文笑。他四下一张网,特遣队中每个人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事在忙,只有欧若拉一个人枕着树桩,把坎肩盖在脸上好像是在睡觉。不过阳光在照射到她身边的空间时,因她的怨念而发生了扭曲,致使有心想和她搭上几句话的人,都不敢轻易涉足那片似乎能让任何巨人都沉沦的黑暗领域。埃尔文不怕,他大胆走了进去——

没想到几乎是立刻,他的脚就被闇所缠缚住,寸步难行。定睛一看,原来不是鬼神作祟,二十欧若拉为了防干扰,特地选择了在滩涂中休息,大片大片都是烂泥地,一般人难以接近。不过欧若拉也是自己循着硬路面走进去的,埃尔文又岂能找不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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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是在那迷人的异邦,男孩子们是以不同的方式被抚养?」

埃尔文轻咳两声,提醒睡姿不雅衣衫凌乱的欧若拉注意形象。转过身后,他听到欧若拉的喉咙似发出了野猫一般低沉却没什么威胁度的吼声。回头时欧若拉衣服是穿好了,坐姿还是吊儿郎当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你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怎么这么容易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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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心丧气不影响我暴打巨人。”

欧若拉一抻胳膊:

“小本本上写了我不少坏话吧。现在没人能靠近了,拿来,我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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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适合去技术岗。”

“那是你没见过现代科学以及在前沿工作的学者,才会以为我适合搞科研。我确实有我独到的优势,那优势是:我比你们多学了未来一百多年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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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说一说。是始祖巨人让你看了未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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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在某些时候是很科学的。不过,也有那么些毫无逻辑不科学的东西。像巨人之力;像我脑子里的那滩神秘液体;以及……我的出身。我本不打算公布我其实是从未来穿越回来这回事的。我想凭我的真才实学说服你们,但你们根本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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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想用历史来证明你是对的?那如何证明你不是因为太想证明自己而编造了自己的出身;又或者不是什么怪力乱神,让你出现了幻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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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怀疑我对你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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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文安慰她摸摸道

“或许我可以信你。但是别人呢?他们也可以被你耍耍无赖撒撒娇跺跺脚,就信了你的托词吗?你想借别人的力量,领导他们,就要去学习怎么领导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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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人真是贱。好说不听,要用整个暴力机器去威压,才心悦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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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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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不懂什么叫官威。”

欧若拉眼神忽然有光,亮到刺眼,

“但我是反权威的。我更反对通过一个不被我承认甚至要被我拆掉的机构的权威,来胁迫压服别人。你摆的谱,只是提醒人意识到你身为团长,有执掌生杀大权,分配生任务死任务的权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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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反权威的个性,确实是你这个年纪男孩的特点。不过,没事真别袒露自己的情绪。女孩用这样的眼神,太媚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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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若拉做事也是雷厉风行。一天之内被埃尔文批评了好几次不检点了,她也不多说,挥起能把巨人砍瓜切菜的特制金属刀刃,对着自己的头顶就是一阵疯狂输出。她没有手艺,甚至连镜子都没有,做出来的发型自然是凸一块,凹一块,惨不忍睹——这也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这样没问题了吧?不会被我魅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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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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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交流的时候,听我说话就行了。不需要看我的脸。就像黑暗中,我们的听觉会更敏锐一样。现在我扮丑,你们觉得碍眼不看我,这样就会更认真的思考我说了什么。而且,这样的造型看起来就很有故事,很成熟。比少不经事娇俏脆弱的贵族少女形象,好用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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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是所有人都不关心埃尔文。实际上正相反,几乎所有人都在偷偷观望埃尔文和欧若拉的交流,对于欧若拉突然发癫的举动,那边长吁短叹。认为这是欧若拉向埃尔文表白被拒后,绝望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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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觉得我们在说外人不宜听闻的悄悄话。原则上来说这样不好。不过目前而言,让他们觉得我可以利用你的权势,倒也不坏。坐吧,之前我们见面时间都很紧迫,而且也有很具体的任务需要解决,没功夫,也没有足够近的社交距离,来谈论长远的问题。而现在,时间很充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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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的出来,你有100年那么久的人和事想一股脑子倒出来,说给大家听。但是大家都很忙,对那100年并没有太多倾听的兴趣。只有艾伦那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表现出了对你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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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

欧若拉看向装载着艾伦的马车。三笠还抱着腿坐在车轱辘边,说明艾伦仍然昏迷不醒:

“在我因为感动而抱住艾伦的那一刻,我又通过始祖巨人的力量,看到了未来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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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就愤恨的看向了韩吉,是因为韩吉在未来做了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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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来说,她确实背叛了很多。但也不是那种我们理解的,贪生怕死见利忘义而引起的背叛。不,她不重要,不提她。是艾伦在一个没有你我存在的未来,因为看到岛外人对我们艾卡迪亚人斩尽杀绝的迫害,愤而召唤出了三座墙壁内千万超大型巨人,几乎熨平了岛外世界。但中途因为一些叛徒的影响,只消灭了外界80%的无辜者,保留了占人口总数20%的贪生怕死位高权重的碳管污力民族企业家和他们的亲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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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祖巨人的力量被完全展现后,竟如此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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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个人而言,我不赞成艾伦熨平岛外世界的行为。但我完全,彻底的理解他的心情。甚至觉得他简直就是我自己——

我来自110年后。在变成欧若拉之前,我的家乡我的祖国被敌人入侵,亡国灭种。那是现在往后推,约30年后才会发生的事;但是到我的时代,那件事已经发生在八十年前,涉案人早都死光了……10年后的我通过艾伦的力量,提醒我30年后会发生什么。于是我做了这样的决定:

在敌人的那些士兵还在童年还在娘胎甚至还在他们老子的精巢里时,就先行一步,把他们的父母亲族同乡斩尽杀绝挫骨扬灰,以避免我家人的惨剧发生。闲杂人会看不过去,认为父辈叔辈不该为后代还没有犯下的罪行负责。我完全同意这种看法,没错,不需要负责。我就是要避免有人需要负责,所以才从源头解决问题的。谁要是阻止我,我很乐意于,把这些不能跟我同心的人一并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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