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穿过教学楼的二人晒了几分钟太阳后,两人来到了墙面已经有漆块脱落的体育馆。
任桓之走进馆内的瞬间,感受到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了很多。
体育馆内很大,可他的目力能轻易看见这里的一切所有。在最中央的地方,有两拨人正站在那里对峙,于是任桓之在走进体育馆的那一刻就站着不动了。
“她们已经要开始打起来了。”
惠惠轻捂住嘴,小声惊呼道。
排列在左方的是自己班上的人,金发灿灿的荀礼颇有大姐头风范地站在人群的最前方,双手抱胸,目空一切。
她身后是两个被人搀扶的女生,隐约可见嘴角与额前的淤青,似乎被打得不轻。人群中其他少女眼中都有些火光,骚动不断,看那架势简直就是特意找上门来讨要说法。
任桓之转而将目光移向另一拨人群,想瞧瞧与荀礼她们发生矛盾冲突的别的班级是什么样的。
就人数方面而言,对面不比兴师动众的14班少,双方旗鼓相当的样子。
如果说荀礼这边的少女们更多是花里胡哨的辣妹打扮的话,右边这群女孩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不良少女。
虽说全员都清一色很规范地穿着黑色校服,然而水手服的裙子却被私自改造成长及脚踝的长度。
绝大多数女孩都戴着口罩,眼神凶狠不说,一个个都还在手里把玩着诸如撬棍、钢管和指虎之类的危险凶物品,远远望去甚至能看到人群上方聚齐飘动的一团黑气。
大概就是只要稍微多看一眼,便会立即遭到“啊?你在看什么?信不信老娘削你”如此威胁,这样的感觉。
真是刻板化的反派画风啊,任桓之心说。
他的目光又来回扫了几遍,终于发现最有可能是头目的家伙。
那也是个容貌堪称秀丽的女孩,正蹲在篮球架旁边,右手捏着一杯可乐用吸管吸着,一群少女簇拥着围在她身边。
乌黑的头发异乎寻常的浓密,好似梳子从未在上面光临过,到处逆立,好似美杜莎头上的乱蛇。
这姑娘眉毛不长,淡淡的像个小弧圈。那双眼睛的确不大,细细的、长长的,眼梢微微地向鬓角挑去;眼球虽然不黑,但目光流盼时,深灰色的瞳仁里不时有一颗颗火星迸发,眼白却自得淡淡地泛出蓝色的闪光。
单眼皮,睫毛有些短,但又密又黑,使眼睛围着云雾一般,朦朦胧胧的,显得有些深不可测。
有着匀称的身段,不禁使人联想起秀美的柳枝。如果站起身来的话,或许还要比荀礼高出半个头。
另一只指甲修剪得整齐发光的手里正握着棒球棍,棍身有些凹陷老旧,看着仿佛已经用其挥舞过好多次了。
同荀礼一样,黑发少女是整个馆内气场最为强大的存在。
任桓之几乎一眼就认出,她就是对方团体的老大了。
一人俯视一人仰视,隐约能见到两人目光对视间激烈迸发的火花。
人群开始骚动,在现场压抑的气氛降低至最低点之前,不良少女的头头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对小虎牙来。
“这不是我们的‘美人’荀礼吗?为何如此兴师动众?”
伴随着一阵将塑料杯捏扁的声音,少女缓缓起身————她站直了确实比荀礼高出许多。
对方挺直了胸,现在轮到荀礼需要仰视才能对上她的目光。
“沈茶茶,妳的人打伤了我的人。”荀礼淡淡地说,“我不能不来讨要一个说法。”
不良少女————沈茶茶闻言,耸了耸肩道:
“都是误会,误会啊。妳看,这节课妳们班要占用这个球场,我们班恰好也要上篮球课。妳也知道的,我这些手下脾气都比较差,应该说是整个破军的女人性格都不好,所以难免会发生些不愉快的摩擦。这种事情每天都在上演,不是吗?”
可能就在争执中有谁不小心出手了吧?
“......只是不小心么?”
沈茶茶嘴角上扬说:“嘛,这样吧,我为手下人的过错向妳道个歉,总可以了吧?”
荀礼摇摇头。
“不行。”她看着沈茶茶说道,“得打回来。”
所有人听清后都怔了怔,面色有些古怪。
任桓之隐隐听到人群中意衣料摩擦的声音,已经有人挽起袖子提早准备开干了。
“......怎么个打回来?妳打我,还是打犯事的手下?妳瞧我已经退让了一步,好歹给个面子呀。”
说着同时沈茶茶不动声色将左手伸到腰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无形之间那几道视线收回了,气氛又缓和了一下。
在一旁观望的任桓之脸色有点尴尬,他下意识低头,发现惠惠正看着自己。
“呐,我说......”
“我明白学长你想说什么。是不是觉得这种只有在电视上看过的混混老大之间的交流,真实上演在自己面前,而且双方都还是女孩子,而觉得很没有真实感?”
