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播报一条突发新闻。今日在中午十点左右,警方在市中心公园河道打捞出四男四女八具尸体。这些尸体呈高度腐烂,经法医鉴定,这八人大约在一个月前被不同方式谋杀并抛尸河中,身份表明是一对年轻情侣,一对夫妻以及一家四口。该事件令人震惊,人神共愤,造成影响极为恶劣,目前警方已成立专案组进行调查.....”
韩红玉关掉电视,转头问秦雨柔:“你知道是谁杀害了他们吗?”
秦雨柔仰躺在床上,双眼睁的大大的,盯着天花板出神。
“不知道。”她说道。
“那八只水鬼怨念太深,早已没有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概念,成了一心只想抓替身的厉鬼了。我已经把他们打的魂飞魄散了。”
“还不能就这么结束!”韩红玉义愤填膺的说道,“也许你灭杀这些水鬼的行为,正中了那个凶手的下怀!案件时隔一个月,要是警方什么都查不出来怎么办?难道就要让凶手逍遥法外吗?”
秦雨柔做起身子,神色之中带着哀伤。
“阿玉.....”她下了床,推开了窗户。
“有烟吗?”
韩红玉被她问的一愣,“你还抽烟?”
“跟我师叔学的。”秦雨柔无奈的苦笑道,“茅山修行那会儿太淘气,偷了他老人家一根烟跑到厕所了偷偷的抽,结果一抽就上瘾了。可别告诉别人我这个毛病,否则要是我师姐知道了,得骂死我的。”
“烟要少抽。”韩红玉嘴上这么说,却从包里拿出一包硬中华来。那本她打算今晚送领导打牢关系用的。
“你也要少喝酒。”秦雨柔说着接过香烟,掏出打火机娴熟的点燃烟头,往嘴唇上一放,靠在窗边吞云吐雾起来。
“嚯。”韩红玉揣着手笑道,“看你这样子平时也是没少抽。还以为你是乖乖女类型呢。”
“我是。”秦雨柔说道,“大概除了抽烟这个坏毛病我就没别的了吧。”
秦雨柔陶醉的呼出一口烟气:“我若不降住那些水鬼,他们就会继续作恶。或许他们可怜,可是那个孩子就不值得可怜吗?他是无辜的。这之间的取舍拿捏我都清楚。”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韩红玉说道,“毕竟你差点也把命搭进去。”
“若是真搭进去倒也值得。”秦雨柔淡淡的说道,“用我一条命,换了孩子的命,度了水鬼冤魂,相当于一次换了俩。”
啪!响亮的耳光抽在秦雨柔脸上!
“不许你再说这种蠢话!”秦雨柔怔怔的望着一脸怒容的韩红玉。
韩红玉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愧疚的低下了头。
秦雨柔正要说些什么来缓解尴尬,手机铃声又响了。她想去来,是给师姐报平安的时候了。
“喂?师姐。”秦雨柔忙掐掉了烟头,接通了电话。
“师妹。”师姐的声音再次响起,“有件事我必须得提醒你一下。”
“师姐你说,我听着呢。”
“听好了。”师姐的声音极为严肃。
“你说,之前帮你破掉锁龙钉凶局的龙虎山道士,是叫段天罡没错吧?”
“对。怎么了吗师姐?”
师姐说道:“今天早上师父刚刚闭关结束,我便将此事向师父提及了。师父为了表达谢意,特意打了一通电话到龙虎山天师府,向张天师亲自道谢。可你知道张天师说了什么吗?”
“在龙虎山上,根本没有这个叫做「段天罡」的道士。”
电话内外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韩红玉站的近自然也听了个清楚。只见秦雨柔表面上没什么变化,扶着窗户的手却暗暗攥成了一只拳头。
“....师姐,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师姐还能骗你不成?不过张天师也说了,天师府内门弟子是绝无此人的,外门弟子他不是非常清楚,但会帮忙留意一下此人。师妹,你要小心段天罡,他在如此巧合的时机出现,定有蹊跷!”
