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芷妗截获了金大伟初中田径队队员的消息,了解到他们今晚聚会的时间便发给了幽兰。
幽兰将这件事瞒了下来,她不想告诉金大伟,也不想让他和那些队员见面,曾经在公交车上撞见了昔日队员的经历让她能够感同身受,不会有谁在这个时候去见那些原本就没有留下好印象的家伙,而且她总觉得金大伟和他的队员之间的矛盾没有解开。
之后她就心不在焉的陪着夏琳琳逛了几条街,路上一直在思考最佳的行动方案,怎样才能不引起那些家伙的反感并解开双方的心结。她觉得金大伟的那条伤腿是影响一切事情的因素,但也恰恰是最无法避免的问题。
心思细腻的夏琳琳敏锐的察觉到了幽兰的心态变化,原本高涨的情绪也逐渐低落下来,虽然直觉告诉她幽兰接下去是要做什么事还瞒着自己,但心头纠结再三还是选择闭口不言。
对方不想让她知道一定是有原因的,还是不要过多干涉人家的私生活要好。
快要到黄昏时幽兰将夏琳琳送回了家,并承诺等她从三亚回来后再带她出去玩,好不容易才让女孩的兴致变高起来,便转过身双手插在口袋里朝着兰芷妗指定的那家火锅店跑去。
即使是在大夏天里,火锅店的生意依旧热火朝天,尽管比不上冬天那样火爆,但也吸引了不少客人。
这家新开的火锅店正在进行打折活动,一时吸引了无数食客,门口甚至排起了长龙。幽兰用手肘推开前面的人才挤了进去,气势汹汹的瞪向一名迎面朝她走来想要阻拦的小哥:“我已经订好包厢了。”
“几号?”小哥愣了一下。
“七号。”这时候幽兰很感谢兰芷妗把重要的消息整理出来并一条条传给她。
小哥点点头,热情的招呼幽兰跟他走
这间包厢处于二楼,大多是十几人的房间,金大伟昔日的田径队队员的人数也有不少,加起来大概也有十人的规模。如果和调查的情况一致的话那么这次的聚会应该是这支田径队最后一次聚餐了,所有人应该都在才对,却唯独少了金大伟。
到底是那些家伙心中有鬼不敢邀请?还是单纯的想忘记这家伙然后忘记曾经做过的过分的事?幽兰觉得答案很快就呼之欲出了。
这家火锅店的隔音不太好,喧闹和大笑阵阵传出黑乎乎的隔板,光线很暗,仅有的几只红灯笼散发着如血的光芒,蒙蒙亮的照着脚下。
小哥径直走到一处包厢前,正要敲下门被幽兰阻拦。
“我来吧。”等小哥走后,幽兰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
在这一刻,她突然有些犹豫。
她不确定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对的,她也没有问过金大伟的感受。因为她知晓这件事若是让他知道那一定会百般阻拦,从他几年下来几乎不提那段时光就足以看出在心底里他是有多么忌讳。自己这么做也相当于是另一种揭开伤疤的方式,是不是有些残忍?
可另一方面她还是希望金大伟能够挣脱出当前的困境,她希望这些田径队的队员能够和金大伟好好说话,或者向他道歉,就算这么做没法改变现有的局面,但至少能让双方放下心底里的桎梏,如果这件事能让金大伟走出那段噩梦般的回忆,那就再好不过了。
粗鲁又豪爽的大笑声混合着火锅刺鼻的浓香从隔板里传出,幽兰几乎都可以听到里面酒瓶碰撞的声音和阵阵取笑声,一想到这些家伙在这里兴高采烈的喝酒聊天,另一个家伙却被揍得鼻青脸肿待在别人家发呆,幽兰就感到特别不爽。
她憋着一口气用力敲了下门,不等里面回应就推门而入。
7号包厢霎时间安静了下来,近十个膀大腰粗的男生围着一片狼藉的圆桌坐下,平均身高一米八,或拿着酒瓶对吹或往嘴里塞着牛肉,瞧见幽兰进来一个个瞪圆了眼睛。
随后他们面面相觑,这谁啊?
来的路上应该没有人提过会带一个女孩子过来的吧?而且看她的打扮也不是这里的服务员?还是说一个走错门的?
面对这一道道疑惑戒备的目光,幽兰视而不见的从墙角拉了一个椅子坐下,坦然自若仿佛她才是今晚聚餐的主人,周围人都是她的陪衬。
如此流利自如的动作让左右两边的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点,一时间被她的气势给压倒,一个个说不出话来。
“请问,你是不是走错包厢了?”短暂的沉默后,一名男生小心翼翼的问,他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情况。
“不不不,我是特地问过你们在哪个包厢才过来的。”幽兰连连摇头,目光飞快的从周围人身上扫过,心中明白兰芷妗为什么会担心了。
大概是怕话不投机半句多直接动手开打自己会落到一个十分凄惨的下场吧?
如此一来那得酝酿好话语了。
见这些人还是云里雾里的,幽兰索性开诚布公:“我是金大伟的朋友。”
话音刚落,幽兰就感觉到包厢里的气氛明显发生了变化。几乎是同一时间,这些昔日田径队的队员就跟说好一样统一变脸,带着敌意和警惕的目光齐刷刷的射出,连带着表情也阴沉了下去。
这看得幽兰心头愕然,难道金大伟在他们心中风评很差吗?至于过了个三年还耿耿于怀?
