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冬天的早晨，寒风风吹过少女跟她身后，站在铁栏外的男人。
然而在蒋天晶的耳朵里，少女的语气远比这风要冷得多。
白夜转过身轻轻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蒋天晶说道：“我比你强，洛月也比你强，凭什么你会觉得我们需要你的保护？”
蒋天晶听了，原本慌乱的态度却突然变得沉稳起来，认真地说道：“可是你们只有两个人，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众人团结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强大。我在这所基地有着巨大的人脉与资源，不仅可以庇佑你们，还能帮助你们进一步修炼提升异能。”
白夜听了，突然嗤笑起来：“扑哧！呵呵呵……”
男人看到少女嘲笑般的表情一时间感到疑惑，刚要询问有什么好笑的，白夜却忽然眼神冰冷地看着他说道：“蒋天晶，你是不是忘记自己以前说过的话了？还是要我喊你学长你才能想起来？”
蒋天晶听到这声称呼后，瞬间呆住了。
白夜仰天长叹，表情落寞地说道：“个人的利益就是集体的利益，集体的利益就是个人的利益。为了集体的利益，就可以牺牲个人的利益，哎……我不就是被你们牺牲掉的‘个人利益’吗？”
“不是……”
“我是集体里最强的，所以就要带人去末世后从未探索过大型超市搜索物资；我是集体里最强的，所以要负责断后挡住尸潮让队友把物资带回去，可……”
白夜忽然咬牙又突然分开同时嘴角又微微翘起，她死死盯着蒋天晶，表情疑惑而又扭曲地问道：“为什么要把我关在里面？”
蒋天晶咬了咬牙说道：“他们已经死了……”
“你以为你救回来的人里，像张雅那样的人很少吗？”白夜冷冷地说道。
蒋天晶听了，顿时哑口无言。
“你每天都跑出去搜物资救人，像个英雄一样，是，我以前也曾经崇拜过你，末世里组建了营地，还救了那么多人，哪怕大部分人都是蛀虫。”白夜毫不客气地说道。
“就像你说的，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所以你也无法保护每一个人。但那件事与你无关，蒋天晶，你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该死的人既然都死了，你我也已经是互不相欠了。”说着，白夜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右手。
丧尸啃咬她手臂的血色画面在脑海中闪现，少女的眼神逐渐冰冷。当初在D镇受到的伤，早就被洛月用灵泉治愈过了，强大的功效连伤痕都没留下。
但心灵上受到过的伤痕，那名为背叛与愤怒的伤痕，却始终无法治愈。
白夜转过身边走边说道：“走吧，你想要保护的白夜不在这，她早已死在狭窄漆黑的房间里了。”
蒋天晶看着少女逐渐远去，充满决绝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懊悔的神情。
男人紧紧抓着铁栏杆，身体慢慢往下滑落。
他回想起几个月前刚跟挚友救出他妹妹时的场景：
“跟我们走吧！我会保护好你们所有人！”男人伸出坚实有力的大手说道。
脸色憔悴不安的少女，在左思右想后，伸出手说道：“好，我相信学长。”
然而他的承诺并没有实现，造就了如今的状况。
蒋天晶现在也是五阶异能者，手中的铁栅栏他轻而易举就能掰断，但心灵之间的铁栅栏他恐怕永远也掰不断。
有些事错过了，那就是永远错过，两不相欠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白夜打开门走了进去，她的精神似乎有些恍惚。而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少女手中的术式剑也掉落了下来，
而正当少女身形有些摇摇欲坠时，突然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
“洛月？”白夜注意到从身后冒出来的银毛团子，疑惑地说道。
原来刚刚洛月怕白夜控制不住砍蒋天晶，就一直躲在门后偷听，没想到却听到了白夜不愿提起的过往和心中的委屈。
在认识白夜后，洛月很少见到她 会跟除她以外的人说了这么多话。也许曾经她也很相信蒋天晶学长吧，就像洛渊记忆中的自己一样……
“哒哒哒……”洛月抱着白夜前方，脸埋在白夜胸口里说道：“有我在就足够了，对吧？”
白夜听了眼角流下泪水，但脸上却露出笑容。
她也紧紧抱着洛月笑着说道：“嗯，有洛月在身边就足够了。”
我不需要别人的保护，我只要我想保护的人在我怀里，不会离开我，哪里都不会去，就足够了。
“走吧，快去把早饭吃完，吃完我帮你梳头。”白夜揉了揉洛月的小脑袋说道。
“嗯。”小萝莉点了点头。
说着，白夜拉起她的小手，往餐桌走去。
而拉着羊脂般小手的白夜，此刻心里正想着：洛月，她是只属于我，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最珍贵的爱人。
……
“不行，那两人违反基地纪律，不能提前放走。”莫雷冷漠地对眼前的男人说道。
“现在基地人手严重不足，科研会那边缺人守卫，而且他们明天要派人去N市做收集工作，需要一名A级异能者陪伴。”林勇顶着男人莫大的压力，硬着头皮说道。
要不是蒋天晶一大早就跑去找那两个女孩，把这破事扔给他，他才不想见到莫雷呢！
那个挨千刀的家伙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林勇在内心疯狂吐槽道。
“请把他们放了，那样做对基地更有益。”冷漠地声音在林勇身边响起，他扭头一看，居然是蒋天晶。
只是他的状态很不对劲，林勇从没见过表情这么冷的蒋天晶。
莫雷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蒋天晶也回以相同的眼色。两名基地的A级强者互相充满敌意地看着对方。
蒋天晶明明是来请莫雷放人的，但气氛却像是要打起来了一样。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不能因为他们的A级异能者就放了他们。”莫雷冷冷地说道，意思跟刚刚一样，想让他提前放入，门也没有，哪来就滚回哪去。
蒋天晶听了说道：“他们两个对基地都有很大的利用价值，而且现在科研会在准备一场行动，你可以看看。”
说着蒋天晶将一块平板放到莫雷面前。
当男人看到平板上的内容，脸色冰冷的神情微微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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