怎么会呢。段天罡三番五次在她危急时刻出手相救,确实有些可疑,可他又为了什么接近秦雨柔?为了取她性命?根本是无稽之谈,秦雨柔压根就不认识这个段天罡,更不可能结仇,何况若是要害他,他大可不必出手相救。
为了得到她身上的某样东西?是法器?还是别的什么?他是否又和偷走她桃木短剑的紫条纹西装男人有什么瓜葛?
秦雨柔一时间心乱如麻。目的,目的!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无故接近她究竟是为何?
也许....和自己的身世有关?
“师妹?师妹你在听吗?”
“嗯,我在,师姐。”秦雨柔说道,“我会多加小心的。”
“觉得太累的话,就回茅山来吧。”师姐自然而然的重提旧事,“茅山永远欢迎你回来。”
“我知道。师姐再见。”不等师姐说完,秦雨柔便主动挂断了电话。
“对了,阿玉。”秦雨柔回过头来,笑盈盈的望着韩红玉,“你说的那款app怎么样了?”
.....
“秦大师,我都替您打探清楚了!”中介小哥特意上门拜访,拿着ipad在两人面前一边划拉屏幕一边贴心解说道:“本次饭局规模庞大,将有超过百十号人参加本次宴会,大部分都是中下层员工,其中也会出现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您只需要和这些人握手就行。您看,这位是.....”
下午八点钟左右,二人开始洗漱打扮——说实话,也没什么好打扮的,韩红玉照例换上了那身职业西装,在镜子前仔仔细细的素颜了一番,准备给领导们留个好印象。
至于秦雨柔.....
“阿秦。”韩红玉把秦雨柔上下打量了一番,“你确定就穿这身去?”
秦雨柔基本没有变化:墨绿色的运动外套,牛仔裤,短靴,背后背着一把用黑布包起来的铜钱剑。除了比以往捯饬的更精神一点跟常服没有任何区别!
“你穿常服我能理解。”韩红玉指指秦雨柔背后的铜钱剑:“宁这是打算拿铜钱剑削谁啊?”
“我不管。”秦雨柔一摆手,“水鬼一事之后我算是吸取教训了:世道险恶,家伙不能离身!从现在开始,这把铜钱剑一刻都不能离开我身边!”
韩红玉欲哭无泪:“你这么走在大街上这是打算告诉全天下你是个道士吗?说好的低调呢?就算看不出来,光背着这玩意儿半路就得被警察盘下来好几次,还以为你背着一把凶器呢。”
中介在外面叩响门扉:“二位,更衣完了吗?我们该出发了,饭局那儿已经开始了。”
两人搭乘上中介小哥新买的大众汽车,一路驶向凯宾斯基大酒店。
中介小哥发动汽车,从车后镜看了两人一眼,目光中尽显无奈。这两人的打扮风格未免也太天差地别了,一个坐姿端正,身着正服,打扮的很干净,光是看着那中上级阶层的气质便油然而生。
再看另一个呢,翘着二郎腿托着腮,漫不经心的看着车窗外,看起来就一副穷吊丝的二混子模样,虽然长相非常清秀好看,但是这着装品味实在差强人意。
中介小哥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这要到了凯宾斯基大酒店,韩红玉他自然不必担心,只怕保安不肯放秦雨柔过去啊。
凯宾斯基距离中央小区路程不是很远,也就是几个街区的事情。汽车驶过纷乱的闹事区,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富丽堂皇的凯宾斯基大酒店前。
望着车窗外那座宏伟的曲面建筑,韩红玉不禁感叹道:“一周前我和阿秦刚来这儿的时候还只能在旁边的小旅店凑合一晚。没想到今天却能在凯宾斯基这样的豪华五星级大酒店与各行各业的大佬一起用餐,简直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人生本就是一场梦。”秦雨柔淡淡的说道,丝毫不为那富丽堂皇的建筑所动摇(毕竟之前早见过一次了),“再离奇戏剧也不为过。”
中介把车开到停车场,放下两位姑娘便先一步停车去了。
二人朝大酒店门口张望去,霓虹璀璨的门牌晃的人有些眼晕,无数身着华服的上流人士在拉门小哥毕恭毕敬的服务下走进那扇高贵的门扉。
“穷人的梦,富人的常态。”韩红玉感叹着,正了正自己的西装正色道:“阿秦,一会儿跟紧我,一会儿他们要是敢拦着我们,你就直接报你秦大师的名号吓吓他们!”
