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那掠过草毯,推搡着浮云的风,脑海中映出的不是草莽也不是羊肠小道,而是那突如其来的暴雨,被云驮着,匆匆而过。
森林中,车队正在不急不缓地前进着。
而中心的那辆马车显得有些特殊。
奢华精致的雕纹,造价不菲的外壳,象征着皇室的符号,无一不对外高调地宣称着其上之人身份的尊贵。
沉默的皇家骑士,整装的护卫们,衣着光鲜的车夫,还有矫健的健马。
一切关联起来,那种训练有素的气氛在此刻尽显。
在马车内......
棕发瞳的少年有着俊美的外貌,此刻他穿着不是很正式的衬衫饶有趣味地抱着手中的典籍翻阅,而他对面是显得有些焦躁的黑发少女与倚靠在她肩上睡着的桃红发色少女。
珀璃低头看了看自己肩头睡着的家伙,又看向了对面看书的人。
“这日子没法过了!”
“哦-----为什么这么说?”
少年合上典籍,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在身侧,目光第一时间移到了熟睡的某个家伙身上,随后不急不缓地答应着珀璃。
“这是你们夫妻度蜜月吧,为什么要叫上我?”
“哈哈,怎么夫妻了,不过是婚约者而已。”
“所以,你们出来为什么要带上我?”
“白玉卿,此言差矣。”
“能不能不用那么恶心地,跟老头子一样的语调说话,你很烦诶!”
“是么,以为你更喜欢这样......好吧,明明是你提问的。”
“白玉卿这个绰号,我可不是很喜欢啊!”
“温其如玉,谦谦君子,多好?”
“哈,我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坏意思,但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很奇怪。”
“你不喜欢,我不说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
珀璃带点负气地撇过头,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什么。
“(#`O′)喂,别扯开话题啊!”
“哎呀,被发现了。”
卡莱尔轻笑,有模有样前仰后合几下,珀璃看得出是故作之举却也难说什么。
“所以,为什么?”
“这可不好说呢,可以当做秘密吗?”
“不可以,否则揍你!”
“好吧,我投降。”
“说!”
“在讲之前,我们可以谈谈的,不是吗?”
卡莱尔没有给珀璃发言的机会,紧接着说。
“来做一笔交易吧,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
他眯起来的眼睛如同一只深谋久虑的老狐狸。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跟这家伙一模一样?”
她眼角微微抽搐,拇指指着倚靠在自己肩上熟睡的帕托莉。
“可能一起呆得久了,就被传染了也说不定。”
“久个鬼啊,别以为我好骗,我知道你们第一次遇见是在小特蕾莎的茶会上,帕帕可是跟我说过的。”
“啊,这都和你说了吗,你们关系真不错。”
“当然,就是她当初拉着你跳舞都是我的主意,为了让你出丑!”
珀璃恶狠狠地说完,有些得意地点点头。
“哦哦,那可真是得谢谢你了,珀璃。”
“谢谢什么的......”
珀璃眼中,卡莱尔似乎对自己抱着某种赞赏的情绪。
“等等,该不会是因为那个,你就盯上我家帕帕了吧?”
“也许吧,但她对我伸出手的时候,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随着一声呻吟,珀璃感到身上一轻。
是帕托莉醒来了。
“啊,早上好啊。”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很随意地打了个哈欠。
半晌,想到了什么,狐疑地瞥了眼正注视着自己的卡莱尔。
“有什么事吗,卡莱尔殿下?”
“啊哈,没什么,你醒了。”
“如你所见,是这样的。”
她揭开身上的毯子,随手推开车窗,外面的景象映入眼帘。
粗壮的树木退去,是远处绿色的平原与坡地,这里已是草原。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你听到了?”
“没,只是依稀记得。”
“帕帕,为什么你们出来要带上我?”
“这个吗......应该是顺便吧,你知道的教皇要访问帝都,陛下估计怕你捣乱就把你拎出来了。”
“我有那么......糟糕吗?”
“上次王国亲王来你不是把他家公子揍了一顿?”
“这不怪那小子没眼力劲,不给我让路?”
