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们,杀了她们!她们是恶魔的帮凶,杀了她们!杀了她们……”群情汹涌的人们团团围住罗斯和西比尔。
“住手!你们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一个穿着庄严的修女服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她就是克里斯贝拉,“这里是神圣的庇护所!”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克里斯贝拉的脸上留下痕迹,她仍然和三十多年前一样,皱纹并没有增加。
“克里斯贝拉,是她们!她们害死了我的安娜!”埃莉诺走到了克里斯贝拉的面前哭诉道。
克里斯贝拉表面上一副悲悯的样子,安慰道:“埃莉诺,冷静点。你一定记得,你的女儿没有依教规行事,独自一人外出,擅自跑到恶魔的领地寻找食物。她的死并不关那两个陌生人的事。”她搂住了埃莉诺的头,亲吻她的头发,“待会再来收拾她们。”
实际上,却在心里暗暗唾骂。
死得好,废物生出来的果然是废物!不过,继任的女祭司那里就不好办了。卢娜那个女人,以为我看不出她心里那些腌臜的心思吗?控制食物的供应,然后用食物换取一个乖乖听话的床伴,真亏你想得出来。哼!所谓的女祭司也不过如此。
“好了,现在我们要祈祷。”克里斯贝拉引着埃莉诺走到了祷告台,然后松开了抓着埃莉诺的手,站在祭台的中央。
她双手十指紧扣,两只手的食指和无名指却竖了起来。跟随她走上祭台的还有四个人,他们以克里斯贝拉为中心,分别跪在克里斯贝拉的左上、右上、右下、左下方向,呈五芒星方向排列。不过,克里斯贝拉的这个五芒星缺少了一个角,它代表着灵魂。
“我看见了他们,在他们面前天地都逃避,无家可归。”
“我看见了他们……”
“我又看见了死的人,无论大小,照他们的所作所为受到审判。”
“我又看见了死的人……”
“若有人名字没有记在生命册上,他们就被扔到火湖里。”
一竖闪亮的光在克里斯贝拉身后的玻璃窗上闪耀着,将整个教堂被照得通亮,似乎是信徒们的祷告起了作用,得到了神的回应。
如果季夏在这里的话,肯定会被吓一跳。所谓的神迹不过是灵魂燃烧的光芒,在祭台地下一百米深的地方,有一个洁白的小卵,它与千万根透明的丝线连接着,这些丝线的另一头连着教堂外头的墓地。在寂静岭小镇无边的黑暗中,唯独克里斯贝拉的教堂升起了一个透明的半圆状的护罩,顽强地抵御着阿蕾莎的侵蚀。每当护罩快要黯淡下去的时候,地下的白色小卵便飘出一个半透明状的灵魂,好像汽油一样,迅速地被点燃,逸散出来的无色能量,补充着护罩的消耗。
它伸出了一条透明的触手,想要把安娜飘浮在上空的灵魂捉住,却晚了一步。安娜的灵魂先一步被一道乳白色的光包裹住了,向着湖边公园的位置飞驰。
“好了,两位,跟我来。”克里斯贝拉祷告完了之后,把罗斯和西比尔带到了那幅巨大的烧死女巫壁画上面的房间,“先告诉我,你们怎么来到这里。”
罗斯迫不及待地回答道:“老实说,我不知道我怎么来到这里。现在,我丢了我的两个女儿,而且我明白我必须要到这间教堂来。”
克里斯贝拉打断了罗斯的话,问道:“你有信仰吗?”
“我爱我的女儿。”
“没问你这个!”克里斯贝拉把身子转了过来,正视着罗斯,慢慢走到她的面前。
“凭什么由你来决断?”摆在护拦上面有一排黄色的蜡烛,滋滋地燃烧,一般用来做蜡烛的油脂并没有那么多的水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香气。
“就凭昔日的灵魂还未安息,而信仰从未让我们失望,是信仰让地狱的黑暗无法蔓延。”
罗斯深吸了一口气:“那么,就用你们的信仰,帮我找到女儿。”
“只有恶魔知道她们在哪里……”克里斯贝拉背靠着椅子半坐着。
“那告诉我,去哪找这个恶魔?”
