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文对自己的精力与体力,那是相当有自信的。身为调查兵团的团长,他并没有太多办公室任务要处理。一年中的绝大部分时间,他都在跟巨人玩生死时速。所以,他和宪兵团长奈尔是同期同分数毕业生,但现在,他有自信自己的体力跑赢三个奈尔,都不带大喘气。
有这样的身子骨基础,当欧若拉第一次跟他上床时,他还畏手畏脚的,生怕弄伤了少女。但他戏多了,他体力再好,那也只是人类的巅峰而已。而阿克曼,远远超越了人类——
上半场时他对墙外科技新奇,还能自己掌握一下节奏的主动权,到下半场就完全是欧若拉在侍奉他了。本来都以为结束了,但欧若拉却意犹未尽,还想跟他打加时赛。是发现他的好哥们一点都不高兴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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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得团长坐不起来后,反倒是少女盘着她溺死了团长的黑丝长腿在床尾,吐着烟圈玩。不很久以前,埃尔文还欣慰可算让欧若拉轻松下来了,但现在,她又是一脸心事重重:
“对不起,我太过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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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尽可以放纵。倒是我该说对不起。早该对你负起全部责任的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你还面临着这样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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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代替你在会所做战斗动员时,你都还是提防我的。要是你早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不知道要在暗地里嚼我多少舌根……毁我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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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那么久,欧若拉又几乎没对他隐瞒过什么。但这次她说谎了,埃尔文也不点破:
她哪里是害怕什么“担心他把她嬴荡的秘密泄露出去”,她这次单纯就只是对自己的身体感到害羞。女人啊,还是有弱点的时候更美丽更惹人爱。一直以来她在他以外的人面前,表现的似乎都太过完美,无懈可击了,以至于根本没有人敢去追求她——甚至都不敢在三人以上的集会中讨论她。
“忍耐着会很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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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有忍着——确实要复数个人才能doing love,但如果只是解决生理问题,那就是一个人的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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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是你的风格。”
欧若拉的风格是嘴硬要脸——用一般人觉得很害臊的方式来要脸,维持住泰山崩于前仍然镇定自若的人设。不过埃尔文也有自己的风格,那就是不能让女士难堪。在欧若拉丢了烟蒂趴回来,在又一阵不能正面侧面描写的亲密举止后,埃尔文欣慰:
从头到尾,欧若拉是半句都没提工作,一个字都没提艾伦了。她纯粹的享受了和他在一起的时光。这一次,他总算是让她得到彻底的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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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埃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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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文的心提了起来,他才刚夸了她,这不会又要谈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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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生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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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回事?
“这位女同志你怎么了?你可是斩钉截铁的告诉过我,你不会建立一个以自己为核心的家庭,从而导致特定却不特别的人比别人更平等的。”
埃尔文的话有些绕口,但欧若拉原话就是这么跟他说的——她说她不要组成家庭。因为那会导致她的家人取得特权。她不反感特权,但她认为,特权应该掌握在必要的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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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后劲不够了。我的老家有句俗话叫‘无欲则刚’。但这显然完全就是胡扯。因为我没有太强烈的欲望,甚至对我自己所描述的未来也十分冷淡——我们第二次见面时我就和你说过了,那是一个必将到来的未来。不论有没有我们都一样。所以,我跟我的其他同志们不一样,我完全没有宗教狂热似的信念和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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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世界和帕拉迪岛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你只在乎瑞金——甚至也不是一般人所理解的那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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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能记得真好。我现在的想法,就是想逼自己一下。有‘为了孩子和他们的世界’的责任感在心中的话,可能我努力的动力会足一点。不然的话……我现在就想退休,只谈情说爱,让你去担负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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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的奇思妙想,有些时候真让人摸不着头脑。原来她刚才那么心事重重,就是在下定决心,主动开口找他要个孩子?埃尔文敲她小脑袋瓜,告诉她用不着病急乱投医。比起“为了孩子所以坚定了拯救世界的决心”,反倒是“为了孩子所以可以放弃全世界,只带着孩子逃到世外桃源把他拉扯大”,更像是一位母亲会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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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精神又萎靡了下去。应该说女人的心思真是太难捉摸了吗?明明从头到尾他一直盯紧着她的感受,信以为真她在放松。结果还是被骗了,没有破绽的外表下,她还是在盘算着歪点子——
不不,自己没有被骗。能想出“生个孩子”这种馊主意来,说她思考了0.1秒,那既是侮辱了她的智商,也是侮辱了“信任了她”的自己的智商。心事,只是她在不自信而已,经常性的病症而已,不用太担心。
