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完成于2020年12月29日圣诞节节期第五天。
“去死吧,这个世界。”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如果说,存在的定义是客观的,那你只需要知道,我不存在就好。
什么?没有称呼不方便?......也罢,「Schizophrenia」,斯格卓·弗瑞尼亚,觉得太长的话,叫我S就好。
……
“这个世界,没有我的归宿。”
这里曾经被世界奉行为最强大,最繁盛的国家,但和如今的萧条比起来,这个称呼却显得如此的可笑。街边红绿灯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用残余的电力演绎着属于自己的独角戏,大巴,轿车,电车像是被蜘蛛吸干后扔下来的毛毛虫一样横七竖八......
黑发女孩的脚步渐渐没入深处,身上的破布早就不能抵挡寒冷,她走了进去,店铺里的墙壁上还能依稀辨识出“I love NYC”的字样,但其实也已经被“MONSTER!!!”“Haunted By Mitra!!!”之类的的涂鸦给完全遮盖了。
“......”
安戈菈·曼妞游荡在这里,偷偷摸摸地潜入了这个面包店的吧台,大门上残破的蛛网,地上的脚印似乎在暗示着这里才有人离开不久,然而店铺里却怪异的脏,安戈菈甚至能感觉自己的足底在踩上店铺地板的灰尘时传来一阵柔软,脚底粘上灰尘,但她却毫不在意,平淡地拨开挡路的黄色封条,一个掉在地上的黑面包引起了女孩的注意,跳蚤横生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表情,但如果说有人可以看到的话,就会发现安戈菈的眼底散发出一阵阵喜悦,她像一只猫一样对着黑面包扑了过去,也不顾肮脏的灰尘,毫不犹豫地开始啃了起来,而就在她吃食的时候,一个冰凉的触感从后脑勺传遍了女孩的全身......
“Don't move!”
大胡子的男人用猎枪抵住女孩的后脑勺。
“不许动!”
他用被称为世界通用的语言说道:
“把脸转过来。”
女孩照做了,但显然,这并没有让大胡子满意,他皱了皱眉头,本来就因眉骨遮挡而看不见的眼睛显得更加黑暗:
“头发掀开,眼睛露出来。”
女孩又照做了,但紧随其后传来的却是一阵惊呼:
“「密特拉」......你果然是!”
男人的表情惊恐而憎恶,他毫不犹豫地拉下枪栓,清脆的咔嚓声吓了女孩一跳,她曾经不止一次见过这样的场景——那些和自己同样被遗弃然后流浪的孩子也是这样,被一个黑洞洞的铁管指着,随着一声咔嚓的声音,紧接着传来的就是火花与闪电般的巨响,所有被铁管指着的同伴都死了。
现在,被指着的人变成了她。
安戈菈·曼妞用胳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后退,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但这样的举动也没办法撼动大胡子男人的同情心,反而更加激怒了他,他颤抖着,像是疯了一样地叫着:
“不许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女孩被他的喊叫声吓到了,像一个小动物一样蜷成一团,晶莹剔透的眼泪滑落,大胡子的男人吞了一口口水——她不动了,此时正是最好的机会,杀了她!
也许大胡子男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女孩后退时,他那一声怒吼的原因不是愤怒,而是恐惧,是一种面对着无比可怕的存在时,让对方不要触怒自己同归于尽的威胁。他咬牙切齿……
因为「阿里曼」,他的妻儿全都死了。
他至今记得那个怪物把妻儿逼到大楼边缘的那一刻,他当时只能在楼下看着,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从大楼上一跃而下,在自己的眼前,“咔嚓”一声,变成尸体。
那一刻,他从未感觉如此的无力。
怪物都是这些「密特拉」变得,当他得知这个消息时,突然感到一阵轻松,曾经的无力感消失了,心中的仇恨突然有了发泄的对象……
很显然,这个女孩如果今天不杀,将来就会有更多的人……死在她变成的怪物手里。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值得考量的问题,所以一切犹豫在现实中所花费的只不过是一秒钟的时间,下一秒,男人就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轰然一声巨响传来,远处的麻雀突然惊飞起来,猎枪里的铅丸就像钻心的虫卵,击碎了这个女孩的身体。
本来应该是这样,但那一颗颗小小的铅丸却在即将触碰女孩的身体之前停了下来,小巧的如同鱼缸里升起的气泡,透出一种古怪的可笑。在铅弹的两头,一边是依然瑟瑟发抖的女孩,一边是依然端着猎枪的男人。唯一不同的是,女孩的眼眸中透出璀璨的光芒,而男人的眼眸中透出的是近乎绝望的恐惧。
“No......I......”