早在他开口之前,惠惠那双褐色的眸子仿佛已经洞穿任桓之心中所想的一切。
于是他只能沉默,独自感受那份醍醐味。
“大家都是老大,别让我难做人,我也得稍微护着自己手下的。”
“那就打妳吧。”
她是这样说道的,然后径直向前走出几步。
大部分人的脸色在此刻变得很难看,沈茶茶看向荀礼的视线微妙的变了变,但脸上还是十分正常地笑着说:“我认为我们之间,说话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的。”
她朝着篮球架的另一侧慢步走去,脚步声响亮回荡在整个体育馆。
安静了十秒,她转过头说:“妳知道吗?上午的时候,一年级的‘天子’,最近名声很大的那家伙,特意来找过我了,说是想让我的班级暂时并入她的势力。她需要借助我这种高二独立势力的力量,来干掉现在的学校老大。”
“那妳同意了么?”
“起初当然是懒得理会那个小屁孩,可想了想最后还是同意和‘天子’结盟了。”
她说道,然后驻足,停在了离荀礼不到十步的距离。
“作为结盟的条件,我向对方提出了一个要求,妳猜猜看是什么?”
“......是什么?”
“那就是先帮我干掉妳。”沈茶茶说道,声音很冷。
“————!”
“算算时间,对方出手也就是这几天了。”
任桓之能看到荀礼嘴角明显抽动了一下。
“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敌人什么的果然还是得由自己来打倒比较好。”沈茶茶的声音泛着冷意说:“不觉得现在正是大好时机么?妳想为手下讨回公道,我也想将妳除之而后快。那么来吧,我给妳机会,妳也给我这个机会。”
“又如何?”荀礼问。
“咱俩单挑打一场,这不正是妳所期望的吗?”沈茶茶的声音极冷,已经失去了丝毫温度。
“......”荀礼抬头盯死了沈茶茶。
“怎么?不敢来吗?又要像那时一样退缩了吗?”
沈茶茶问的发言,就像一把刀子,直落地插入温暖的心脏缝隙。
荀礼脸上的表情消失了,从眼角慢慢浮现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空气中的氛围逐渐压抑让人呼吸都成问题。
“......来就来。”
“都给我退下。”
“退后。”
霎时间,两边的女生都纷纷散开,为单挑的两位腾出空间来。
然而任桓之想吐槽的是,现在应该是体育课吧?在一旁打酱油的体育老师这样真的好吗?
沈茶茶嗤笑了一声道:“加油啊,争取为那人报仇吧。”
插入心脏的刀子肆意地搅动,钻心的疼痛蔓延到全身。
“闭嘴————”
“砰————!”
手与足撞在了一起,荀礼膝撞,沈茶茶右手平伸出去扣住了她的膝盖,地面因为巨力的冲击而开裂,连绵的实木板尽数布满裂痕然后整齐地爆碎弹飞到半空中。
“卧槽这不科学!”任桓之大吼。
“妳一直在说谎吧,对所有人。”
四目相对,四周的木屑飞舞,沈茶茶说。
回答是猛烈的进攻。
荀礼挥出一记重拳,却被对方轻易躲过。
沈茶茶的五指深深扣进循礼的膝盖,指甲扎入并用力一扯,白色的软骨,鲜艳颜色的肉与血与筋被抠出洒在地板上。
荀礼脸色微白,但却强硬地左脚着力整个人向前压去,就连沈茶茶都没意料到,在受到剧烈的创伤后她还会进攻。
突如其来的一拳砸在了她的右肋,巨大的力量将她轰飞出去,隐约间有肋骨断裂的咯嘣声,令人遍体生寒。
一拳砸出,荀礼并没有瘫坐在地上,她用单脚着力,被重创的右脚轻微点地,被挖去一小块肉的膝盖伤口触目惊心。
沈茶茶在球场的另一边停住了身形,身体有些下弯。
“下手真狠啊。”
“彼此彼此。”
于是两人又冲了上去,决绝、不带丝毫情分,就像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沈茶茶伸手扣住了荀礼的右臂,死死贴近她,试图用过肩摔将荀礼摔在地上。
后者单手死死握住了沈茶茶的腰抵抗住那股连自己都能撼动的怪力,无法想象一个纤弱的少女身上怎么能爆发出如此可怕的力量。
荀礼松开左手再曲肘全力向沈茶茶的后脑坠去,想把对方击晕过去。
关键的一刻,沈茶茶放弃了背摔一个肘击打在荀礼的下颚,强迫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众人的目光再度聚集在两人身上,尤其是任桓之,一双眼睛几乎都要从眼眶里掉落出来。
开什么玩笑?这能称之为少女们的战斗吗?
而且我说荀礼同学妳那膝盖的伤真的不要紧吗?!赶紧叫医生啊!
“呐,我说,学长......”
这时候,有些暴走迹象的任桓之察觉到自己衣角被人轻轻扯了一下。
他低下头去,果然是惠惠在叫自己。
只见她斟酌了一下用词,然后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学长的目的是想要征服这所学校吧?那样的话......就让惠惠我给学长提出最初的建议。”
惠惠侧着头,只是平静地盯着失神的任桓之。
“学长,要记得啊,千万别把这里的女生......当成正常人来看待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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