“就如你安排好的那样,我们自己并不面临什么生死存亡的危机,没什么需要急的。你放纵放纵重上发条,也不耽误。这位女同志,你可是多数派,不是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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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救世主是我说给别人听的。而我自己,心里怎么会真没点救世主情节呢?而且我尤为强烈。我应该强烈,没有救世主那唱的是唯物主义的凡人世界观。我不是凡人,我有能写满A4纸的超能力,我经受过的考验按照伤害来算,足可以让只有一条血槽的凡人死的尸横遍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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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埃尔文多说什么,他只是用眼睛去“听”,欧若拉就再描绘不下去她自己的幻想。声音渐止后,埃尔文叹息:
“我也曾认为自己卓尔不凡。但在我成为小队长的头一年里,我的部下换了3茬。没有一个人存活到我再次晋升。若拉,你知道自己不是所有人的救世主——我们带了医生和牧师去扫黄,四天后的现在,他们中的大部分人,连带着我们救出的女子们一起,都已经被我们交出去的罗德灭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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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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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眼睛变得红肿,手攥紧着,其中就算有铁球,怕也要被她捏成钢水:
“仇恨比爱的生命力要旺盛的多,我记得的,若拉,你是记着苏区的血债,而不是对人类的爱,所以才和我到达了这里。你根本不需要借住其他任何外物来警醒,只需要我不断提起你的动机,你就做不到耽于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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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长,你比我自己都可靠。”
欧若拉捂住胸口,那里虽然鼓起来的不很明显,有待提高,但去往深处。热血再充满了她的心脏。几天来一切的反省,自责,纠结,愤懑都不再重要,她的心很小,仅仅只能容纳对白匪刻骨的恨……
她救不了所有人,她本来也根本就不想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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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确实不可否认,女人在统计学意义上容易淡忘仇恨。如果可以,还是让始祖的力量,还你男儿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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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舍得我的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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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用舍弃吧——只是严肃起来的时候,要改下口称呼你‘这位男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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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男身的时候我反感和人发生肢体接触。你可没有违背我意愿的资本。”
比起男身时欧若拉的屁股,埃尔文还是对他的个性和性格更感兴趣些。他打听欧若拉变回男身后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欧若拉闭眼想了很久回答说:
“大概,会变得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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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很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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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贪吃那叫饭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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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自称饭桶也好,我就可以拿你做正面教材,看谁工作作风的不好我骂他一声酒囊饭袋,他都得老老实实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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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文的建议是中肯的。男性的身体理所当然的能承载她更多的理想和抱负,穿衣服的时候欧若拉认真去回忆了一下和奈欧斯流浪时候的日子,又觉得变回去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就这样的身体,去报答哥哥……
但凡有一点点积蓄,都被自己拿去做肉蛋奶消费掉了。自己的伙食开支,少说占了兄弟二人全部收入的一半吧?
“秩序之章这个彻头彻尾的忘八端……我现在根本无法从食物中得到任何的享受来,不管是啃生冷土豆还是贵族宴会上的山珍,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区别。我唯一能‘尝’出来的区别,是肉比面包土豆更顶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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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孩子,惹人怜爱。歇了也有阵子了,埃尔文艰难撑起上半身来,不过问就喝掉了欧若拉杯里剩的一半凉茶。仔细再审阅了一遍欧若拉的案台,他还找到了颗削了皮啃了两口的土豆——这纳特堡的驻地也是她的大本营里,她早就未雨绸缪的存好了大量的白菜腊肉。炖的汤里盐放的管够,士兵们都吃的有滋有味的。反而是她自己,桌面上不见有盛放过热汤饭的痕迹,她可能工作到饿了的时候,真就拿土豆对付两下?
“若拉,你不会这几天,就吃了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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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看到佩拉瑞斯有多喜欢我了。我也喜欢它,如果它打翻了饭碗,我会很苦恼的——土豆就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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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躲在衣柜上的大猫应答了一声,认可的欧若拉的说法。蓬松多毛的尾巴从上面垂下,一抖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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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女同志,我认为你不能很好的解决实用主义与集体主义之间的矛盾。领导带头啃土豆毫无疑问,会严重打击我们的士气,动摇战士们必胜的决心。你过来,我们需要就你的个人主义作风问题,好好开一次研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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