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若拉很清楚,言语的约束力是苍白的。马莱军纪那么严格,要求战士们听从上级的指令,莱纳依旧带着俩队友蛮干了……他们害怕呀。真听从指令,他们可能要被拉回去问斩了。
她之前把“莱纳”这个名字报给了阿克曼特务,那些特务们迟早能找到用原名参军的莱纳。不过只要他们脑子够清醒,在智慧巨人做出过激举动前,他们应该是不会轻举妄动,提前决战的——但这事也不能凭理论就说死,谁知道对面会不会犯病呢?帕拉迪岛孤悬天外,离最近的大陆马莱超大陆直线距离足有四百公里。万一贝尔托特受惊,变身终结巨人烧尽帕拉迪岛……
欧若拉还想在帕拉迪岛上安心发育个五年三年呢。这万一因为她一个不经大脑思考的告密,贝尔托特把帕岛烧了,引起世界范围内的环境变化,引发世界范围内的物种大灭绝……自裁也不足以谢罪啊。
还是要稳一手的。所以欧若拉又跑了一趟马莱军港,上一波她的需求得到总部的许可了,但渔船开来需要时间(动军舰太贵了)。不过欧若拉知道联络员们有碰到巨人或者其他情况,万不得已时用来自裁的手枪,刚好两把给她拿去,自己留一把,另一把给贝尔托特。有了这使用无烟火药的手枪,墙内,就再没有逼出世界末日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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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焉巨人那边完全搞定了,她怎么说,终焉巨人就怎么听。回来,她继续折腾始祖巨人。想办法给三笠请了假,“顺道”约上三笠的青梅竹马,三人乘同一辆马车向西走。西边有一块计划待垦但还在交涉中的大山林,正是欧若拉进墙时住过好几天的地方,她在墙外捡的立体机动装置和金银珠宝,都放在其中的一处岩洞里。身为大山林了,那连绵一片,从一头进到另一头出,最短的两边也有三十公里那么漫长,欧若拉对它的保密性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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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可怜的小艾伦。”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欧若拉没带艾伦直接进森林开挖能力,而选择在一侧毗邻县城的地方先停下歇脚,等晚上夜深人静了再搞事,以防遭遇偷猎者。她靠街边,请三笠吃糖葫芦的功夫,艾伦一溜烟跑了出去。她们追上一看,原来是不很远处的森林外围,有宪兵在拿着皮鞭监督奴工赶紧干活。料想在艾伦心目中,士兵是自由和反抗的象征……也许,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士兵干这种分内之活?
应该是第一次见吧。玛利亚之壁沦陷前,墙内自由民的生活过得还是比较滋润的。现在粮食紧缺,在罗塞之壁内举目无亲而又在竞争上岗中失败的原小市民只能跑去给政府打白工了……王政府八成饭都不管饱,他们哪有心思好好干活,不得已,只能派自己重金养的精锐心腹,来协助勘察作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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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
眼见艾伦想去找宪兵理论“你们不去打巨人在这打谁呢?”,欧若拉没出手,三笠就先制住他了,死死拉着他把他往回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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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宪兵可不是你的汉内斯叔叔。你要是敢用教训汉内斯的话教训他们,他们会把你痛打一顿,至死方休的——你的伤口会冒着蒸汽修复的秘密,就要曝光了。”
欧若拉从棍上摘下一颗糖葫芦塞艾伦嘴里,教训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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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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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艾伦,你开始思考为什么了。我直接告诉你结论吧,是人而非巨人,限制了他们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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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伦(始祖巨人)多次示意敌人已经不见踪影。脸上之疑惑,好像一名ADC在疯狂PING打野为什么抓完人还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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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一下小家伙,我不是你的敌人。从客观的角度看一下,你有没有发现:在玛利亚之壁沦陷前,除了你自己以外,你认识的所有人对巨人都没什么感觉?格里沙,卡露拉,汉内斯……三笠,阿明。还有一些你父亲没跟我提过的其他闲杂人等。你不觉得是你自己有问题吗?”
