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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特别篇:「降临日」Ⅷ

圣诞特别篇:「降临日」Ⅷ

本篇原定完成于2021年1月1日圣诞节节期第八天。

......

我叫斯格卓·弗瑞尼亚,繁重的自我介绍还是忽略吧,如果说觉得太长的话,叫我S就好,怎么,不像人名?那你可以跟那些蠢货一样,叫我“陈伍”,如果你想触怒我的话。

夺舍对我来说轻而易举,然而我初来乍到,根基不稳,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支撑我去占据这具尸体。

哦不对,应该叫——“身体”。

也罢,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就是他,他也就是我。

但是我面临一个巨大的问题,在我上位的时候,眼睛是红色的,但在他主导的时候,眼睛和人类无异。也就是说如果我现在直接夺舍的话,在这样的世界连活都活不下去,这该死的世界正经历着一个叫做「末日战争」的大事件,所有蠢货们都相信名为「密特拉」的人类就是怪物的源头,如果直接上位,我那两个所谓的父母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我。

然后我就会被当作怪物杀死,那些成为「密特拉」的在人类热武器下就是如此的脆弱。

但这些家伙居然还愿意去帮助人类消灭「阿里曼」?

真是愚蠢得可笑。

对,没错,我当然对人类或者「密特拉」都没有什么亲近感,根据那些「密特拉」们“都是老好人”的特征来推理一下,就会发现原因其实很简单——我猜,我应该是「阿里曼」

也就是说,我寄宿的这具身体非常幸运,他在本来应该成为「阿里曼」的那一天,灵魂突然分成了两份,一份是他自己,还有一份就是我,作为我的那一份替他承担了所有的苦痛,产生怨恨,然后12月21日的零点降临,本该化为「阿里曼」的他最终只是改变了一部分精神,也就是说,他在“不是好人”的前提之下,仍然保持了自己的人形并且取得了特殊的能力。

全世界如此幸运的人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了,所以在这个层面上,我很感谢他,毕竟我也不想变成那些没有脑子只会吃人的丑怪物。

然而我对人类的食欲倒是转变成了憎恶,说实话就算这个世界上全都是「阿里曼」,也比活着哪怕唯一一个人类,都让我觉得要美好个十倍百倍。

所以,千万别让我逮到“这样”的机会。

今天的室内也无聊到让人绝望,所以我决定出门随便杀个人玩玩,放心,要做到这些其实很简单,毕竟那些人类都不会提防“他”,陈伍现在基本上就是我的提线人偶了,我想出来就出来,想走就走,他根本没办法阻止我;而我只需要在那些人类对他放松警惕投注信任的时候再出场,然后杀死那些家伙,那一瞬间的表情对我而言绝对是最美好的宴席。

反正这个世道这么乱,随便有个人暴尸野外也会被当作是被怪物袭击而死,不会怀疑到我身上来的。

......

垃圾回收车的司机邹华师父正在例行着自己的工作。

“这世道啊,实在是太乱了。”

他的耳机中放着今年的爆红歌曲——《这世道太乱》,自从末日战争开始后,类似的纪实艺术和悲观艺术越来越盛行了,前段时间获得世界文学领域最高荣誉的“诺尔文学奖”的作品也是类似的主题,作为这个奖项的唯一一个以童话题材获奖的作品,它的名字起得也很直接,就叫《披着羊皮的狼》,任谁看到这个标题都会自然而然地想到隐射着的是「密特拉」与「阿里曼」之间的关系,这本将近40万字的童话用一种特别的手法,写了一个美丽的牧羊姑娘(和她的狗)与披着羊皮的狼人相知相恋,但最后发现了狼人的真正面貌后毅然决然为正义舍弃私情的故事,人与动物的荒诞和私情与正义之间的碰撞赋予了作品一种矛盾但诡异的美感。

听说这个奖项的颁布都是直接在网上进行的,因为害怕人员一聚集就会有怪物出来捕食。

另外在美术方面,抽象画成为了时代的潮流,《格列尼卡》代替《蒙娜丽莎的微笑》成为了世界上最为人所熟知的历史著作,而类似的作品也随之涌现,人们把这些抽象画印在衣服上成为了一种新式潮流。

邹华现在就穿着这么一件潮款,说实话,要是放在一年以前,他是绝对买不起这些东西的,在这个没人敢出门的时期,机械劳动力和自动化的发展无比迅猛,像他这种需要人工实操的工作真的不多了;不过危险的工作往往伴随的就是高薪的待遇,自从末日战争开始后,月薪不高的他一下子就赚得盆满钵满,维护市容的工作就是这个时代的财富密码——只要你不怕死就行。

