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诗班本来一众有四十多人,不过一些成员,他们的父母并不愿意自己的儿女踏上异国他乡的旅途,于是乎,同蒂芙妮前行的人剔除那些走不了的外,只剩下不到二十。
人数变少,演奏的效果也会变弱,不过还好,接下来的表演主要涉及的是乡镇的平民,他们大部分目不识丁,自然也就谈不上拥有高雅的艺术品位,周亦另写了几份乐谱,旋律脍炙人心,朗朗上口,多听几遍还有一些洗脑的效果。
果然,相比于大教堂那种专门给贵族听的曲子,这种接地气的音乐在普通人中受到极大的欢迎,仅仅一次露天表演,台下就座无虚席,甚至最外层的人都搬着凳子,站得高高的,朝唱台远望。
也就在第二天,镇上的人在日常生活中时不时的嘴里哼着一两句,昨天的演出洗脑效果不要太好,得知唱诗班属于光明神殿,本地分殿的信徒增加不少,捐赠也提高了一些。老神官拉着蒂芙妮的手,眼神激动,一个劲的感谢。
“谢谢!您就是天父派来的使者,博爱天使的化身。”
“您言重了,我只不过是一名神殿信徒,尽我力所能及而已。”蒂芙妮拉起神官的身子,自己半鞠躬以示对老者的尊敬。
不得不说,这位蒂芙妮小姐在表面功夫做得极好,对上应尽的礼节一个不拉,对下从来没有放任自己高高在上的架子,一同随往的修女修士们无一不对蒂芙妮心生好感,他们本来就年轻,不安沉寂的心会被表象左右,而很少用头脑去思考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
商人从来不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交易,但高明的商人目光长远,不计较一时得失,懂得审时度势,扬长避短,而蒂芙妮小姐,很显然是后者,她在树立一个尊老爱幼的形象,以便自己能更好的周旋于俗世之中。周亦越想越觉得,这个女人心思缜密,深不见底。
中午,在佣兵们的守卫下,所有人原地休息,目前他们所在一片森林之中,鲁德鲁夫家族商队随行的马车,围成一圈停在中间,唱诗班的人与那些佣人们一同进食,他们全都靠近蒂芙妮小姐,问长问短,除了周亦与卡秋雅,以及应付安琪儿的卡姆依。
“蒂芙妮小姐,请问您是独生女吗?”
“不,我还有两个弟弟,他们都很可爱。”
“蒂芙妮小姐,请问您现在有对象了吗?”
“没有,怎么,难道你想嫁过来?”
众人哄笑,而那位提问的男生羞红了脸,隐藏在人堆中。
你一言我一语,看似犀利的问题都被蒂芙妮一一化解,直到休憩完毕,商队重整旗鼓,这帮家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开。
蒂芙妮走进她专门的马车,老管家玛德早就在门口等候,他拉开车门,与他的小姐一同进了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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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路的旅途中,蒂芙妮从唱诗班众人口中得知不少关于艾丽娜的奇事。
比如神殿内一个人独来独往,吃饭也没什么吃相,与卡姆依剪不断的关系,从来不在食堂吃晚饭等等,着实让蒂芙妮惊喜了不少,也让她对艾丽娜更加好奇了。
她还想了解更多,乃至于关于艾丽娜所有的事情。
这天晚上,商队进入一座小城,唱诗班的人都被安排到本地神殿内休息,而蒂芙妮,带着自己的管家,行走在小城的街道中,想着采购一些特产什么,拿到别地去卖个好价钱,正好碰见逛市场的艾丽娜。
“艾丽娜!”蒂芙妮信步走了过去,打了声招呼,而后者见她过来,立刻露出紧张的表情,待蒂芙妮走近,极不自然的行了一礼。
“晚安,蒂芙妮小姐。”
“可恶的小家伙,为什么总是提防着我呢?”
今天晚上的蒂芙妮心情不错,说话的语气也很轻松,不像是一个城府极深的商人,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单纯少女味,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以及时不时的暗中露出狡洁的目光,配上她精致的面容,让周围的商贩无论男女都看痴了。
艾丽娜也不例外,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以往对蒂芙妮的偏见,是不是有些太过了点。
防备的心稍稍放松了几分,绷直的身子也缓和了一些,艾丽娜重新端正了一下自己的态度,让其不是那么的充满敌意。
“我想知道,当初您为什么一定要送我进神殿。”
“不好吗?有吃有喝,还有工资拿。”
虽然看起来是那样,但艾丽娜的心中一直有一个很大的疑问,她联想到自己以及卡秋雅意外遭遇,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她决定从卡秋雅身上找突破口。
“卡秋雅不是唱诗班的人,为什么要让她随同?”
