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随便吃了几口刘禹曦点的菜,喝下好几杯的红酒。我已经很久没有喝醉过了,虽然说喝醉的感觉不太舒服,但是能够用酒精麻醉自己的神经,让我暂时忘掉一些事情,倒不如说是一种救赎。
“……折木你,还是不太相信我所说的事情吗?”刘禹曦越过桌子不断盯着我看。
我又一次将高脚杯中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问道:“你觉得这么扯淡的解释,能够让一般人信服吗?”
“……确实不能,可……事实就是如此啊!”刘禹曦叹了叹气,可能她早就知道,即便是告诉我,我也不会相信。
但是这怎么可能让人相信,以前的自认为自己,对待学习有着比其他人多一倍的热情。为了以后理想中的生活,自发主动去刻苦学习。但是最终还是没能实现自己心中的理想目标。
后来工作后,然后每天更加勤奋付出努力,思考并废寝忘食地努力工作。我一直相信这是对我而言最有意义的行为,然而……
我的母亲莫名其妙生了一种奇怪的疾病,然后现在有莫名其妙得告诉我,我母亲得到是一种所谓的“诅咒”而且是具有“家族性”遗传的诅咒。
那么就要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将我遗传给我。如果是真的,那么之前所以付出的努力,都将会在诅咒发作时,化为乌有。
真是荒谬至极……
这应该是我内心真实所想的想法了……
让一切都变得荒唐可笑的“诅咒”,变得虚空,会让我失去一切都“诅咒”……真的是如此的可笑……如此得让人难以接受……
“而且你……那天真的很奇怪……非常非常的奇怪。”
我没有回答,有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酒。
“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突然就大吼大叫了起来,着实把我吓得不轻。”
……
“如果是精神压力太大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抽空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算是我心中的那种奇怪的想法转变成语言,说明给她听,她又怎么会相信我是说的事。
……
“喂!折木?”
“啊——!”
这声感叹令我回神,随后我又将杯中红色的液体喝干,身体热起来了。仿佛全身的血管都膨胀了一倍。由于在酒精的作用下,我还是一股脑的将想法吐出,不管刘禹曦她相信不相信。
因为说出来的话,总比一个人闷在心里好得多。
“其实,我很害怕。”我终于开口,“害怕到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害怕?就算是这种诅咒会遗传,但是发作的时间不是还早吗?”
“这是一个原因,虽然只要发现自己没办法想起一些事情,记忆就会变得模糊不清,看见头发里混杂着几根白发……这要一有类似于我母亲疾病的迹象,我都会非常的害怕。每次都会担心,自己是不是马上就要变成母亲的那种模样了……”我痛苦地叙述着自己内心的想法,双手抱头,整张脸贴在桌子上。因为醉意而暖和起来的身体,现在又疾速陷入一股冰冷的感觉。我的手臂、肩膀以及膝盖,都开始微微颤抖。我想阻止,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恐惧将我包围着,像是一只只蚂蚁,在慢慢蚕食着我的身体。
换作之前,总是有人在此刻给予我温暖,她说说呢……我不可能忘记吧……也不能忘记的名字、她的长相——昭夕。
但是此时昭夕并不在我的身旁,我是孤身一人。
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后,接着开口说道。
“最近一阵子,还有另一种可怕的想法,让我寝食难安,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一定会疯掉的……”
我说着,就又觉得自己的身体入坠冰河一般,丝毫没有温度。
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压抑说出来自己内心中的恐惧之事。
“上个月的一则新闻,关于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的报道。受害者……都是孩子吧……”
“是的,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
“我看过了那篇报道,然后似乎是受了魔种刺激……”
……
“然后我最近,总是会不断重复做着一个可怕的梦境……那梦境是那么真实,就仿佛是我亲身经历过的那般……”
……
“而且这种梦境好像也开始影响到了我的现实生活……”
“什么?”
“你相信我吗……”我突然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她。
“当然……我……”
看着她这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是被我吓到了吗?还是说……她并不是真正相信……
不过我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将自己的猜想一并说出。
“我……说不定在以前的某个时候,或者是在我失去意识的情况下……杀过人也说不定……”我痛苦地抱着脑袋,“或许……我就是那个杀人犯……也说不……”
“不可能!你绝对是你想多了,一定是你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了。因为你……”刘禹曦极力否定我这个可怕的想法,但是张大了嘴,却发现她自己哽咽住了,想说出什么,却又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如果我……是精神分裂的人格……”我说着我的猜想,同时不安的从口袋里掏出香烟。
……
“精神分裂人格的患者一般是在童年的某一时段,受过某种刺激,然后会在体内衍生出另外的一个人格来,也就是……另一种灵魂……”刘禹曦很快恢复了平静,对着我输出一些专业的知识,同时尽量用着简单易懂的言语向我说明。
“所以……我……”还没等我说完,刘禹曦立刻打断了我接下来的话。
“但是折木……这也是不可能,通常精神分裂人格会表现出一些奇怪的记忆错乱,也就是所谓的‘记忆断层’的出现,而你的叙述中,你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出现了,轻微的记忆错乱。或者说是出现幻觉、幻视。”
刘禹曦激动的双手撑着桌面,起身对我说着:“而且,一个人格的形成也是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天内出现的,因为人格的成长通常是伴随着年龄的增长。意思就是,如果你现在体内中诞生了另外一种的人格,但是他也起码需要花费十几年、或者数年才会表现出来。”
……
“……所以,只是因为你最近压力太大所导致的上述种种奇怪的幻想。你真的应该花时间去看一看心理医生。”
……
[2]
我点燃一根烟,似乎是为了缓解我内心的压力,刘禹曦也伸手向我要了一根。
随着电子打火机啪嗒一声,随后袅袅升起白色烟雾来。
我熟练得将白烟吞吐,而对面的刘禹曦吸了一口烟之后,却被呛得直咳嗽。看得出来,她很少抽烟,或者就是第一次抽烟。
“这玩意这么呛人,为什么你们这些人都喜欢它。”刘禹曦咳嗽着丢掉了手中的香烟。
“因为它有自己的魅力啊……”
烟雾中尼古丁的物质稍稍缓解了我的紧张,神情也舒缓了下来。
“你母亲的病情的演变……”看到我冷静下来后,刘禹曦还是打算回到原先的话题上面。
“是的……我当然还记得。”
——记忆会从过去到现在,从新的记忆开始消失,然后印象越深刻的记忆越早的记忆会被唤醒,一直保留到最后。
“唉……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你母亲的脑子里似乎是就只剩下了那个她影响最深刻的记忆。看到了今天她的这样样子,我也更加确认这一点。”
“可是她还有其他的一些零散的记忆。”我不置可否得补充道,同时看了看一旁空空如也的高脚杯。我又准备伸手去添酒。
“它们也会消失……”刘禹曦阻止了我的行为,“不管怎么她的脑海中,就只会剩下一个最后的记忆。这也是她对这个世界的最后的印象……”
……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的母亲又是一种什么心情,她又是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去对待这个结果。
或许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她已经根本无法理解人的所谓情感,她都已经忘掉了。
全部都忘掉了……
……
[3]
身体一旦开始冷却,体温就会顺着势头下滑,直至冷到了谷底,那我最后会不会变成一尊冰封的尸体雕像呢?