大人们为艾伦营造了一个无菌室。格里沙医生收入不菲,从平民到大官治好了无数人而德高望重,他的好朋友汉内斯是当地派出所的警官,卡露拉对他溺爱有加……除了个把小孩子间的打闹,谁敢不哄艾伦开心啊。自然,在他的心目中,人类都是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穷人安贫乐道,富人乐善好施的形象。只是他长到10岁这么大,一直以来见到的生活真相。想扭转他这种跟现实脱节的理念,欧若拉估摸着,得让他跟现实接轨上那么一年半载,才能实现。但不能光靠他自己去悟潜移默化,合适的引导也是必须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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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们都是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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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笠看来这几天没给艾伦疏导好。当欧若拉又拿出卡露拉和格里沙噎艾伦时,艾伦沉积已久的怨气被点燃了,要不是欧若拉眼疾手快,他差点就要在人来人往大街上,高声指认三笠和欧若拉是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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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我们都是巨人,所以我们给巨人说话。”
在三笠的凝视下,欧若拉缓缓放开艾伦,不动声色的把他推回三笠身边,
“只是你别忘了,我们阿克曼是合法巨人,利威尔兵长是荣耀加身的‘巨人杀手’,王的心腹中也有几个同等级别的阿克曼……你要是不好好隐藏自己巨人身份的话,等待你的,一定是无数因为巨人而失去了家庭和家人,恨不得生啖你肉的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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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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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的信念,当然没有被这次的三言两语说动摇。他还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欠揍样,双手插兜怏怏不乐的往城里方向边踢石头边走,要远离讨厌的老女人。欧若拉耸肩,不再多言,她心理已经预期好调校艾伦,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了,哪个男孩子还没惹人嫌过呢?这次轻微的敲打,不过助兴而已。把艾伦气走后,欧若拉拉住想追上去的三笠,跟她说女生间的悄悄话:
“你是不是想跟艾伦结成夫妻然后生小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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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笠脸红。心说原来格里沙喜欢这种大胆放浪的女流氓,能把生小宝宝这种话当街随便说出来。转念,她又觉得格里沙可能也是受害者,很有可能是女流氓主动引诱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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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你在他的心目中没有什么地位。甚至,知道你是巨人后,他已经下意识的把你当作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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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笠脸白,茫然失措。爸爸妈妈说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待久了,自然而然就会有小孩子掉下来……小孩子是次要的,她想要和艾伦就像爸爸妈妈在一起时那样的亲密。可艾伦从来都拒绝她,甚至不愿和她拉手。以后要是艾伦和她说“三笠,我很讨厌你”……她可怎么办啊?
要请欧若拉说媒吗?虽然欧若拉在艾伦心目中的形象也不好。但她毕竟是他小妈,挟持着格里沙的大义、而且看起来,她对自己能搞定艾伦,很有自信。
“你……愿意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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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来说,互帮互助。格里沙虽然已经不在了,但他的事业还没成,还得有我们后人接过他的成果,继续前行。他将自己的巨人之力托付给了艾伦……所以艾伦对我来说,至关重要。首先,得让艾伦不排斥自己的巨人之力——不无脑排斥巨人。你想要和他结成连理的话,那我们的目标就是完全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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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谋划着什么?你们知道巨人是怎么一回事?”
三笠警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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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们知道巨人是怎么一回事。而我们的目的……对于你们这个年纪,尚不能明辨善恶的小孩子来说,有点复杂到无法理解了。只能说,有利于你们,有利于你们爱和爱你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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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露拉被巨人吃掉,也在你们的计划之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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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坏巨人干的。坏巨人和我们好巨人是敌对关系。好巨人的数量,即便算上阿克曼,也就两手之数。坏巨人的数量却是五位数。所以,我们不得不向人类隐瞒自己的身份,期望同人类一起,对抗坏巨人。但也没有必要把所有的坏巨人都赶尽杀绝,因为,艾伦他体内,潜伏着可以控制所有巨人的力量。只要他一声令下,所有坏巨人都会变成好巨人,帮人类对抗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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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么证明你的目的有利于我们?艾伦有那样的力量,你难道不想独吞吗?”
三笠聪颖,即便没有做细致分析,她也隐隐感觉到了,格里沙和欧若拉不是亲密的夫妻关系,欧若拉也不是格里沙的从属——也许,是她主动亲近格里沙,意图从他那里夺取好巨人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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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证明。那样意味着我要对你们完全坦诚。你们的心智完全不成熟,在长大成人前,你们还会经历多次翻天覆地般的变化。这是人类成长的客观规律。所以,说不好听的,我不信任你们——就连朝夕相处,看你们养你们长大的格里沙都不能完全信任你们,要把秘密瞒着你们,到死都没开口。更何况我?所以我无法跟艾伦谈太多,我只能跟你谈。我们有着共同的利益:要艾伦转变对巨人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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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格里沙完全信任你,所以让你知道了所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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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战友,与我们共同志向有关的部分,他基本都告诉我了。没有必要这么警戒我,三笠,艾伦是巨人,能伤到艾伦的只有他自己。我没空全身心关注艾伦,呵护他长大成人,得由你来扮演这个保护者的角色,防止他受到侵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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