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说出这种话的你真的是教师吗?你是什么东京奥运会打14.7分的裁判吗?
“师德太恶劣了啊!!”
大户老师相当于直接抓住了我的命脉,不得不说这种让人摸不清头脑的威胁很有效。
倒不如说正是因为让人摸不清头脑才有效的,我甚至不清楚老师的态度。
“随你怎么说,你身上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我可是会被校长约谈的,你还是当个普通学生的好。”
“别把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算入综合评价啊!我本来就是普通学生!”
“你在说什么呢,尽管讨厌但是没办法啊,这是为了让你和一之濑重获新生才这么照顾你哦,多么美妙的师生爱啊!”
“连这也能算爱啊?这明明是偏执!”
“要是想加入社团的话随时可以找我申请,顺便一之濑的学生会参加申请已经被pass。没别的事了,回教室自习吧。”
“完全没在听我说啊....”
我一边感叹着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却和把手抱在胸前倚在墙边的粕谷学姐迎面撞上,她正用非常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
“学姐,这是看虫子的眼神吗?”我好奇地发问到。
“这是看垃圾的眼神。”学姐的说辞一如既往的犀利。
哎呀,不小心退化成无机物了呢。
“刚才的....你都听到了?”
“嗯,连白玉秋同学对大户老师的性幻想到和一之濑的交往关系都听得一清二楚。”
“喂,你是会读心吗?那也算不上性幻想.....”
“你确实没说过,但,你这不是自己承认了吗?至少你在用下流的目光看待身边的女性呢。”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和她说话喘不过气。
“学姐不也是在用恶意的目光打量身边的男性吗?”
“不,只有你是特殊的。”
单独来看这句话还真是浪漫呢。
“特殊的恶意?”
“错了,你是特殊的垃圾。”
我大概能理解位于人群中心的粕谷学姐是如何驱赶嫉妒者的了,这种极致的毒舌从根源解决了问题。
成功的典范......?不,就算是仰仗着莫名的机遇站在人群中心的一般学生都有能力解决“捧杀”这种低级霸凌。粕谷学姐有天生的气场和毒舌,只能算是成功的个例。
“请容我再一次为早晨的冒犯道歉,如果觉得不够诚恳......让我**上半身土下座也可以。”
“那个,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欸?”
学姐突然的大度让我有些诧异。
“白玉秋同学,你,和一之濑睡了一晚对吧?”
果然,不能轻易信任别人的好意。
“不,你这说法也太露骨了,我只是在她房间里住了一晚。”
..................我他妈的到底在说什么。
每次都是这样,学姐身边似乎有一种能压死人的气场,本人仅靠猜测和诱导便能得出事实。
就在刚才,那种气场又变强了。
短暂的寂静过后,粕谷学姐打破了沉默。
“有区别吗?”
“在日语里可能没有。”
“D班这节课是自习对吧?”
从学姐口中吐出的少有的语气上扬的问句,让人难以判断其真实态度。
“是。”
我不知道一之濑和粕谷学姐是什么关系,在我的认知里她们仅仅是挨着一栋楼的邻居。
我只知道,如果我的生活是一本小说,那我恳求作者千万别搞什么“外在高冷的学姐其实是深柜”这样的魔幻设定。
粕谷学姐以仿佛就快飞出来的眼球瞪着我。本来就勉强还算美人的她加上这种充满鄙夷的视线实在是太有压迫感了。真的好可怕。
“跟我来。”
这次,学姐扯住了我的衣领。
老实说,虽然粕谷学姐这次没采取什么暴力手段,但我的心情比刚才还要不爽。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衣领,这样不就蹭不到胸了吗!?
“学......学姐,你要带我去哪?”
“你这样的透明人需要接受特殊训练。”
噫......她好像是认真的。
“训练?”
“感谢我吧,这是和一之濑交往所必须的修行。”
“具体是什么?听起来很神秘的样子。”
“通过一些小手段让你在特定的群体面前丢尽脸面,你可以理解为抗压训练。”
结合回答来看粕谷学姐的态度非常冷静,因为听起来就是充满恶意的迫害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中出现了我被逼站在黑板前,四周的同学将自己包围起来用手打着拍子齐呼口号“谢—罪—谢—罪”的地狱绘图。
“丑话说在前头,我根本不打算和一之濑交往多久......只要霸凌结束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学姐突然在走廊上停下脚步,回过头眯起眼睛盯着我。
“渣男。”
如此清晰简单的二字,从学姐口中说出来反而让人觉得有点可爱。
不过,那种事先放在一边,这个女人也太以自我为中心了。
“出于好意帮助一之濑的我反而要被人指责,你们日本人脑子里都是什么?硫磺吗?还是黑火药?”
且不说一之濑威胁我这件事,光是和她假扮成恋人就已经让我头疼了。而在别人看来反而是我占了便宜。
“真是片面的想法呢。白玉秋同学是靠脊髓神经的反射思考活着吗。”
“真是恶毒的评价啊,粕谷学姐是依靠贬低他人以获得自我满足吗?”
对于学姐的毒舌,我给予了相同句式的调侃作为回击。
不论学姐是出何种动机,这样的行为在我看来都非常令人厌恶。
在否定我的价值的同时连同一之濑一并否定了。即使我在举手投降这方面比任何人都在行,也不可能在这时候举白旗。
我没有资格代表一之濑,一之濑也没有资格代表我。
在二者绑定的情况下,投降是对另一方的不尊重,即使一之濑是温柔到连自己都会否定的家伙。
这是在中国教育业产生的扭曲思想,其内核滋养的真理。
在透彻领悟了“败北”内核之后的我,算上毕业的那次,从来没有赢过我的敌人。
所以毫无疑问,我是最强的。
“我,最熟练的事情就是败北,所以学姐的担心是杞人忧天。”
天天自诩胜利者的人非蠢既坏,他们宣扬自己得到的利益以吸引更多的人朝着他的方向攀爬,而胜利者的位置永远只有那么几个,他们创造的只有无谓的希望和白痴。
所以,认识到这点的我才是最强的,仅限于败北这方面。
“.......有那么一瞬间....我竟产生了你莫非说了很帅气的话的错觉。”
也许是感到头疼,粕谷学姐把手放在太阳穴附近低下头。
“你回去吧。”
哎呀,突然这么大度,我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学姐,关于一之濑,我有一个问题。”
最后,还有一件关键的事。
粕谷学姐和一之濑是什么关系....如果去除邻居和同学这两点她们就应该是完全绝缘的两个人了。
到底是出于何种理由,粕谷学姐对一之濑如此关心。
......不会真的是深柜吧?
“你,没资格知道。”
粕谷学姐冷冷地抛下这句话后,向着与我相反的方向离开。
....我这还没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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