秦雨柔听了抱着胳膊直嘬牙花子:“到底是谁把「秦大师」这牌坊给立起来的,丢人丢到家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这插科打诨呢,就听身背后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二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伙打扮的像街溜子的人呼啦呼啦直奔他们跑来!仔细一看,为首的人正是脸上缠着绷带的吴哥!
韩红玉顿时脸就白了:“遭了,这群家伙不会是当天喝酒闹事的那群混混吧?!都追到这里来了该是多恨我们啊?”
秦雨柔面色凝重,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铜钱剑的剑柄:“阿玉,躲到我背后来。我看这群家伙就是欠修理——”
“秦大师!!!”吴哥嗷的一嗓子,几步冲到二人跟前,一个猛虎落地式,竟然直接跪在了秦雨柔面前,他身后那几个马仔也呼啦一下全跪下了。
这场面是何等的壮观。别说韩红玉,就连秦雨柔都懵逼了,两姑娘是面面相觑。
“诶。”韩红玉推推秦雨柔,“叫你呢。”
再看吴哥,在灯光的映照下居然是涕泪横流,耀武扬威的汉子此时却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跪在秦雨柔面前连哭带抽自己嘴巴,抽的是啪啪的响!
“秦大师!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老人家!您老人家高抬贵手千万不要怪罪!我该打!我该掌嘴——掌嘴!!您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吧!”吴哥一边哭着一边不停地抽自己嘴巴,从他脸上红红的掌印能看出不是假打。
秦雨柔心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这时就听韩红玉凑到秦雨柔耳边说:“我听说这个吴哥背后有靠山,估计是那家伙打听到你的名号以后把这几个家伙都给修理了一顿,要说赔罪应该是真的。”
说罢,她用下巴指指吴哥背后那个家伙。秦雨柔定睛观瞧,正是那一晚咸猪手捏她屁股的军师,此时也是面色煞白抖如糠篩,摸她屁股的那只左手已经不翼而飞了。
秦雨柔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起来!不准跪!”秦雨柔朝他们大吼一声,几人噌的一下全站起来了,站的那叫一个笔直啊!
就见吴哥马上换上了一副满面陪笑的嘴脸,弯腰欠身道:“我老板说了,从此以后我们哥几个就在秦大师手下卖命,任凭秦大师差遣!只要您一句话!想收拾谁还没我吴哥不敢教训的!”
“嘿!”韩红玉一拍手:“够意思啊,这就收了几个马仔了!”
秦雨柔冷哼一声:“哼。我要几个欺软怕硬的恶徒有何用?”
这时候军师站出来说话了,却再无当时的贱相:“大....大师,听说您二位初到江城,对这里的情况还不熟悉吧?我们哥几个都是江城这一带混饭吃的,对市井非常之熟悉!您要是需要打手,耳目,尽管找我们哥几个就行!甚至做点脏活我们也不介意。”
韩红玉附耳上来:“阿秦,你不信任他们也行啊,多一个人脉多一份保障嘛。”
秦雨柔看看眼前几个一脸贱样的街溜子,叹了口气:“看在韩红玉的面子上,我就勉强答应了吧。但是从今往后,欺男霸女的恶行不许再做,否则要是给我撞见,打断你们的狗腿!”
“是是是!一切听秦大师吩咐!”
秦雨柔心说我怎么越来越像街溜子了,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往酒店里走去,正巧碰上中介小哥。
中介小哥一看都吴哥他们,顿时脸色铁青,估计平日里也没少听闻他们的恶名。不过看见秦雨柔和韩红玉走在前面,那些家伙一个个臊眉耷眼的样子,很快便了解情况。
他走上前去,尽量不看那几个街溜子:“二位,请随我来!”
来到二楼厅堂之上,中介小哥为她们推开了宴会的大门。
“哇靠!”一股华贵的气息扑面而来,韩红玉看的眼睛都直了:“这排场也忒大了吧!!这就是大佬的世界吗?i了i了!”