邹华的运气很好,开垃圾车的这一年来没遇见怪物的袭击,而且因为这份工作,他的家人得以搬到更安全的建筑里,拮据的生活也日渐富裕起来,曾经他总是报怨这份工作苦累,但现在你让他不干他都不愿意了。

邹华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个小区,这里应该是普通收入的家庭住的地方,因为富人们大都搬到了更坚固的房子里去了,只留下这些没钱的家伙还固守着阵线,要是普通一点的「阿里曼」还不至于有什么危险,但是一旦遇见类似“以太”那样巨大的怪物,这样的大楼根本就无法保证生命安全。小区里应该还有几栋楼没被怪物捣毁,而邹华今天的任务之一就是这里。

“这世道真是太乱了......”

工作没有什么难度,半小时不到,邹华就已经搞定了小区里所有的垃圾桶和垃圾箱,之后就一边哼着歌,一边开车驶离了小区,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大约开出几公里后,邹华索性松开方向盘,拔出手刹当作麦克风,开始在驾驶位上跟着耳机里的节奏嗨起了歌......

此时,名为S的家伙正在无人的马路上闲逛着,寻找着他所谓的目标,而就在他无奈于根本找不到人的时候,一辆行驶的垃圾车进入了他的目光之中,他诡异地一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冲到了那辆垃圾车的正前方,然后下一秒,红色的眼睛退却,一个看起来和普通人别无二致的小男孩和巨大的垃圾车正面对峙,发现危险的小陈伍立刻慌慌张张地向边上躲闪......

而司机邹华不知是过于沉迷于歌曲了还是夜晚的街道太过暗淡,等到他发现自己的车前有人影时才回过神来。于是他立刻向旁边狂打方向盘,那矮小的人影好像刚好掠过了车的边缘,没有听见撞击的声音,邹华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垃圾车顿了顿停在了几米开外的地方。

“他奶奶的,干什么干什么!想死啊!!”

邹华骂骂咧咧地从车上跳了下来,这个时代自杀的人不少,他其实也见怪不怪了,但是第一次遇见这种自己撞上来的,也难怪邹华这么生气,撞死了人,招晦气不说,自己的车上沾了人的血腥气,他以后也不敢再开这辆车出来赚钱了。

“我来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啊?”

他怒气冲冲地走向车尾,但却看到了一副奇妙的景象——

夜晚空无一人的马路上,一个头发凌乱,身上只围了一圈破布的女孩子,正压在一个看起来比她略小几岁的男孩子身上,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尤其是女孩若隐若现的装扮,更让这个场面显得暧昧无比......

“你,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过于震撼的场面让邹华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尤其是那个小男孩接下来的反应更加让他对这个局面摸不着头脑了。

“哎...女孩子?呃......等等,女女女女孩子!!!你你你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Ah...Where......”

“你!衣服你的衣服!!!啊啊啊!不是这是什么情况啊!!!”

邹华皱了皱眉头,说实话,他没有去管这些小孩子的义务,这个时代,每个人都只关心自己,哪还有多余的心情去搭理别人,但他还是犹豫了一下,用责怪的语气说了句:

“小孩子别一天到晚干这些没用的事!这种时候跑到外面来,小心被怪物吃掉!”

他一边说,一边想靠近他们打算看看他们有没有受伤,如果有就送去医院,没有,就把这俩小孩送到各自的家里去,没有家的话,就近的救助站也不是不行。

该怎么做都已经考虑清楚,而就在这个时候,邹华注意到了掉落在女孩旁边的一颗诡异的黄色小球......

(这是......)

异常的物品顿时让邹华起了疑心,他停下脚步,身体微微后仰,打算先观望观望......此时,那个衣装破烂的小女孩揉着眼睛转过头来观察着四周......于是,邹华看见了那个小女孩的眼睛。

“红...密...「密特拉」!怪.....怪物!!!”

滚烫的汗水从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个毛孔冒了出来,嘴巴里就像是长出了霉菌一样,邹华惊慌失措地想要逃跑,但不幸摔了一跤,于是他连滚带爬地上了自己的车,用最快的速度发动,一溜烟儿就没影了......

而这边的女孩子似乎才从奇怪的情况中回过神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下的男孩正红着脸,捂着眼睛,立刻就明白了现在是何等羞耻的情况......于是乎,在一个男孩和一个男人之后,紧随而来的是一个女孩因为羞耻而爆发的高亢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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