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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过往

第四十六章:过往

随着基尼教皇离去,大厅气氛有所缓和。

“华领主,我有罪,请您惩戒!”

而华云并没有第一时间理会这位已经满头大汗的福音主教,而是在思考其去萨克拉的流程。

“能和我说说她么?”

赛古主教脸色有些不自然,不过他也清楚一件事情,艾莉柯的事情不可能隐瞒的住,一切在这位领主大人面前毫无秘密可言。

“她叫艾莉柯,是萨克拉上一任领主的女儿,也是他们家族唯一幸存者,在那些被基尼蛊惑的狂热教徒下,十年前萨克拉发生过可怕巨变,艾莉柯是那次巨变的幸存者。”

“嗯,你是说那所谓的救赎清洗?”

听到这个词,赛古的脸色难看至极,可以说对这所谓的救赎感到唾弃厌恶。一切不过是为美化基尼的野心而发动的丑陋叛变罢了,也亏那些牧师们能编的下去。

“如果我说萨克拉城的上一任领主是个好领主,可萨克拉城确实在走向落寞与衰败,您相信么?”

“为什么不信?”

赛古看着华云,那老迈的眼眸中只有欣慰。随即,这位主教似乎做出某种决定。

“领主大人,我愿意代替艾莉柯接受任何惩罚,包括...彻底将科林城内的福音教堂管理权上交领主府。请...请看在她还未伤害到任何人的情况下,起码,起码能给她一个重新生活做人的希望可以么。”

这是一种爱,亲情让这位老人愿意为了一个与自身并无血缘关系的女孩牺牲一切,只为了她还能拥有希望与幸福。

“为什么?我是说,你为什么能为了她牺牲一切,其实我并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与你有关系赛古主教。一切只是艾莉柯的冲动行为,离开我这里,你还是一位主教,并且受到居民们的虔诚与祈祷不是么?”

赛古笑了,笑的很艰辛或者说一种释然的苦笑。

“我老了,也许作为一名信徒来说我已经背离了福音教的初衷与信仰,在这混乱的时代中我经历的太多了。我第一次与艾莉柯相遇的时候,是在教堂。那时候的她才多大,不到十岁,小家伙很可怜,瘦的皮包骨,一看就很久没吃东西了。我当时并不知情她就是被刺杀的领主之女,或许当时我要是知道这一切,也许我...我不会...”

赛古苦笑,然后摇摇头。

“当时的我就与基尼教义不和,发生了矛盾。我看透他的贪婪与野心,当时他在萨克拉福音教廷中正如日中天。也许基尼想过杀我,不过因为我主教的身份有所顾忌,只是把我驱赶至平民窟的一所教堂中任职。所以也许一切注定了,命运让我与艾莉柯相遇。”

华云全程保持沉默,此时的他只是一名聆听者,听闻着赛古主教的往事。

“刚刚收留艾莉柯整整两年时间里,没有说过一句话。不过本来绝望死寂的眼眸随着我们互相生活与影响下,开始逐渐恢复成一名小女孩该有的生机。我没有把艾莉柯送去孤儿院,我清楚当时萨克拉所谓的孤儿院有多么阴暗与绝望,看向身影如此孤独的艾莉柯,我收留了她。”

“当有一天,来自已经彻底掌握萨克拉福音教廷的基尼教廷势力强行要搜查贫民窟,说是在搜寻上一任领主余孽时。当我看向艾莉柯在我身旁露出胆怯表情后,我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自己收留了几年的孩子,艾莉柯她正是基尼要找的人。”

“然后你放弃在萨克拉的一切,逃了出来?”

“很感谢马兰领主,是当时的马兰领主愿意收留了我,而且让我负责柯林的福音教堂,我从未问过原因,但是我听闻过萨克拉的领主努涅斯大人与马兰领主是朋友关系这种小道消息。”

华云点点头,他很感兴趣其中一些细节。

“那你向马兰领主透露过艾莉柯的存在没?”

“没有,华大人,我...我害怕发生意外,这些年我一直给艾莉柯的身份只是一名在大教堂为主奉献一切的虔诚修女。如果可以,我原本打算让艾莉柯过上自己想度过的人生,可是当艾莉柯越加成熟,她对于基尼与萨克拉城的仇恨就...唉。”

在这时,无线电声音出现,华云戴上耳机简单的了解上部分情况。

“嗯,今天就这样吧赛古主教。您与艾莉柯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会让人先放艾莉柯出来,不过以防万一我建议您亲自去接吧,被仇恨蒙蔽的人可是会不理智的,也只有您的话艾莉柯会听。”

“华大人您...您不会问罪她么,我们破坏了您为科林定制的外交策略,我...”

华云伸手打住了赛古主教的自责言论。

“在我看来,一个懵懂冲动因为悲剧过往而扭曲的少女与一位苦心积虑为子女思考,牺牲一切的父亲,他们并没有什么错,赛古主教您可以先去接她了,我现在有事情,等这阵忙完后,也许我可以亲自与艾莉柯聊聊看。”

说完这些,华云便向自己办公室走去,在那里,比德尔还在等待着。

......

“哈哈哈!女人,来了个小美女犯人!”

“我没有错!我没有罪,凭什么审判我,你们知道我是谁么!我是一级贵族!你们听信那个虚假的领主我一定会血债血偿!”

地牢中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因为被关押进来的少女艾莉柯而开始污言秽语骚扰的犯人,也有因为强行违背新法典谋取各种权利暴利而被华云批准逮捕的贵族,这里可以说是目前柯林罪恶汇集之地,在其中关押的犯人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主啊,请您原谅我的疯狂与丑恶......”

艾莉柯开始祈祷,于这片昏暗地牢中,少女的祈祷虽然被各种叫骂哭喊淹没,可是在她心中,此时只有自己的祈祷代表着她的一切。

“主教...”

艾莉柯想起养育自己成年的赛古主教,晶莹的泪滴落下,少女对于自己牵连到赛古而悲伤,此时的她也只能祈祷主教能平安无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当看守再次出现,赛古主教出现在艾莉柯牢房门口。

“艾莉柯...你怎么样,受伤了么?”

守卫刚刚打开门锁,赛古便冲进来扶起艾莉柯,用关切的语气开始检查少女是否受伤。

面对这种几乎与父爱无异的关怀,艾莉柯在面对基尼教皇时,本来僵硬的内心开始融化,少女哭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对不起...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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