秦雨柔也被眼前的壮观景象所震惊了。眼前这巨大的宴会厅堂之中,整整齐齐至少摆着接近一百来张圆桌,百十来号人黑压压的坐在下面是人声鼎沸,有的大快朵颐,有的谈笑风声,几十个服务生端着托盘忙的是不可开交,头顶上的富丽堂皇的挂灯无不尽显大酒店直奢华!
中介小笑着推推二人:“二位,请上座!”说罢便领着二人往宴席最前面的座位走去,吴哥他们也跟了过去。
也许是秦雨柔背后的那把铜钱剑太过扎眼,所到之处无不掀起阵阵波澜,明明坐着的都是没见过的人,见到秦雨柔却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纷纷站起身来热情洋溢的向她献殷勤。
“哎呦喂!看看这是谁来了!这不是秦天师吗!见过见过!”
秦雨柔赶忙摆手:“不不不不至于,我只是个茅山小道士罢了,哪配得上天师这个名号呀。”
“哎呀秦天师太谦虚啦,今天不是谁说明天就不会是了?来来来,我敬您一杯!”说罢酒杯就往秦雨柔面前递。
韩红玉见状,忙掐了一下吴哥的胳膊,在他耳边说道:“吴哥,用你们的时候到了。”
“韩小姐有事尽管吩咐。”
“嗯。我们秦大师酒量不行,发起酒疯来什么情况想必你们比我更清楚。”
吴哥和军师把头点的跟什么似的。
“尽量别让秦大师沾酒,有要敬酒的你们去帮她挡挡。”
“好嘞,这交给我们!”吴哥说罢朝自己一小弟使了个眼色。小弟心领神会,一步上前挡在秦雨柔身前,满脸堆笑的接过酒杯:“张处长,这杯我替秦大师干了!”说罢仰头一饮而尽,咂吧咂吧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吴哥见状瞪了他一眼,低声骂道:“倒霉催的东西!闻到酒香就腿软,还不给我回来!少给秦大师丢人现眼!”那小弟只好讪笑着回到了吴哥身后。
张处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对对对,哎呀瞧我这脑子,秦大师是修道之人哪能沾上酒气呢?我的错,我自罚三杯!”
这一路上简直就是九九八十一难,要么就是哪个中介公司李总,要么就是政府办的哪个主任,要么就是书记。好在韩红玉早就打好提前量,有吴哥一行人帮她们挡酒,倒也省去不少麻烦,
但是好汉架不住人多啊,等秦雨柔他们来到真正的酒桌前时,吴哥他们也是战况惨烈,刚刚那个自称「酒神」的小弟彻底喝倒“壮烈牺牲”了,瘦猴也顶不过三桌直接就倒了,就连军师也是顶着呕吐为她们挡下了最后三桌酒,也「壮烈牺牲」了。
秦雨柔有些不忍心的看着这几个醉鬼:“要不你们先把这几位送医院吧?”
“没事儿,这些家伙喝死了就这鸟样,扔那儿不管自己就能醒。”
眼前的酒桌坐着有五个人,其中两位秦雨柔差点没吐了。
“怎么又是你们两个?”她想这么直接问常功成和柳龙,但是她忍住了。
中介一一为二人介绍道:“秦大师,这位是江城市委书记的王书记!王书记,这位便是初来江城便破除鬼楼凶煞的秦大师!”
半谢顶的中年大叔站起身,和蔼的与秦雨柔握了握手,秦雨柔只好挤出一丝谄笑:“王书记好,王书记辛苦了。”
王书记握住她的手微笑着说道:“不错。自古英雄出少年,这句话果然没错,年纪轻轻便有这番作为,将来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
秦雨柔忙陪笑道:“您过誉了。”
“哼!”秦雨柔还以为是柳龙在哼,扭头一看,却发现是个五柳长髯的老先生一脸不待见的看着她,表情甚是不满。
“这位是「廉价」房产公司的刘董事!”
