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吗......大概是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吧。”
奥古稍作考虑，就回答了尤利乌斯的问题。
“一见......钟情吗？”
“差不多吧。她的眼睛难以置信的吸引我，让我根本移不开目光。再加上我之前和你说的......那种‘毫无保留的热爱’，她就像是灾难中的天使。”奥古解开环抱的手臂，和尤利一起靠在城垛上感受冷风的吹拂。
“她改变了我，不仅仅是救了我的命，她还救了我的心。”
“是这样吗......”
眼前的奥古斯莱斯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并没有将双眼聚焦在他身边的任何一处地方。
“就是这样。”奥古叹了口气，“不知不觉又说成爱情故事了。你想听的肯定是她在远征时期的表现吧。”
“不不不。”尤利连忙否认，“我想我已经明白了。谢谢您。”
“嗯？”
尤利和奥古斯莱斯匆匆告别后就离开了。看样子，应该是得到了他想要的情报了。
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奥古斯莱斯想起来久远之前，和他年龄相仿的自己和友人们。
“结果到头来，不还是想听爱情故事的小鬼嘛。”
“也没什么不好的。”
小声嘟囔了两句，圣王关了上了法师学院宿舍玉石制成的门扉。
——
“啊——佩特拉！不许笑！这样不是显得我跟恋爱脑一样吗！”
“但是，前辈确实是恋爱脑不是吗？”
围在茶桌旁的两个女生，自从话题偏转之后，确确实实是在讲爱情故事。
这也是埃莉诺的本意。
尽管她并不擅长这样的话题，但是她明白，对现在的佩特拉来说，当务之急是让她认清楚希德对她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青梅竹马，还是是君主与骑士？是同生共死的友人，还是无可替代的恋人？这些事情，一味逃避是没有用的。她和希德之间的羁绊太多了，以至于，她现在都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面貌去见他。
埃莉诺知道，这些事情是没法明说的。她只希望自己的经历，自己的情感能对她有所帮助。
“停停停！停！”
佩特拉已经把椅子搬到埃莉诺身边了，现在她正在往埃莉诺身上靠。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诶，前辈要走了吗？”
“嗯嗯，已经到深夜了哦。”
“好吧，那再见啦。”
“对了，明天，明天还有些事想和佩特拉谈谈哦。”
“明天吗，好的！”
将埃莉诺送出房门后又走了一段，佩特拉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单薄的睡衣出了房门后就完全挡不住弗德罗的寒冷，但是佩特拉却丝毫没有想要急着回屋的意思。
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已经开始向着埃莉诺撒娇了。以前，应该只有贝尔有这样的待遇吧。
“呼呼~”
又坐回两人交谈的茶桌旁，佩特拉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多谢弗德罗的魔法，这杯茶依旧保持着温度。
温润的茶水带着沁人心脾的香甜滑入佩特拉的喉咙，这次她完全开始享受这份甜味。甚至，在她想要完全去品味这份甜的时候，属于茶叶的苦味反而若隐若现地出现在了最后一丝味道中。
这让她迫不及待地又喝了一口。可是喝得越多，自己的味蕾就越难以品味其中的甜，反倒是苦味越来越明显。
“原来如此......”