“没人能从黑暗力量的中心……恶魔的藏身之处逃脱。”
“她不会帮忙的,我们走!”西比尔劝告着罗斯。
“你要是愿意面对恶魔,找回你的女儿,我不会阻止你。”
“克……克里斯贝拉,不能去那下面,那里……”金色头发的中年男人想要打消罗斯不切实际的念头,却被克里斯贝拉阻止了。
“闭嘴,亚当!”接着,克里斯贝拉又站了起来,对着罗斯说,“也许你的信仰能保佑你,也许不能。(她看着西比尔)”
恶魔的藏身之处,有一群忠实的守卫,穿着护士服的怪物,守着恶魔藏身之处的必经之路,除了一群人用电击器开路之外,没有其它可以通行的方法。当然,这并没有把随机冒出来的其他怪物也算上去。
亚当和麦克以及他们带领的手下把用铁链吊着的防护服放了下来,防护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因为常年的祷告,沾染了不少的信仰之力,所以才让他们在黑暗中苟且残延多几分钟罢了。
克里斯贝拉在地上发现了罗斯遗失的那条项链,她把它捡了起来,收在自己的口袋里。
穿好防护服,克里斯贝拉领着罗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风,起风了。垂直飘落的“雪花”,突地旋起,在空中翻腾,恰有一粒飘到了克里斯贝拉眼前,差点钻进克里斯贝拉的眼睛里,却在前一瞬被克里斯贝拉给捉住了,将它在手指碾粹。整个人看起来没有沾上一点灰烬的克里斯贝拉,这次总算是被灰烬染上了一抹污迹。
就在克里斯贝拉走出教堂的那一刹那,笼罩在教堂上空的半圆形护罩,裂开了许多细小的碎痕,这似乎在预兆着什么。
曾经是寂静岭救死扶伤的地方——医院,现在人迹罕至,这里已经被恶魔占领了。
“安静!安静!”克里斯贝拉率先走在最前面,“现在,我们在她的领地上了。”
“这里!看着这张地图把它记下来,你的记忆能救你的命。”克里斯贝拉用手指着医院的楼层平面图,对罗斯说:“这里,就是恶魔的巢穴。”她的指尖戳在了B151上面。
“恶魔就藏身在这栋楼的中央,藏在一张天真无邪的脸下面。”
“天真,你是说孩子?”
“不要相信你的眼睛,它在欺骗你,只有信仰才是唯一的真理。”
克里斯贝拉假惺惺地把手放在罗斯的肩膀上:“罗斯,我会为你和你的伙伴祈祷。不过并不指望你和你的伙伴能活着出来。再见!”
她去喊住了亚当:“亚当,把她们带到下一层去。”
“下一层?底层。”
“照我的吩咐做,然后回来。”克里斯贝拉的手做出了祈祷用的姿势,这好像是某个暗号。
亚当犹豫不决。
“我说了,照我的吩咐做。”
左,右,左,左,右,右,左,左,3A,右,4A,右,左,左……
西比尔打断了罗斯的记忆:“罗斯,罗斯,罗斯(小声地),她要害死你(忽地加大音量),罗斯!”
“让我去,我必须去!”罗斯抓紧每一秒,一刻不停地盯着医院的楼层平面图。
吱!似乎是生了锈,费了老大的力气,电梯门才被撬开。
“拿着。”亚当把一支手电筒递给了罗斯,“光会吸引它们,但是没有光你什么也看不见。”
“谢谢。”罗斯把手电筒接了过来。
西比尔走到了电梯门前面,打量着里面的环境。然后又走到了罗斯身边,她看不出里面有什么问题。
“这样真的可以吗?”罗斯在询问克里斯贝拉。
克里斯贝拉面含微笑:“当然,如果恶魔需要你的话,请饶恕我。”她紧接着念起了一小段经文。
罗斯正想走进电梯,却被克里斯贝拉给叫住了:“看来我们终日拾荒成了习惯,我想,这是你的东西。”克里斯贝拉拿出了她收在口袋里的项链。
然而,克里斯贝拉把项链的盖子打开了,露出了莎伦的照片:“女巫!她的女儿和阿蕾莎长得一模一样,她的女儿是孽种!阻止她,不要让女巫下去!”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后退。
西比尔用她在警队学习的格斗术试图逼退围上来的人。左勾拳,右勾拳,尽管有冲击力,但是因为防护服的存在,西比尔对他们造成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反而因为他们人多势众,她渐显疲态,终于露出了一个破绽,被人一脚踹到了电梯门口。
“别动!”西比尔掏出了那支空枪,指着克里斯贝拉。趁他们被唬住的时候,把卡在电梯门上的铁棍取了下来。
罗斯以一种几乎无视阻力的速度在电梯里滑落下去,电梯与井道的摩擦溅出了大量火花。
哄!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如果有测量垂直距离的工具,就可以发现,罗斯落下的距离估计已经可以穿越地心,到达地球的另一面了。
咔!西比尔扣动了扳机,空膛!
克里斯贝拉对亚当和麦克打了个手势,他们提着铁棍走了上去,首先给西比尔来了个当头一棒。
西比尔遭到重击,跪倒在了地上,然而,克里斯贝拉不肯罢休,指挥着他们继续殴打西比尔。
罗斯!看来阿蕾莎找了个能让我麻烦一段时间的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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