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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空想具现的极限

41、空想具现的极限

严格意义上,菲娜所言的成型规则,更像是对于兵器的存在规则与其限制进行了一个讲解。这是通过这段时间对于叶瑶使用空想具现的观察,以及对兵器本身进行初略的判断之后,得出的大概可能。

根据菲娜所说,叶瑶后续还能对空想具现进行开发。

一:叶瑶可以自己决定这些兵器是否留存于世。通过逆向推演,让这些已经成型的兵器转变为纯粹的魔力。

二:对造物本身通过魔力进行影响或变化,例如将已经破碎的剑补足缺口、将武器在原本的基础上增大或是增重。

如果足够熟练。或许还能将兵器在认知范围内自由的变化,比如将厚重大剑转变为匕首、又将匕首转变为双手长剑这种程度的变化。

“毕竟,基础的逻辑是想象、变化外形、填充内在。在已经存在的基础上补足想象,也并非不可能之事,很契合暗杀的能力。”对于空想具现,菲娜是如此点评的。

尽管叶瑶不太清楚所谓的逆向推演和补足的具体操作办法,但对于一名现役魔法师兼无血缘关系家人说的话,她倒也不会抱有怀疑。

说完了空想具现还能延伸的强化路线后,菲娜便开始讲解它作为兵器的缺陷。

首先,空想具现出的任何东西,它都是作为神秘诞生的魔法器具,其次才是由于外型而受到区分的兵器或铠甲。

拥有强大对魔力的人,亦或是魔法生命、魔力造物排斥的结界。这类存在都会产生明显的抗性或影响,最坏的结果就是造物崩溃,而造物者自身精神受到打击。

“所以,刚刚那个光球一样的术溶解了剑的外型,我才会感到剧烈的头痛吗?”叶瑶迅速提出疑问。

“嗯。表现形式上是这样。小瑶你回来的时候,说过原本的武器断了,你重新具现的一把新的对吧?原本的那把断裂时,有没有感到明显的头痛呢?”

“欸?这么说来...好像没有?”

叶瑶微微一愣,认真回忆了一番后,她确信当时确实没有感到任何疼痛,也不存在因为在战斗中所以忽视了痛觉的可能。

“这就牵扯到这个术、或者说广泛的空想法术、魔法的基础设定了。”轻轻地点了点头,菲娜露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继续道“首先,空想具现的基础逻辑与现阶段的空想术是相差无几的。首先都是要在心中有一个绝对清晰的印象,并且在创造时持续不断地去维持这份清晰。而印象也不仅仅包含外观内在,也包含了与之对应的想象。”

“因为战斗、日常生活的磨损导致道具的碎裂或是损坏,并不会让你对这个空想器件产生疑问。因为对于一个道具、一把兵器而言,破损或是断裂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如果不是通过这些方式磨损,而是以直接针对魔法、针对空想造物的形式对其造成术式上的影响或磨损,当器件与自身的印象差距过大,空想造物本身的破绽就会增大。”

“举个例子,如果小瑶以印象创造了一把能击穿任何防御的剑。但当这把剑无法刺穿铠甲的防御时,心中对于这把剑的印象就会产生破绽。如果在这种情况下继续执着这个印象的话,很明显是与基础的印象有所冲突,如果精神力够强或许还能勉强维持器具的构造,但通常情况是直接变为碎片、魔力消散。”

但叶瑶很**到了些许的不对劲,举手提问道:“可是,我对于这把兵器并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印象呀?为什么也会因此感到头痛?”

“那是因为我并没有对印象的设定进行扭曲,而是对器件本身进行了破坏。”只见菲娜从不知什么地方掏出了黑框眼镜戴上,娴熟的单指推了推镜框后继续道:“刚刚的那颗光球,是一种‘对术式特攻的术’听上去比较绕口,简单的理解就是:面对同级或是等级更低的魔法、法术、戏法之类的术,可以利用这个光球直接将其破坏。”

“而这颗光球生效的原理,或者说效果,便是将魔力构成的术、物质结构溶解破坏。同样的,小瑶在创造这把兵器时,虽然没有带上‘能够击穿任何防御的武器’这种固有印象,但是也有对外表轮廓的清晰印象吧?而它并不是作为伤害,而是作为某种病毒存在,将剑本身的构成方式扭曲,形成的物质的术式溃散,将其转变为最原本的魔力。”

“这样的结果便是:明明印象中,光球也能对武器造成破坏,但是却无法维持武器本身存在了——毕竟作为构成它所有的术式受到了影响,而空想造物的破绽就会扩大,一旦破绽大到一定程度,造物便会无法维持。”

