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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 第三章
  • 七七不柒柒
  • 2022-01-23 22:56:30
第三章

[1]

我家的位置,概略来说的话在离小镇中心的位置稍微偏向南方的位置。在舅舅的引导下,熟悉的旧的街景,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们很快就找到了,过程并没有相信中的困难。

这个地区虽然还保留着许多旧时的建筑,不过……不过也经历了十几年的时光变迁了,一些街道的样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路上在跟舅舅的闲聊下,朝着记忆中家的方向走去。他的热情很快就打消,我的胆怯。让我变得开朗了起来。

虽然……刚见面的时候,他曾用着不怀好意的微笑看着我。然后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偷偷问我——是不是每天晚上都跟自己的女朋友在翻云覆雨……

然后狠狠地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嫉妒得喃喃自语,“你小子真的是艳福不浅,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友。”

好像某个人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舅舅的样子似乎跟记忆中的,没有任何的变化。他的嘴巴周围任然留着一丛浓密的胡子,虽然眼神有几分凶相,但认识他的人都清楚,他是一个和蔼的男人。不过他那近两米的身高,结实壮硕的肌肉,也着实让人感觉难以亲近。

舅舅给人的感觉就如同表面上的那样,严肃、刻板,刚猛威武。

但是突然给我整,这么一出。着实让他刚毅猛男的形象崩塌。不过也似乎也只是对家人展露出,这最真实的一面。

小巧的门扉后面,是一栋漂亮的别墅,墙壁用但青色的涂料刷成的,黑色的屋顶,有两层楼。虽然谈不上气派,但是却要比,我所蜗居的那个小家,要宽敞许多。

房子的外观还是跟记忆中的相差不大,但是又觉得,那里有些不一样。说不定曾经改建过,毕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了,想想也不觉得奇怪。

“哦!你是忘悠吧!几年不见,长的这么帅了!”

我们按了门铃后,出现在门口的是身着家居服的舅妈。第一眼见她,倒是能够感觉出,她比记忆中的老了许多。

“您好,舅妈。好久不见了。”我怯生生地点头行礼。

“呃……不好意思啊,突然拜访……”

“没事没事,你昨晚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今天要来。你舅舅昨晚兴奋的一晚上没睡着呢,天还没怎么亮就出门了。”

“喂喂,你说得有的多了吧。”舅舅轻松责备了舅妈一句,然后习惯性地搔了搔他那把浓密的胡子。

“哎呀,又有什么关系吗。”舅妈看着舅舅害羞的样子露出了爽朗的微笑,“忘悠你也不要这么拘束了,大老远的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路上一定很累吧,来,先进来吧。”

“啊,好……打扰了……”我还是不改拘谨。

“他才不会觉得累呢。”舅舅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呢,肯定会累吧。”

“他有她的贴心小女友在,怎么会觉得累?”

舅妈突然就愣住了,随后“啊!”了一声,我感觉到她的眼中,似乎在发着光。

“呃……其实……”

在我吞吞吐吐的时候,昭夕突然从我斜后方走出来。

“早安,您好啊。”她跟舅妈打招呼。

“哦?!”

舅妈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但很快她的脸上就洋溢开来灿烂的微笑。

“原来真的是这样啊!”舅妈喃喃自语着,不知道再说什么。

“你看吧,被我猜中了吧。”舅舅在一旁偷笑着。

你们到底再说些什么啊……不过昨晚舅舅,没跟你说我带女朋友一起来吗?

我不禁想这样吐槽一下,但是看着舅妈闪闪发光的神情……

好吧,随她去吧。

“呃,她是……昭夕。”

“哦哦!叫昭夕啊,真是个好名字啊!”舅妈点着头,脸上的笑容看起来越来越高兴。

“所以,我觉得这小子来看我们,应该是因为她吧。”舅舅在一旁煽风点火。

“等等……我……”

“唉!你们俩都先进来吧,有话咱们慢慢说。”

“那……打扰了。”

昭夕小声说了一句,然后躲到了我的身后。看来刚才的场面着实让她感觉有些不自在了。

虽然舅舅跟舅妈热情是好事,但是长辈们为什么一听到后辈们,领自己的另一半回家,都会变的非常的八卦起来……

[2]

我们被领到客厅,放着颇有气派的组合沙发,一间宽敞而又属实的,西式装潢的房间。我记得以前是没有这间屋子的,一定是最近几年才有的吧。

“真的是好长时间不见了啊,忘悠。”

“啊啊,是啊……”

舅妈端来茶水,我们四人相对而坐着。为了缓解一下尴尬,我端起刚泡好,还冒着热气的茶水,喝了一口。

“说说吧,你们俩……是不是已经订婚了!”