抱着这种荒唐而又可笑的念头,我无聊地坐在刘禹曦的车中看着窗外向后远去的风景,随着熟悉的景色越来越多,我知道我的家快到了。
但是我的大脑中依旧是无数可笑而又荒诞的念头闪过,这使我本就狭隘又黑暗的心里更加狭隘、更加黑暗了。
我感觉自己又正在渐渐失去那种,关于人都情感和思考方式。他们就像是遇热后的酶失去活性,变成一种固定无用的物质……
这种奇怪的状态,让我觉得非常的压抑……无论如何都想要将它释放出来,就算是对着天空大声嘶吼,或许心就能够有所放松。
“……折木,你真的没有事吗?”我听到刘禹曦如此对我说道。
车子在我家的楼下缓缓停下,进口明亮的灯疝气灯刺破前路的黑暗,不过也仅仅是只能够将一片区域照亮。更多的还是属于黑暗。
“没事吧……你……”刘禹曦在次重复着,但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几秒钟寻找着措辞后,才缓缓吐出一句,“要打气精神来哦。”的这段不痛不痒的话语。
我礼貌性的给予微笑,随后准备打开了车门。
“折木!……等一下……”
她忽然叫住了我,我慢慢回头,跟刘禹曦四目相对。在我的眼中,不知不觉间将她现在的面孔,与从前记忆中的重叠相对,模糊地重叠着。
估计是喝醉酒的缘故,才会让我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吧。
“你平时很少喝酒吧,才喝了这么一点就醉成这样了。”她关心闻着。
“不用你管。”
“……要不要去接受一次心理治疗?我认识一位很好的心理咨询师,可以帮你介绍。”
“不用你管!”
我不自主得拔高了音量,同时别过头去,微微摇了摇头。
“你不想去我也不会勉强……但是这件事情文君他知道吗?”
“别告诉他。”我突然转头看向她,或许是被我突然得举动吓到,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为什么?你目前需要的是……”
“那么你告诉他了,又有什么用。能让这一切变得好起来吗?应该没有作用吧……”我诉说着我的观点,同时揉着疼痛的头,“告诉他了,也仅仅是让他徒增悲伤,文君的为人你也是知道的吧。”不知为什么,我紧紧握紧了拳头。
“所以你,刚才说了这么多自暴自弃的话,其实你自己,是很希望被关心的吧……”
“不用你管!”像是被她戳中心结处,我再次拔高了嗓音,重复说着。似乎是为了反驳被她看透的心思。
“其实折木你早就知道了吧……”
……
“你这么聪明,一定早就可以想到,你母亲的疾病会有遗传的可能性,你一定想过自救的办法吧……”
……
我依旧是没有说话,低头沉默着。
“所以你一定想过,对不对?否则你如果觉得一切都很荒唐,一切都会随着‘诅咒’的发作而化为泡影的话,想放弃一切都话。那么你为何还要去上班,还会去翻阅大量的书籍去寻找答案……”
……
“你心中一定还抱有着希望,所以才会付诸行动不是吗?”
听她这么分析,我想应该是的。或者正如她所说道,总是我如何幻想出一些可怕的场景,或者是讲出一些悲观的大道理,但是最后的结果,我还是会希望相信自己身上并没有问题,努力相信自己没事……
“所以,逃避只会让一切变得更糟糕。”
“那我又能做什么?”
……
“反正……停下来不动的话,只会让事情更糟,况且都已经知道结果,那么为什么不去赌一把。说不定会有反转还不一定。”
“谢谢,我会考虑的。”
我拉开车门下了车。突然又听见了刘禹曦叫我。回过头去,她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回应,索性朝着家走去。
虽然现在我的心里很乱,但至少我依旧了解到了一部分的真相了。至少弄清楚了,我母亲得疾病是什么。
刘禹曦她说的很对,如果我继续逃避的话,就什么事情都不能够解决,与其不去行动光胡思乱想的,倒不如先找一些能做的事。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也无从行动可言。
毫无头绪,该朝着哪个方向?怎么行动才好?
我根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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