秦雨柔与眼前这个个子有点高的中年人握了握手:“你好你好。”
“幸会幸会。”刘董事笑道,“听闻秦大师最近入住了中央公寓的楼盘,如何?住的还舒服吗?”
“舒服舒服,当然舒服!”韩红玉抢过话头说道,“没有比这儿更舒服的屋子了!”
刘董事满意的点点头:“嗯。看来小王把你们招待的很好嘛,不错不错。”中介小哥听了也是一脸高兴。
“接下来这位是.....”
“哼!”那老头冷哼一声,把脸别了过去。
秦雨柔看看老头,不怒反笑。
出发之前早就做过功课,当然知道这老头是谁。
这老头叫陈绝,无门无派,在江城也是一位赫赫有名的阴阳先生。早在破鬼楼之前,这个陈绝也来看过,只可惜他也不过是个半吊子,贴了张符就走了,而秦雨柔进门就撕下来扔掉的那张正是他亲手绘制。
他有几斤几两重,秦雨柔这个正牌道士还是看的出来的,也明白他为什么看她不顺眼,毕竟生意都给抢了,能有好脸色?
“陈道长。”中介小哥往老人家身边一靠,苦笑道:“又是谁得罪您老人家了?摆着这么一张苦脸?”
“哼。”陈绝斜了秦雨柔一眼,“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娃,能破了江城锁龙钉凶局?我要信你,我是那个!”
秦雨柔还没说话,韩红玉首先不乐意了:“诶我说老人家,秦大师好像没得罪过你吧?你知道人家为了破凶局牺牲了什么吗就搁这儿逼逼赖赖?人家可是因此折了一年的寿命!不像你,就知道靠一张嘴就在这儿坑蒙拐骗!”
“我呸!”陈绝一听登时就怒了,猛的一拍桌子怒道:“你才坑蒙拐骗,你全家都坑蒙拐骗!我行的端坐的正,出手就是真功夫,当年我降服成都吸血僵尸那会儿,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吃奶呢。”
“你说的那头僵尸早就没了。”秦雨柔面无表情的泼了盆冷水,“那货被我二师兄给爆锤了一顿,早埋回去了,只是没张扬罢了。你个蓝道的江湖骗子,编瞎话还真是大言不惭。”
“你!”陈绝气的是吹胡子瞪眼,“什么蓝不蓝的,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秦雨柔冷笑一声:“连蓝道白道都不知道是什么,也敢自称阴阳先生?如果阴阳先生都是你这般货色,只怕普天之下就没几个有真本事的了!”
韩红玉偷偷绕到常功成身边小声问道:“什么是蓝道白道啊?”
“白道就是有真本事的阴阳先生,蓝道就是混饭吃的江湖骗子。”柳龙直言不讳的回答道。
“那这个陈绝....”
“不是白道。”柳龙说道,“但也不完全是蓝道。”
“既然如此,你敢不敢和我比试比试?”
秦雨柔一听,这个半斤八两的蓝道骗子居然还敢和自己比试,当即欣然答应:“好啊,怎么个比法?”
陈绝一指旁边的茶杯:“敢不敢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看我拘不拘你的魂就完了!”
秦雨柔摇摇头:“比不了。”
“知道怕了?”
“我自己都不知自己什么生辰八字。我是个孤儿,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在哪出生也不知道,你要啊?你要我现场给你编一个。”
“编一个像话吗?!”陈绝气的胡子直发抖。
“好!那就换一个比法。”说着,老人家拔下自己一根白发,往秦雨柔面前一递:“修道之人斗法,最怕就是被对方拿到头发或者其他部件!我给你我的头发,你敢不敢给我一根你的?咋们比比谁能在最短时间内用对方的头发把对方降住!”
秦雨柔眉头一皱:“老人家,不是我不能比,只是这样可就涉及正术邪用,对修道没有好处。你确定要比?”
“比!我还怕你不成?”
“这可是你说的。”秦雨柔说着也揪下一根自己的头发,和陈绝互换了发丝。
柳龙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韩红玉不解的看着他:“你笑什么?”
“我笑她傻。”柳龙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秦雨柔。
“这南茅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那老道士的诡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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