我丝毫没有顾虑过,舅舅会突然说出这样草率的话,差点将喉咙里的茶水全部喷出来。

我硬生生将茶水咽下去后,被呛得咳嗽了起来。昭夕见我狼狈的样子,轻轻拍打我的后背。

“喂,你不用那么紧张吧。当年你老子,追我姐姐——也就是你妈的时候。他可是跪在你爷爷面前,说会给她幸福的。”舅舅坐在沙发上,说着一些家里的往事,同时双手伸进口袋里。

“反正你们俩,将来不久应该会在一起的吧。”舅妈在一旁紧接着问道。

“都说了……”

我想辩解什么,但是却被一旁的舅舅一摆手打断了。他脸上的神情,仿佛在说着,我什么都已经知道了哦。

“你们俩在一起,应该是遭到了姐姐强烈的反对。束手无策之下,你们才想到了这个办法——到这里来找我们。也就是想跟我们说明原委,让我们帮你们说说好话,难道不是这样吗?”

“真的不是那样啦!”

我加强了语气,否定了舅舅的猜想。

“那你们又是闹那样啊。”舅舅苦笑着,抚摸自己的大巴胡须。

我被这样问道,突然是一副欲言又止模样。转头看了看昭夕,想要得到她的支持。

好在,当我看到她的时候,心中就又有了勇气。

“我其实是……来看看姥姥的。”

“啊!”舅妈突然这样叫出来。

“——这么说啊,你也已经知道啊!”提到了姥姥,舅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但从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悲伤。

“这样啊……”舅妈也不由得感叹起来。

“那……”舅舅双手交叉在胸口,说有所思,旁边的舅妈突然问道:“那……你们早饭吃过了吗?”

“在跟舅舅见面前,我们在一家铺子里,简单吃了一些。”

“这样啊,不过外面的东西不是很卫生啊,你们早点来我会给你们做的。”

“不用,真的不用了……”我像这样拒绝着。

“真是的,千万别客气啊!要是肚子饿了,随时跟我说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是身旁的昭夕小声说了句“谢谢”,帮我解了围。

真的是帮我大忙了。

“那……要不喝一点?忘悠你会喝酒的吧。”舅舅突然没头没脑地说出这样的话。

大白天的喝酒,是算什么?自暴自弃吗?

还没等我回话,一旁的舅妈就忍不住训斥起了舅舅。

“唉!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去把房间收拾一下吧,让忘悠和昭夕再这住几天。”舅舅像这样打发走了舅妈。

事实上,我也有在这里借住几天的打算。

舅妈走出了客厅,舅舅他一只手放在沙发的扶手上,维持着这个动作,撑着下巴看着我们。

“你姥姥她……”舅舅开口,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骚抓了胡子好一会儿,他叹了叹气,说道。“你姥姥她啊,身体一直很不好,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再加上,前几年你姥爷过世了,一个人挺孤单的。”

的确,老年人伴侣若是有死去了,那么另外一个人,也不会活的太久。

我听着舅舅的叙述,有一种想要抽烟的冲动。

但是想起昨天已经被我揉成一团的烟盒,我放弃一般得将手缩了回来。

看着我的动作,同样是做为烟鬼的舅舅,很自然地从口袋中掏出香烟递给我。

我接过来,抽出一根想要点上。

但是我看了看身边的昭夕,我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老老实实地将香烟塞了回去。舅舅看了看我的女朋友,也大概明白了我的思议。

“所以……究竟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呢……”舅舅揉着大把的胡子陷入了沉思。

“姥姥她得病多久了?”

“也没有多长时间吧,从确诊到现在,也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或许得病的时间比三个月更长。

“是什么病症?”我问。

舅舅沉默不语,在纠结着要不要告诉我。

“到底是什么啊。”我接着追问。

“是……阿尔茨海默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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