“人家走的是迎宾道,你还是逆行。”
“原来是这样!”
“懂了吧!”
“早说啊,我道歉不就好了。”
“反正外交事故被平息了就好。”
卡莱尔插入了她们的话题。
“据说赔了不少钱。”
“钱而已,身外之物。”
“那都是帝国子民的民脂民膏。”
“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说到这里,帕托莉看到了卡莱尔身侧的典籍。
“卡莱尔殿下,抱着那种看不懂的东西,有什么意思?”
“婚约者每天在看什么,我也想知道不行吗?”
“我绝不承认哦,小心哪天您忽然就去世了,我可就......”
“世无常贵,事无常师。”
卡莱尔用珀璃完全听不懂的语言说出这句话时,帕托莉快要出口的话戛然而止。
她不可置信地目视对方,似乎在犹豫什么。
“如何,并非看不懂吧?”
“那也是师父教你的吗?”
“你教我的。”
“不要说那种让我作呕的话,我可没教过你这些。”
“哈哈,那真可惜,但确实是你手把手教我认每一个字,写每一组词的。”
“无稽之谈。”
珀璃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充当起偏架选手,直接将立场搬到帕托莉那边。
“卡莱尔你属实是欠揍了。”
“太直白了白....珀璃阁下,你应该委婉点。”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么麻烦的人。”
珀璃摸着下巴,学着对方眯起眼睛。
帕托莉在思考什么,眼神飘忽不定,随着话锋。
“确实,你的行为根本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卡莱尔殿下。”
“彼此彼此,帕帕你难道就像了吗?”
“我有些特殊原因吧,还有请叫我全名,我们没那么熟。”
“那我想我也有特殊原因,帕帕。”
“你俩搁着猜谜呢?”
伴随着珀璃捶桌声,卡莱尔与帕托莉竟然同时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卡莱尔试图掩盖。
但帕托莉却直接点明了。
“只有狍子小姐是纯纯的小孩啊。”
“顺带一提,帕帕这里说的纯纯是蠢的谐音。”
卡莱尔接上话,弄得珀璃不知所措。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跟你俩出来,说起来!我们这是要去哪?”
“哦?剑圣没有和你说明就把你赶出来了吗?”
“什么叫赶出来,我可是要到了报酬的!”
她说着,从脚边取出了一柄相较于这里的风格非常奇怪的宝剑。
“鹧鸪天,怎么样,据说是老头子年轻的时候用的。”
她缓缓从剑鞘中抽出,是一柄通体银白的八面汉剑,护手与剑柄浑然一体,寒芒凛冽。
“这么薄的铁片,真的能劈砍吗?”
卡莱尔用怀疑的眼神审视片刻,摇摇头。
“要不我们来试试?”
珀璃仿佛听到了什么大不敬的话语,凶狠地收剑入鞘,抱在胸前。
“不必了,我相信它可以。”
他认输似的莞尔一笑,点点头。
“所以,我们这是要去哪?”
意识到话题又被带跑了的珀璃就像失去浑身力量一般,瘫坐在座位上,宝剑滑落到车厢底。
“跟你俩说话真费劲,直来直往的不好吗?”
“是我的一些私事,你们就当做是来旅游好了,其实这个事情和帕帕有一点关系,但......”
卡莱尔没有继续解释下去。
“想必帕帕也很好奇吧,毕竟是被大巫师那样嘱咐了。”
“师父没多说什么,只是让我跟着婚....婚约者。”
“婚约...的事呢?”
“你......”
帕托莉的脸刷一下红了,低下头,带着咬牙切齿的声音断断续续。
“嘛,虽然手段不光彩,但帕帕我喜欢你。”
“这算告白?”
“算哦,要想多听几遍都可以,我会不知疲倦地跟你说到你觉得够了为止。”
“你喝茶前可不是这种人。”
“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呢。”
“引梦术会带来不幸,我现在信了。”
“好奇吗?我在梦中见到了什么?”
“说。”
“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那就不要吊着我胃口。”
“对不起,帕帕。”
“为什么要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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