佩特拉小声说着。
“村中之物”之所以这么甜，是因为苦已经够多了。
——
“姐姐，黑——他的情况好一些了吗？”赫斯提亚本想直呼其名，但是她听说贾斯汀正是因为名字而陷入了疯癫之中，因此立刻住口，转而用代词称呼他。
“叫这个名字没事，只要不要叫他——”
“明白了。”往日里，赫斯提亚总是和姐姐维斯塔针锋相对。现在维斯塔身受重伤的时候，她反而乖巧了许多。
两人再次询问了护理师和治疗师贾斯汀的情况后，维斯塔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原本对于拥有守望契约的她和贾斯汀来说，贾斯汀的任何异样她都能有所感知，但是现在她却对贾斯汀突然发狂的情况根本一无所知。这种异常的情况让她一度怀疑贾斯汀是不是有意切断了守望契约，但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经过魔法检验和信息实验，守望契约没有任何问题。
可能是贾斯汀自己的秘密吧，赫斯提亚曾这样安慰维斯塔。毕竟对龙来说，贾斯汀的过去几乎就是一个谜，他从不愿意提起，也拒绝回答巨龙们的问题。就连那个一开始报上的名字，都要被他自己抹去。对于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只有维斯塔愿意和他宣誓守望。
这样的说辞显然无法说服维斯塔，不过她现在确实也是毫无办法，不如听从妹妹的建议——去见那位“女王”。
是的，在女王弗丽嘉返回王都后，看守照顾她的任务最终被交到了赫斯提亚身上。原本，实力更为强劲的金龙珂尔才是更好的人选，但是考虑到两人之间近乎不可调和的矛盾，这个提案最终被废止。
“陛下，现今的红龙大公维斯塔求见。”
在王宫的地下，层层迷宫的尽头，是弗丽嘉的暂歇之处。这里的守卫——包括赫斯提亚在内，与其说是看管，不如说是侍奉。
“请进。”
“是。”
看似由普通砖石堆砌的地牢，实际上全部都安置有压制魔力的附魔。巨大的房间为巨龙形态预留了足够的空间，不过弗丽嘉现在是以人形态坐在以堆书卷之中的。
这里本来是没有守望者的珂尔居住的地方。出于某种原因，珂尔不信任人类——这一点甚至影响了她和哈迪斯的儿子。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冒着狂化的风险，将自己囚禁在地牢之中。现在，一来珂尔有了守望者，二来有了更危险的存在，她便将这个自我监禁的地方让给了弗丽嘉。
“陛下。”维斯塔近身行礼。在半龙半人的姿态下，将翅膀收束在身体的四周，低头致意。
“不要叫我陛下了，现在的龙王是哈迪斯不是吗？”弗丽嘉也从石椅上站起来，温柔地对维斯塔说。看她这个样子，根本想象不出她独自屠戮无数巨龙的模样。
“但是——”
女王弗丽嘉之名，即使现在，也受到无数巨龙的怀念。他们的女王拥有无尽的力量，这正是为龙的象征。而对于红龙一族来说，弗丽嘉是他们的荣耀，使他们永恒的女王。
维斯塔出于这样的想法想要解释，却被赫斯提亚拦下。她知道自己固执的姐姐没那么容易改变，要是时间都浪费在礼数上，就没完没了了。
“女王大人。”赫斯提亚选择了一个模糊的称谓，“听说您今日感受到了一些异常，不知道能否和我们说说？”
紧接着，两姐妹将贾斯汀的情况向女王汇报了一番。由于时间上的重合性，她们觉得可能女王会有些线索。
“原来如此。”弗丽嘉低头沉吟，“从时间上来说，确实难以称之为巧合。”
弗丽嘉感受到异样的时间和贾斯汀发狂的时间几乎一模一样。
“能请您详细说说吗？”维斯塔急切地问
“当然，维斯塔，请坐。”地牢里虽然没有什么金碧辉煌的装饰，但是各种生活用的家具倒是一应俱全。无论是巨龙形态用的，还是人形态用的。
“这种感觉，我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就像是有人用针一根一根的刺入你的皮肤一样，时间不长，但是很明显。”
“而上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的时候......我说不清。但是我可以肯定不在我失去理智之前，应该是在我被封印到我恢复理智之间。”
“这也是我通知你们的原因。因为如果我没感觉错......你知道，那可能意味着我又要做出危险的事情了。”
弗丽嘉露出苦笑，越是阅读自己封印期间的王国历史，她越能感受到自己究竟犯下了多大的罪孽。她是龙族的女王，确实成了屠戮龙族凶手。
“针......是魔法吗？”维斯塔说。
“不，姐姐。我确信不可能有什么魔法师能溜进王宫并在地牢同时施法。”
地牢距离地面的直线距离足有百米，其间还有弯弯绕绕的迷宫阻隔，根本不可能有魔法师能够做到同时在两地施法。
“也许他们是团体行动？”
“不可能，现在王都的居民已经疏散完毕，并且完全戒严了。周围也没有继续发生狂化的情况，没有任何混乱，别说团体了，我觉得一个人都摸不进来。”
传奇巨龙巴克斯正负责着王都的魔法探查，大雪纷飞的冰封世界中他就是主宰。
“哈迪斯陛下怎么说？”
王都近期也发生过狂化，但是那时维斯塔好赫斯提亚都不在。所以弗丽嘉让赫斯提亚将情况汇报给了刚从帝国回来的哈迪斯。
“我的女王。”
正巧，哈迪斯也来到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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