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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科学家与孤独的石碑

十九:科学家与孤独的石碑

佛洛斯爵士于是带领着他们,去昨晚“悟道”的地方,伽离尔只看见地上画着一圈圈椭圆,还码着石子充的算筹,细看这拔了小草的泥土里还有一条条工整的线段。

从她十七年前就忘得七七八八的数学角度来看,也完全看不懂这些图案。不过她路上一直听着另外两人的讲话,大概知道了东西南北的方向,并且耳闻了这世界前沿的天文学。

(写到后面一段,可能有些读者就看不下去了,然而这些繁复的细节也是我作为本书作者尽量做到的,对一个真实存在世界的忠实描述。此后这样的内容也不会少见,会涵盖地理、物理、生物等各个方面,还请见谅。)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世界的东方是以两个月亮中更近的“大月亮”升起位置确定的,而不是像她前世一般,以太阳升起的位置来确定。据佛洛斯讲解,这是因为“地球”赤道相对于“太阳”倾角极不恒定,也由于这个“地球”的近日点和远日点差距大,同时又因为复杂的天体运动所导致,被他反复强调的部分是,“地球”实际上是“小月亮”(两个月亮中更远的那一个)的卫星,类似太阳系的土卫六,而这也是佛洛斯爵士第一个发现的,由此他打破了有史以来占主导的地心说,真正做到了对天象的预测。

不过,他的有关著作还没有整理出版,待到走出去,他会立即投入到撰写工作中。

伽离尔听得一愣一愣的。总之,面前这个佛洛斯是个颇了不起的人,不仅有国王的一块封地,同时还是个科学家,一个天文学家。他还发现了来到这个世界后伽离尔自己想也没想过的天文学真相。

本来上一世看了几本种田文,踌躇满志的伽离尔还自认为可以从零开始发展科技,自己真到动手时,却发现啥也不会,唯一和普通人相比她更强一些的,就只有加减乘除运算用不上掰手指头,以及稍微懂一点方程运算之类,自然比不上佛洛斯爵士这种天才,她不由得在心中升起一丝敬佩之情。

得益于在上一世接受过高等教育,她这方面的接受能力还可以,最终还是搞明白了原理。

本来她其实也是想给佛洛斯爵士点一下牛爵爷那三条定律,可是她又害怕因此打乱了世界线,或是于襁褓中扼杀了佛洛斯爵士的创造力,就只是把这个念头埋藏在心底了。

不过那笔钱还是要挣的,他伟大归乎伟大,可伽离尔只是迫不及待想做一些劫富济己的事了。这爵士也不是清白如纸,人还好说话,把柄也都被她握个七七八八,不敲他一笔实在对不住自己和仆从对他的守卫。

有了佛洛斯爵士提供的方位,苏勒又结合自己描画出的高程图,花一番工夫,终于搞清了一行人的位置,他们现在大概据东南方向山角三百米,距离不远,但中间应该被好几道雾墙隔绝了。

于是三人开始朝着正确的方向行走,寻找雾墙破口。阳光明媚不像话,甚至给了他们一种迷雾早已散去的错觉。还没有走到雾墙的位置,伽离尔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哎呦费费费,什么鬼东西,脚要踢烂了!”

本来她套着的苏勒备用靴子就完全不合脚,现在还给她来这出,也真是让人难受了。

“喂,停下来!你们两个!快看这个!”突然睁大眼的伽离尔用两手拢成喇叭状,向几步外的两个人大喊起来。

几秒钟后,三个人围在一块被伽离尔一脚擦拭到洁白的小石碑前,低着头。

“请问伽离尔小姐,这究竟是什么?”佛洛斯爵士还没搞清楚状况,首先问向她。

“呃,这上面好像刻着古代文字,但我也看不太懂。”伽离尔露出难堪的表情。

苏勒低下身去,爵士则开始尝试诵读这碑文:“凡神祝者,皆……看不太清了。”

“但凡神所祝福的,都要在缥缈虚无的海中被大网过滤一番,阿卡赛亚的缝隙现在容不下你,我祝你早日归去,在此刻碑。”赶在佛洛斯爵士看清之前,苏勒流畅翻译了一遍。

“阿卡赛亚?我记得那里是一片深海,听人说过!”伽离尔兴奋地说。

“确实如此,伽离尔小姐真是博学,但……这里为什么刻着海沟的名字呢?”这次是佛洛斯爵士在说话。

“缥缈虚无的海中……八九不离十了,应该是先知留下的东西。”苏勒得出了结论。

“您说那位能占卜阴晴的老先知?为何他要刻下这种东西?您是怎么知道的?”佛洛斯爵士抛出一连串问题。

“‘缥缈虚无的海中’,其实是个占卜术语,含义大概是不好的运气,应该只有先知会使用这种隐喻吧?‘大网’是什么?至于具体刻碑的原因,我也不晓得。”

“您说得有道理,您又是从哪里得知这种事情?”爵士回复。

“在下的兴趣爱好。如果佛洛斯爵士有兴趣,也可以哪天深入聊聊。”

“我觉得也可以,但出去以后再说吧。”伽离尔说,她又抬头望望,突然有了意外的收获:“你们再看这树!好像还是颗果树!”

尽管不显眼,但的确能看出树杈下有些接近成熟的水果。

“而且有嫁接痕迹!”伽离尔又有了新发现

“看来,伽离尔小姐果然不是一般五谷不分的普通大小姐之流啊。”佛洛斯爵士一边赞许,一边用尚能动的右手拽拽胡子,铁手套不分指,让他动作看起来很滑稽。

“呵呵,承蒙您的夸奖了。”伽离尔半掩面微笑,这份伪装的贵族模样还是太生硬,再多来几次可能有暴露的风险。

“果树上大概是雾果?这里的特产。”苏勒打断二人的客套,他不慌不忙地拔剑,接着一跃而起,斩落一根枝桠,引得佛洛斯爵士一声赞叹。

真是装得一手好逼!伽离尔只在心中默想,另外,这样算是破坏果农的作物了吧!有违她理想中的团体作风!

苏勒纳剑入鞘:“果然是雾果。”

这果实通体青绿,长得有点像火龙果,表皮水润,一股香气。

“好吃吗?”伽离尔突然有点馋,小声问向苏勒。

“主要用作药用,可以治疗精神损伤,应该不好吃。”苏勒摸摸回复,又开始拓印石碑。

佛洛斯爵士等他忙完了又提出想法:“继续向东南方向前进吧?可以一边走一边解读。”

“动身吧。”

……………………

“阿卡赛亚的缝隙现在容不下你,我祝你早日归去……”缓步行走的伽离尔,口中念着的是先前苏勒所解读的碑文,她隐隐约约感觉有些忽略的细节,她转又问一旁的苏勒:

“这里的‘你’是指什么?”

“应该是那怪物吧,没有其它的解释。”

“那,阿卡赛亚就应该是怪物原本的栖息地了?图鉴给我。”伽离尔翻开书签位置:“果然!”

“什么?”

“阿卡赛亚的海怪,就是这个了!”纸张上没有文字的部分是一只狰狞的八足深海巨物,其虽然画风不甚写实,且歪歪扭扭,却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让人后背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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