“哈啊?...”叶瑶的表情有些费解,不过大致的内容她是听清楚了。

简单地说——按照常识印象而损坏、磨损的空想道具,不会对自身造成伤害。

而如果是以非常识,亦或是超出空想设定的印象兵器,在受到超乎想象的耗损时,就会对她造成伤害。

除此之外,如果是直接对‘空想具现的造物’的基础术式进行干涉,造物的使用就会受到影响,严重的甚至会溃散,同样也会对她自身造成伤害。

就像是一台运转的机器,如果对机器的零件下手,就算只是少了一颗细小的螺丝,或许都会导致严重的后果。

“那,如果是面对这种类型的术,或者是结界时,我应该怎么办比较好?”叶瑶老老实实地向菲娜提出疑惑。

菲娜沉默下来,默默推了推镜框,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一个猜想,小瑶你可以带点实体的兵器,而不用全身都是空想装备。”菲洛的声音在此时响起,之前一直因为插不进话题而只能偷吃点心,现在总算是有个能参与话题的引子。

“呃...确实...”

“不,如果是小瑶这种夸张的魔力量与质,只要加以练习和运用,哪怕是纯粹的包覆拳头攻击,也能造成明显的破坏。就我所知的结界、破魔之类的能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完全剔除魔力。最多就是将魔力的消耗与留存增大,抑或是将构成的术抹除罢了,不可能完全无视魔力带来的破坏与打击。”

耸耸肩,菲娜中断了两人的答话后,继续道:“我刚刚沉默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我实际上没有亲眼见过小瑶使用‘空想具现’,最多就是用魔力感知了解过魔力流转的方式,再加上对刻板印象的推算与演练,再依据参考得出的结论。如果能亲眼看一次的话,或许能对这个术有更多的理解吧。”

“那我现场演示一下?”

“约定呢?”

“...抱歉。”

原本跃跃欲试的叶瑶耸拉下肩膀,精致的小脸满是沮丧。

与菲娜的约定:在副作用消除前,1天只能用1次空想具现,并且还不能将这个术流传出去。

...嗯?

“那个,菲娜姐。我们之间的约定,是在空想具现的副作用消除之前,一天最多只能使用一次对吧?”叶瑶小心翼翼地询问。

而菲娜在略微的思索后,轻轻的点头表示肯定“是这样来着,已经不会痛了吗?约定才过了几天呀。”

“好像是三天前?会不会是因为我这几天一直在用魔力,所以适应的比较快?”

“也不是没可能?但这...空想具现的事情先不急,小瑶你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说说,我参考一下。”在简单思索过后,菲娜还是决定先听一下对方这几天的活动状况,然后再做决定。

毕竟,副作用与负担这么严重的术,居然仅仅过了三天就适应了。尽管不是闻所未闻,但放在这个年纪的孩子身上,确实是少见事项。

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叶瑶老老实实地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们。菲洛虽然知道昨天的事情,但菲娜是不清楚的,于是叶瑶干脆将事情都事无巨细的都重述了一遍。

当然,她也适当隐瞒在与王级地蛇战斗前,少女和死人给她带来冲击,或是对伯鲁斯下意识敞开心扉的细节。

前者是她还没有想明白,还不能面对心中淤积的情绪。后者便是纯粹的不好意思,展露心扉结果被人糊弄过去这种事情,说出去也太丢人了。

在谈论到叶瑶砍瓜切菜处理任务魔物时,两人都没有太过惊讶,毕竟叶瑶的战斗力她们都有个大概的底,不然也不会放任她去当冒险者。

可当听到她无伤的方式击杀一只王级地蛇之后,两人还是不由得面面相觑感到诧异。

为了确认细节,两几番对叶瑶确认王级地蛇的外观与体格体型,但都与她们记忆中的王级地蛇别无二致。她们小时候可是亲眼见过那种生物肆虐,为了杀死它而不断填充人手进行人海战术围剿的局面。