在女孩的细小的声音传到男人的耳膜之前,所有子弹突然凭空倒转,瞬间击打在男人的大腿上,而且随之而来冲击力绝不仅是猎枪所原有的,大胡子的男人直接被这一阵冲击给带得飞了出去,重重砸在了店铺的墙壁上,
一切都在这一刻归为寂静。
“好了,现在也该承认,没有我,你就活不下去了吧!”
“No......Queen...I don't want to be you.”
安戈菈挣扎地站起来,离开了店铺,手里还紧攥着黑色的面包,那男人想要杀她,作为人,她没有救助的义务;破烂的店铺离自己越来越远,以前的“家”已经随着伙伴们的逝去而不再安全了,她必须继续流浪下去,找到新的“家”才行。
然而,一声怪异的吼叫却从自己的身后传来,那声音,既像鲸鱼,又像是恶鬼,触动了安戈菈灵魂,令她一阵战栗......但下一刻,女孩回过头,蓬头垢面的样貌下,一双散发着异常光彩的眼睛却熠熠生辉......虽然那眼睛现在已经变成了红色,而且正倒映着面前敌人的状貌:
挂满着倒刺的八只钩爪覆盖着钢铁一样的甲壳,巨嘴上的触手滴落猩红,蓝色的眼睛透露出诡异——「阿里曼」,导致这个城市变为死城的根本原因,就是这些肆虐的怪物。
“丑陋的生物呢......姑且叫你......螃蟹吧。”
安戈菈的表情中透露出蔑视,跟刚刚那个畏畏缩缩的小女孩简直判若两人。面前如同螃蟹一样的怪物有着将近三米的高度,在它面前,安戈菈是那样的瘦小,但她却没有丝毫颤抖。
那怪物肯定是冲着店铺下的胡子大叔来的,也许是被刚刚的枪声吸引,也许是其它什么原因,但「阿里曼」的出现一定是为了捕食,这一点是绝不会错的。
作为人类,安戈菈没有救助胡子大叔的理由。
那作为「密特拉」呢?
螃蟹怪物转了过去,用自己的背后的甲壳对着安戈菈,试图钻进废墟中寻找那个大叔的身体。
如果被它吃到食物,那它就会变得更加强大,更难对付。
“我就说没我你是不行的。”
安戈菈的神情意气风发,红色的眼睛透出的杀意令人胆寒,她微微俯下身子:
“这可是你的选择,身体搞坏了可别怪我。”
“女王......救救他,求你了。”
安戈菈没有回复那个在自己脑海里的声音,在螃蟹怪物用自己的钳子撕开店铺大门的同时,安戈菈的眼眸转变成绿色......
“「相对静止」”
话音未落,女孩的身体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了出去,在空中她以极快的反应调整姿态,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送上一记飞踢,击在了那螃蟹的身上——没有造成伤害。
“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但我感觉自己好像在踢中它之前被一股巨大的斥力给推开了。”
“有办法解决吗?女王。”
“你太小看我了。”
虽然没有伤害,但是螃蟹怪物的注意却被吸引了过来,看样子那胡子大叔暂且保住了一命。
“不快点的话,那个大叔会流血流死的!”
“我刚刚使用「相对静止」反弹子弹的时候调整了角度,死不了的。”
“真的吗......女王,你不会骗我吧。”
“太吵啦!眼前还是先关注自己的性命吧!”
螃蟹怪物几乎的蓝色眼睛幽幽地散发出光芒,显然是发现了更有价值的猎物,它冲着安戈菈·曼妞大张着自己的嘴巴,发出令人胆寒的嘶吼。
“它在干什么!”
“别慌,示威而已。”
但是下一刻的情况却颠覆了安戈菈的想象,她只觉得那巨口中传来一阵诡异的吸力,竟然让安戈菈的身体自己向它的嘴中靠近。
“这个能力是......!”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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