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真的行吗？”
“放心好了，绝对能行，到时你混进去，没有见到瓦列里本人，千万别暴露身份，他的身边很有可能存在敌军的眼线。”
“那你……”
“我自有办法，你不用担心。”
“等等！”柳德米拉突然叫住艾丽娜，脸色不忍，艾丽娜则一脸疑惑。
“还有问题？”
“如果可以，不要伤他的性命。”
“那……好吧，我尽量。”
-
南方天气还没到转暖，晚上依然很冷，风不大，没下雨，月亮被黑云遮住，正是偷鸡摸狗，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瓦列里吩咐外面士兵，将城门关闭，不让任何人进入，命令刚刚发出半个小时，士兵报告，城门口有个外乡人，衣着奇特，想进城。
“告诉她，军事紧急，现在是宵禁期间，让她离开。”
“是！”
士兵领命，走到城墙对下方大喊。
“军事行动，宵禁期间禁止入城，请明天再来！”
外乡人抓耳挠腮，原地转圈，左右徘徊，用脚跺地面，搞了好一会儿，气喘吁吁，看样子有急事要办。
外乡人朝城墙大喊，语气诚恳，态度端正。
“军爷！”扑通一声，外乡人跪下来，哽咽着说，“能不能通融一下，我母亲病危，不知现在怎么样，万一……万一……”
说着说着，如鲠在喉，支支吾吾，不能人言，到最后，声泪俱下，决堤一般无法抑制，听着伤心，闻者沉默。
“军爷！”外乡人哀嚎，哭腔明显，“求求你，让我进去吧！求求你了！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了……”
城防士兵不忍，对方还是个女孩，跪在城墙前与军士对峙，渺小，也更加悲惨，传令兵返回瓦列里房间，再次询问如何处置外乡人。
“叫她滚蛋！再不滚，乱箭射死！”
“将军，对方是个女孩，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些。”
“怎么？你看上她了？”
“这倒不是，只不过……”
瓦列里打断他的话，厉声呵斥：“那就听从命令，警告三次，对方不听，直接射死！”
上级发起火来，手下也不敢反驳，硬着头皮接受命令，他又返回城墙，警告外乡人不要再胡搅蛮缠。
“下面的人听着！赶快离开，否则，乱箭射死！”
外乡人哭的更厉害了，嘴里咒骂天杀的士兵，亲人之间阴阳两隔还不满意，还想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外乡人哭骂道：“其心可诛！其人可恨啊！”
所有士兵都听进去了，虽然惭愧，无人敢违抗命令。
“弓箭手准备！”
外乡人慌了，嘴却没停，还在骂，边骂边靠近城墙。
“放箭！”万箭齐发，箭如雨下，督战官还是手下留情了些，箭矢飞向外乡人身后一百步距离，他再一次警告外乡人，“弓箭手，第二轮准备！”
外乡人没辙，只好跑路，弓弦上的箭矢也被收回箭袋，督战官长叹一口气，他也不愿意杀死无辜民众。
半个小时后，夜色愈浓。
一个小时，困意袭来，瓦列里躺在城墙内床上休息。
两个小时，守夜的士兵也有些犯困，倒时差确实折磨人。
直到第三个小时，城外突然金锣喧天，打盹的士兵一个激灵，迷茫的寻找声音来源，督战官指挥手下城墙巡防，瓦列里被锣声惊醒，招来督战官，询问外面发生什么事。
“报告，不知是谁在敲锣。”
“让士兵出去寻找，逮到的话一律按奸细处理。”
“是！”
艾丽娜以为对方会开城门，没想到士兵是从墙上挂勾而下，只好将金锣藏好，躲在无人的角落，待士兵搜查无果后，再行另事。
半夜三更，城外无人，除了城墙上星星火火，人员走动外，看不出其它。
锣声再次响起，瓦列里几乎从床上弹起来，双眼血丝，烦躁难耐，他吼道。
“马卡罗夫！马卡罗夫！”
“将军！”督战官迅速跑到瓦列里身边，听候差遣。
“打开城门！派骑兵搜索，今天不把那个家伙抓到，我誓不为人！”
“是！”
城门大开，骑兵御马冲出，艾丽娜假装慌不择路，暴露在敌人视野之中，火把将她围起，还有随行的步兵，将军瓦列里，督战官等人，封锁人墙内能看到的出口。
艾丽娜隐秘一笑，按下怀表，恢复时间流动后，一位步兵的身材不知怎么的变得苗条起来。
黑夜中，并没有人在意这一细微差异，艾丽娜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将军啊！求求您让我进城吧！我的母亲去年胸口不舒服，今年急书一封，希望我能快点赶回来，我怕不能见到她最后一面，求求您了……”
瓦列里面若寒霜，棱角分明，他喊道：“把她抓到大牢里！”
艾丽娜举起双手，带上沉重的镣铐，被押解到大牢内。
-
返回的路上，瓦列里眼皮狂跳，总感觉今夜的事不简单，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而且他身边的那位士兵也有些异常，身材有点太苗条了些，不像一个男军人该有的体型，对方也察觉到瓦列里在看他，转头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瓦列里认识那双眼，惊讶的不敢吭声，他沉住气，恢复往日姿态。
城墙内有将军专用的房间，士兵领走前精准的甩给他一张纸条，瓦列里确认四下无人，将纸条摊在掌心，稍微扫两眼，将纸条扔进木炭堆毁掉。
第二天无事发生，瓦列里亲自下牢，还有跟随的督战官，审讯犯人艾丽娜为何做这些蠢事。
艾丽娜心如死灰，哀叹道：“我母亲居住在城西贫民窟，想必已经魂归西天，我在她老人家临死前都没见到一面……”说完，又哭起来。
“你母亲是谁？有名字吗？如果我们找到她，会放你出来。”
“不知道，她从来没告诉过我名字，我只叫她妈妈，我是她捡来的。”
瓦列里想支开督战官，他随便找了个借口。
“马卡罗夫，你去一趟城西平民窟，看看有没有符合这个小女孩描述的女人，如果找到，上报给我，将这个小女孩放了。”
“是！”
督战官领命，在他转身的一刹那，腰间露出晶莹剔透的球体，艾丽娜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房间内尽管只剩下两人，艾丽娜皱眉摇头，眼神示意对方不要说漏嘴。
…………
……
“那么让我看看，这个小女孩是何方神圣。”
督战官找了个偏僻角落，掏出水晶球，将它与白色魔石贴合在一起，无属性魔力被水晶球吸走，小女孩与瓦列里的影像显现而出。
“瓦列里先生，您真是个大英雄，要是我的母亲真的不幸病逝，我愿意成为您的干女儿，您愿意吗？”
艾丽娜哭丧者脸，却话里有话，瓦列里附和着说道。
“唉！我的儿子现在和你应该差不多大吧！”
语气尽是委婉与不舍，对方答非所问，而且说的话也有些矛盾，作为父亲，难道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知几岁？
艾丽娜继续试探：“难道您同意了？”
“哈哈，小女孩，我已经有了家室，不可能再容纳外人介入，况且就算我同意，我的妻子也不同意，你就放弃吧！”
“还请您找到我的母亲，还我家人团聚。”
“我尽量。”
瓦列里说完，起身离开，艾丽娜继续萎靡不正，脸上挂着凄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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