不对啊现在金大伟才是受害者,不知是被在场哪个兔崽子给打得右腿伤残再也没法跑步,自己来给他讨回公道为啥要慌?
这样一想幽兰的底气就足了不少,口气也变得傲慢起来:“收回你们的敌意,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说你呢你这个长得跟大猩猩一样的,捏着酒瓶子举过脑袋想干嘛?砸人啊?不是我说你,你这幅模样像极了在马戏团上踩着皮球表演杂技,要不要再抓几个酒瓶轮流抛一圈?”
如此盛气凌人的口吻让在场田径队都很不舒服,尤其是那个因为体毛过于茂盛而被形容为大猩猩的,更想用酒瓶在幽兰那饱满的额头上来一个就地开花。
如果说先前自爆的身份让田径队有些警惕,那么这番言语也算是真正引起了他们的反感。
长得漂亮又怎样?反正又不是他们的干嘛要客气?
还是先前那个男生,冷冷道:“你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我们还在吃饭,不想耽误时间。”
幽兰迎着他那充满敌意的目光,眼中也浮现出了一层挑衅,答非所问道:“你们应该知道金大伟的右腿伤残了再也没法跑步了吧?”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只是表情更加难看。
幽兰低叹一声:“他啊,这三年下来我时常能看到他独自一人在操场上散步,但从未跑过一次。因为他的身体做不到,而我听说,他的右腿是被人打残的。”
她飞快的扫了一圈全场,发现众人的神情还是一样的僵硬沉默。
于是她决定火上浇油一把:“我听说,初中毕业的时候他和他的队友们在一家餐厅吃饭,结果吃到后面彼此打了起来,右腿就是在那个时候被达成伤残,我想,你们不可能这么快就忘了这回事吧?”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站起来咄咄逼人道:“是他跟你说的?”
“我从别人那听来的,很多人都这么说。”幽兰掏掏耳朵漫不经心道。
几个人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更有人也克制不住的站了起来。
一时间幽兰面前出现了好几堵高大的墙壁,但本人完全不慌。
大概是以前的性格潜意识里觉得男生不会主动打女生吧,当然如果女生这边做的太过分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可幽兰不觉得自己的举动会过分,她只是当着这些人的面坦白事情经过罢了,这些家伙的确动了手,金大伟的右腿也是一件事实,若是他们恼羞成怒也就证明了他们心中的确有鬼,接下去也更好对付。
可他们很快就让幽兰失望了,因为一个个子格外高大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男生站起来将队友一个个按回到座位上,然后再坐下,用一种心平气和的目光打量着无所谓的幽兰,嗓音十分低沉:“你直接说吧,你来这里想干什么?或者说你希望我们做点什么?”
“很简单,当初那件事到底是谁发起的已经没人记得了,但造成的伤害却无法抹除。不管当初金大伟有没有做错事,他现在都变成了这幅样子,如果他接受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去找他好好向他道歉,就这么简单。”幽兰挑挑眉毛,有些古灵精怪的笑笑。
话音刚落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嚷嚷起来:“凭什么?当初受伤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我们就没有吗?而且要想我们道歉为什么不自己来却要你来?”
“都过去三年了至于在这种问题上斤斤计较吗?”幽兰实在无法理解这些家伙的脑回路。
高个子男生则面无表情,等到叫嚷的男生被身边人给劝住他才开口:“这件事已经过去三年了,我也不是没想过要找他谈谈,道歉也不是不行。”
“那你们还在这里扭扭捏捏的干嘛?”幽兰斜着眼睛嗤笑一声。
高个子男生毫不动怒,淡淡的说:“因为我们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这么做。金大伟是一个很骄傲的男生,哪怕退出了田径队他在骨子里也一样不愿意得到别人的怜悯和施舍,如果我们去找他去找他道歉,他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我们是在可怜他才这么做?他已经这幅样子了我们何必还要造成第二次打击?”
“也许你会觉得我们不可理喻,但那天的事情我们也记得清清楚楚,的确是金大伟挑衅在先,最后是谁动的手没人记得了,但要是当时双方都能少说一句话也不至于变成后来那样。之后我们认为就因为是金大伟先发制人所以他应该承担主要责任,同样,道歉也应该由他先道。但我们也没想到那家伙的伤势会严重到那种程度。”
“我们男生的想法一向比较简单,骂人归骂人,但你若是率先动手打了人,那就是你的不对,你应该承担主要责任。我想金大伟也能理解的。”
幽兰硬生生的把“去你妈的”给咽回肚子里。不得不说对面这个板寸头的高个子说得确实有些道理,但如今她更认为这是一种扭曲事实逃避话题的表现。
为了照顾金大伟的感受就不去道歉也不见面,三年下来连聚餐也不邀请,这算哪门子的照顾?如果这样就能让金大伟走出沉沦倒也无关紧要,但偏偏自认为前途一片惨淡的金大伟日益堕落下去了,那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吗?
幽兰也清楚自己这么做也差不多算是多管闲事,但她就是没法坐视不管,暑假结束她就得去上大学,和金大伟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到时要想再帮助这家伙就难上加难了。
看这些家伙个个摇头拒绝的态度,幽兰不想客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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