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生老病死，无论财富地位，你们都愿意彼此守护对方吗？”
“愿意！！”
“让我们恭喜两位新人！”
啪啪啪啪，掌声涌动，艾丽娜坐在教堂末尾，一句话不说，看着卡秋雅穿着洁白的婚纱，与爱人热情相拥，她不知怎么的，眼眶湿润，内心一阵酸楚，她没有鼓掌，努力忍住眼泪已经很费劲。
并没有人发现，又或者说受邀的绝大多数是小贵族小骑士，与她没有交集。
婚礼结束，新郎新娘已经坐上马车，艾丽娜跟着来到宴会厅，其他贵族同样到场，包括领主柳德米拉，献上最真诚的祝福，宴会随之开始，艾丽娜同往常那样，躲到角落里，默默品尝平民吃不到的点心。
她穿着不算寒碜，为了今天，她特地去店里租了件最贵的棉衣，但在贵族们眼中，档次要低很多很多，没人和她说话，她也乐得清闲。
卡秋雅很忙，得益于进修过贵族礼仪，她能举止得体同贵妇们交谈，能看出她融入这个群体没有问题，宴会进行了半个小时，卡秋雅提起裙子靠近角落，悄悄对艾丽娜说。
“谢谢你能来参加。”
“这里的点心挺好吃的。”
“你要是喜欢，我差人送你一份？”
“哈哈哈……算了，在外面吃不到的东西我也不想吃。”
艾丽娜的回答让卡秋雅有些疑惑，难道宴会里的食物拿出去就变质了？卡秋雅夫人自然听不明白，艾丽娜也没解释，略微寂寞的笑了一下。
“卡秋雅！”
莫里斯呼唤着妻子的名字，卡秋雅露出抱歉的眼神：“今天有点忙，不能陪你说话了。”
艾丽娜摆摆手：“没事。”
……
她走了，走向婚姻殿堂，有个男人愿意爱她一辈子，艾丽娜再怎么不舍，也无法说服自己用女人的身体找一个女人作伴，百合这种事听起来美好，倘若真去实现，该怎么去面对漫长生活中琐碎闲事？一旦发生矛盾，又该谁去承担？谁做让步？
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公平，正因为男人与女人有强弱之分，两人结合，责任分配最合理，其实艾丽娜也曾想过找个人一起生活，思来想去，她觉得自己做不到。
她的灵魂不允许感情充满瑕疵，所以她无法爱上男人，她的肉体难以承担现实的指责，她也不能爱上女人。
……
宴会还没结束，艾丽娜浑浑噩噩地走到大门位置，莫里斯的新家，有士兵把守，她径直往外走，被士兵拦了下来。
“什么事？”
“你是平民？”
艾丽娜这才想起，自己穿的是一身棉衣：“没错，有问题吗？”
“平民也能参加贵族的婚礼宴会？”
“我有请帖。”
艾丽娜掏出请帖，士兵拿到手认真检查，不是假货。艾丽娜问：“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
士兵收起武器，没有继续阻拦，等艾丽娜的身影消失不见，他们的眼里始终充满不解。
艾丽娜走进店里，又开始闻起药材放松心情，老板见她回来的这么早，随口问道：“艾丽娜，你不是去参加宴会了吗？”
“嗯。”
“怎么又回来了？我听说贵族的宴会一般要举行到晚上，不打算在那吃个晚饭？”
“太累了，想休息。”
老板是个年轻男人，二十出头的那种，看起来与艾丽娜差不多大，他以为艾丽娜生病了，关切道：“回房间休息去吧！今天不用你干活。”
“好。”
正好，她也需要调整一下心情。
……
躺床上不到三个小时，艾丽娜就被叫喊声吵醒，她穿好衣服出门，老板正检查患者的病情，天色早已昏暗，烛光点点，生病的是个小男孩，估摸不到三岁，农夫看不起医师，索性来药店碰碰运气。
艾丽娜试问一句：“头疼？”
小男孩一直哭，额头发烫，鼻涕控制不住，初看与感冒无异，老板没说话，开了几幅降热药材，让农夫拿回去熬成汤水喂给孩子。
药的价格并不贵，农夫感谢一声，抱起自己的儿子，突然怀中男孩吐出大量水分，整个药材店弥漫着浓浓的酸味，老板没什么反应，艾丽娜则眉头紧锁。
她拉住农夫，问道：“小孩在家也吐水吗？”
“是啊！昨天一整天都在吐，喝多少吐多少。”
艾丽娜伸出手，在男孩眼前晃了晃，没什么反应。她的心中突然涌现一种出不好的猜想，随即又问道。
“家里有没有养鸽子或者其他鸟类呢？”
“大冬天的，谁会养那些玩意。”
农夫的否认让艾丽娜送一口气，没继续挽留，农夫走后，老板好奇的看了眼艾丽娜：“小孩的病有问题吗？”
“可能。”
“说说看。”
“嗯……有一种病，症状与感冒十分相似，但它具有极强的致命效果，哪怕侥幸治好了也会变成痴呆，疯子。”
艾丽娜说的很玄乎，老板好奇心旺盛，他对医学很感兴趣，只不过父母去世的早，技术失去了传承，现在这位新来的员工，说出如此夸张的疾病，他希望对方继续讲。
“这么吓人？”
“嗯，并且这种病最喜欢那些小孩，婴儿发育阶段，血脑屏障非常脆弱，而致病的病原体千奇百怪，动物寄生较多，刚刚我发现那个小男孩控制不住自己呕吐，要么他的胃有问题，要么他的脑子有问题。”
血脑屏障是什么东西？病原体又是什么东西？老板听不懂，并不妨碍他的好奇心。
“所以是那种病吗？”
“不清楚，发病初与感冒相似，没有专业的检测工具，单凭症状很容易误诊，询问也只是在减小概率，做不到百分百。”
“听你的口气，好像你对医学很了解啊！”
老板两眼放光，像是捡到了宝贝一般，用热切的视线注视着她，艾丽娜尴尬笑了笑，嘴里打马虎眼：“瞎猜的，瞎猜的……”
“有没有兴趣做个医师？”
“算……算了吧。”
异世界缺少必要的医学技术积累，也没有相应的卫生环境，与其用前世知识做医师，不如倚靠本地人的治病经验，况且，艾丽娜不想行医还有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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