“她和你一样,是……”蒂芙妮故意停顿,假装想了一下:“是我救过的孩子。”
这算什么理由?艾丽娜不明白,一个一年都见不到一面的商人,有时间也不去神殿看看,反而现在用来搪塞她的提问。
这位蒂芙妮小姐只是想糊弄过去而已,艾丽娜也没了下文,她不想再和对方继续言语纠缠,准备辞别。
“蒂芙妮小姐,我还要买点食材,您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就不打扰了。”卡秋雅还没吃饭,以她的懦弱的性子,不愿意同唱诗班的人一起用餐,艾丽娜出来就是为此,她还要赶着回去做饭呢!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转身就走。
“等等!我陪你一起怎么样?”蒂芙妮调皮的眨着眼睛,放低姿态,趁着夜色洁白的月光,身上华贵的衣服在反衬下凸显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
周围的商贩早就盯着这三个外乡人,而美丽的蒂芙妮自然成为焦点中的焦点。
艾丽娜脱不开身,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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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的人不多,却能买到白天买不到的奇怪物品,比如没见过的乐器,看起来好像不能吃的鱼,真真假假混在一起的珠宝,祖传的宝剑,等等等等。
也有一些不法分子,乘着夜色,运送一些见不得人的货物,小偷,强盗,抢劫犯以及……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十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将三人围在中间,欲要下手。
“哟!那个不长眼的跑到这儿。”为首的男子举着一把砍刀,趾高气扬的俯视三人,他定睛一瞧,蒂芙妮的绝色勾起他的yin欲,馋人的舔了舔嘴唇。
老管家上前,将两人护在身后。
“老家伙,识相点滚吧!”男子不屑的撇了一眼:“乘着还能多活几年,别掺和这事,说不定等弟兄们享受完了,能善你一口,哈哈哈!”众人哄笑,毫不掩饰的进行言语上的讥讽。
蒂芙妮朝天上发射一枚圣光球,直接照亮了这条街,远处佣兵们看见信号,纷纷朝信号的方向赶过去。
男子一急,立刻发号施令:“给我上,抢了再说。”
刚来一个拿着狼牙棒的男人,做狠就要砸下手里的武器,却被老管家一脚踹开,再来一下上钩拳,直接撂倒。
围着的那群人见同伴被一招制敌,停住脚步,犹犹豫豫的不敢冒进。
“给老子上,一个人还能对付一群人吗?”
老管家的额头流了一点虚汗,他头也没回,暗暗朝蒂芙妮小姐说了一些话。
“小姐,不要离开我身边。”
艾丽娜见老管家紧张的模样,便得知他也没多少把握,还好,自己一直随身携带怀表和金星。
蒂芙妮没什么近战能力,虽然是一名魔法师,但没有学过元素魔法,一直稳如泰山的大小姐此刻略微有一些慌乱,无意间瞟到艾丽娜,这个小家伙倒是坦然自若,一点也没有危机意识。
小家伙难不成有什么底牌不成?蒂芙妮不知道自己无意之间,早就没把艾丽娜当小孩来看了。
暗中射出一支锋利箭簇,就要命中她的胸口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直接掉落在蒂芙妮的眼前,隐藏在角落中的杀手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什么!?”
他不信邪,又射出一支箭,还是落在蒂芙妮的面前一只手距离内。
“怎么可能?!”杀手确信没有第四个人,老管家被那群家伙袭扰的一时脱不开身。
两只射出的箭簇不知怎么的,飞到一名围攻的男人身上,箭头涂有剧毒,不过半分钟,中箭的男子躺在地上,一命呜呼。
为首的男人看着自己的同伴中箭躺地不起,以为对方有高手暗中保护,狠下心带头撤离。
“撤!”他大喝一声,拖着第一个被放倒的同伴,慌不择路的灰溜溜离开,暗中的杀手见时机已去,也收拾好工具遁入黑暗。
艾丽娜松了一口气,就在她放松之际,一道银光闪烁,她来不及反应,只好按下挂在胸口的怀表,也就在这时,时间凝滞,那只箭刚刚好定格半空中,差一点就要没入蒂芙妮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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