一只王级地蛇的具体强度,大概翻滚动弹就能轻易摧毁普通房屋,施展天生技能就能破坏半个街道程度的破坏力。

虽然叶瑶面对的那只王级地蛇,只是一味的在翻滚挣扎。但能在本身存在即是凶器的外壳上移动,也代表了叶瑶本身实力的优秀。

当叶瑶表示这只王级地蛇身上也有奴役法阵,并且有个大概可能的目标——雄狮商会后,两人表露出不同的态度。

菲洛的态度是应该由她们行动,并且还要谨慎,不能打草惊蛇。并且有关于贫民区的一些经济补足,也要填充到能周转的程度。

而菲娜则是认为,直接在拿到证据后由当地官员警方接手这件事,麻烦的事情交给其他人做。

不过两人都没有在这方面过多纠结,而是将事情丢给了叶瑶。

“似乎他们的目的始终是小瑶你,你觉得怎么办?我们都会配合你操作。”菲洛搓了搓叶瑶的小脑袋,小声道。

“...我觉得,按照他们这种态度,估计很快会又找上门来,不如等对方主动后,我们在进行应对。”

“那听你的,平时也要多注意安全。”

虽然这么说,但叶瑶发觉,菲娜菲洛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是在听到她单人制服地蛇之后,两人都不由得有些震惊,直到现在都没回过神。

不过她们震惊其实倒也蛮合理,叶瑶她自己也有些后知后觉的震惊。

当时还没觉得有什么,就是很普通的做了件力所能及的事情。

但是当她为了给菲洛和菲娜口述今天的经过,回想起当时的战斗。王级地蛇的残暴外形带来的压迫感,体格带来的危机感,大量冒险者甚至连抵抗都做不到,就被庞大的身躯碾成肉泥的事实。

而她居然能在对方的身躯上快速移动,甚至将对方切个对半开,将这种堪称是怪物的家伙击败。

仔细一想,她好像也是个怪物。

至少在普通人的层次上,她无敌了?

“嗯...这种魔力的使用率,回路和回廊也没有产生过劳或过载现象。恢复力和韧性可真...厉害啊...”菲娜欲言又止地夸赞两句。而菲洛也实时地插嘴,向叶瑶问道:“小瑶,你今天一天打这么多场架,来回还用魔力赶路,消耗了大概多少魔力啊?”

“唔...大概是五分...不,六分之一?...”叶瑶地回答有些迟疑,毕竟魔力的储量是会在无意识间恢复。而且她本身的量又多,消耗和恢复累积叠加起来,还真记不清楚。

“哈啊...小怪物。”

“赞同。”

两姐妹感叹间。虽然叶瑶太不清楚原因,但似乎她的表现,让两人仅仅只是听着,都不由得感到精神上的疲劳。

“那个...这是什么很夸张的事情吗?...”弱弱的提问,似乎也给两姐妹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王级地蛇啊...小瑶你也自己看到了它的破坏力了对吧?但那也只不过是在挣扎,就能造成那种影响。而正常的王级魔物,是会自己领悟一些天生技能,如果在空旷的地方与它战斗的话...少说也是会毁掉半个城镇哦。”菲洛苦笑着为叶瑶解释,双手搓了搓叶瑶的小脑袋。

“嚯...”事到如今,叶瑶也只能装傻,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之后询问道:“菲娜姐,听出什么了吗?”

只见菲娜动作迟缓地推了推鼻梁的镜框,沉思道:“按照参考,最有可能的是:因为失忆而遗忘的技艺与能力,在战斗中被逐渐找回。而魔力回路与回廊,也在一次次战斗中高速成长。所以现在能够承受空想具现的高频率凝刻术式,与相应魔力流动的高度细节变化了。”

“魔力回廊与魔力回路,本身都是一种跟着身体年龄成长的特殊器官,先不论小瑶的年纪还小,体内的魔力器官还没长好这种事情。魔力器官长时间使用,会产生对应的过劳现象。具体表现有回路无法正常凝聚,凝刻的术式扭曲变形,回廊控制不了魔力输出量级之类的。”

“总而言之,有关于空想具现的事情。稳妥起见,我的建议是晚些,或者明天再进行尝试,然后我对其分析研究,但如果小瑶觉得状态没问题的话,现在释放也可以。”

“我想现在就试试!”叶瑶当然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既然决定了,菲洛和菲娜自然不会阻止,在又吩咐两句注意安全后,两人的瞳孔转变为神秘的银灰。开启魔眼状态下,两人能够更加清晰的捕捉到魔力的流动与变化,只见她们认真地盯着叶瑶的双手。

先不论菲娜,菲洛已经好几天没有与叶瑶一起练习魔力,所以她也不清楚叶瑶目前对于空想具现的掌控程度。

只见叶瑶闭上双眼,淡蓝色的魔力流过体内的回路而亮起光芒,在体表形成奇妙的纹路。随着轻柔呼吸声的律动,少女双手伸出,在手掌心凝聚出在扭曲变化的魔力光团。

“具现(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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