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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老人与国家

4.老人与国家

东域面积广阔,从最北端向最南端计算,得有数千公里,东西长度更不用算。如此大的土地上,不同地区的气候也好,地形也好,各不相同。这也导致了虽然同在东域,但是人们的生活方式,行为习惯有着巨大的差距。

东方帝国虽然统治了东域大部分地区,更是建立了庞大的大明王朝。但是其中不同地区之间的差异始终存在,而这点异样随着时间推移而扩大。吴越的反叛,或许于此有一定的关系吧?毕竟,东方帝国的有效统治区域实在北方,吴越的反叛区是在南方,中间一条龙河,就如同分界线一般,清清楚楚的标明了南北方之间的界限。

来到江东的时候,因为停留的时间并未太长,再加上江东相对靠近北方,与北方的联系密切,受到北方不小的影响,所以感到生活还算适应。毕竟,从小生活的北域,就是因在最北边而得名,作为一位真真正正的北方人,来到东方帝国的北方,岂有不适之理?

但是,当跨过龙河,向着东南方的建业行进时,随着时间的推移,南北方气候的不适与习惯的差异也愈发凸显出来了。

初来东方帝国是还算夏末,而现在已是入冬,在南都时已经感到明显的寒冷,而现在来到吴越,发现之前穿的衣服已经有些热了。但是天气毕竟是逐渐变凉,一场雨又是一场雨的下着,弄的空气都是冰凉冰凉的。因为是冷湿,所以穿着的衣服一不小心便会变得湿漉漉的,依靠体温根本无法烘干。这样的衣服穿着无法御寒,但是脱下,身体更是受不了。就这样,,因为南方的气候,我们一队六个人里,除了李华佗与斯科特,剩下的都的都得上了感冒。好找李华佗的本行便是医生,能够为我们配制重要治疗疾病。但是在这种条件下,即便是神医李华佗,也无法使人在短短几天之内痊愈。

而且,道路因为雨水过多,超出了原本的蓄水能力而泥泥洼洼的。这样的地面,即使是大胆的79号也不敢驾马奔驰。就这样迎着蒙蒙的冷雨,我们在路上艰难的行驶了一周,虽然是快到建业了,可是一车人的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我们被迫选择附近的一家驿站进行休息,待精力与感冒好一点,再上路。

“哇!这雨一直下一直下,究竟要下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79号歪着头趴在驿站的木桌上,任凭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随意散落,无力的抱怨。这几天的疲劳行程,使得精力充沛活力满满的79号心力交瘁。

“嘿嘿,这位小姐,这阴雨绵绵的日子才算刚开始,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见不到日头!”看店的老掌柜笑呵呵的坐在柜台前,端着一杯热茶,同79号讲道。

“真是不适应呢,在此之前,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雨呢!”我讲道。站在窗边边,伸出手任凭细雨飘飘洒洒落在手上,传来陈陈微凉。

这样的雨确实是我第一次遇见。之前不管是在东方帝国的时候,还是在北域,要么是无雨的晴天,要么是痛痛快快下一次大雨然后放晴,顶多连着下两天。而这场雨,已经下了好几天了,虽然是蒙蒙细雨,即便是不打伞不穿雨衣,一时半会也不会被淋湿。可是即便再小,连续下起来,也会让人感到不适呢。

“话说,为什么卢本明明是最后一个感冒的,现在确实第一个好的呢!”我看向在客栈门口拿着骑士枪胡乱挥舞联系的卢本问道。

“卢本吗?”79号抬起头看了看,又把头趴了回去,“谁知道那家伙是怎么会事。”

“霍霍,那个小伙子吗?”老掌柜扭头用一只手拖着脸,看了一眼门口的卢本,用另一只手捋了捋胡须,点点头。“大概是小伙子身体天生就不错吧!毕竟你们小姑娘的身体,可是娇贵的呢。”

“咦……”79号对老掌柜的话表示不屑,“那个死气沉沉的家伙,现在还在床上呢!他也是小伙子,为什么身体比小姑娘还娇贵呢!”

79号所说的那个家伙,指的是南宫士郎,现在正在躺在床上,盖着三层厚被,由李华佗在一旁照看。虽然说南宫士郎看起来有点病殃殃的感觉,但我们都想不到他的身体素质竟差到这种地步,如果不是因为修灵者修灵会增强体质,他的身体估计连剧烈的运动都不能做到。

阴雨初下,他便得了感冒,晚上忽然发烧。虽然有李华佗,帮他将烧治退。但是第二天还是不停地咳嗽,据李华佗说是勾起了旧病。他说不用在意,我们也没有放在心上。结果接下来的几天,不仅我与79号也得了感冒,就连卢本也咳嗽起来。

李华佗发觉事情的棘手,便提出找家驿站好好休养。

于是我们便来到了这里。

由于北方战乱,吴越对道路进行限制,再加之天气原因,出行的人并不多,这家驿站这几天除了我们,就招待过一次其他的客人。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家驿站被我们包了下来,而价钱还因为我们人多,住的时间长而缩减。

“呐,几位是哪的人呢,看样子不像是这儿附近的呢!”老掌柜忽然问道。

“你管这些干嘛?”虽然感冒让79号精神不佳,但是头脑却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老掌柜的问题,立刻引起了79号的警觉。

“嘿嘿,不用害怕,老头子我只是好奇。开店这么多年,遇见形形色色的客人,都喜欢打听一下。”老掌柜显然是察觉道79号的敌意,笑呵呵的同79号进行解释,“我看得出来,几位大概是从北方的东方帝国来的吧?放心,我是做生意的,只要我有钱挣,管来的是哪里的人。我按规矩交税就行。官府什么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您是怎么看反叛东方帝国的吴越国呢?”我将被雨淋的冰凉的手从窗外收了回来,转身来到桌前坐下,问老掌柜。

“我怎么看?呵呵,这个问题有点意思!”老掌柜将茶杯放下,呵呵笑道,脸上的皱纹更加凸显。

“无非是将税换一个人给。只要不多收我的钱,不打扰我做生意,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算是条狗当皇帝!我也没意见。”

“那现在的吴越国与东方帝国相比,哪一个更好呢?”

“哼,这个不好说,一只狼,一只虎!”老掌柜依旧是笑嘻嘻的表情,但是语气已经严肃起来。

“是因为皇帝昏庸吗?”

“皇帝?我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干啥和我有关吗?”

“可是他是管理这个国家的人啊。”

“他一个人能管理这么大的国家这么多人这么多事吗?”老掌柜反问我。

“不能……”

“是啊,他又不是神,怎么能事事俱到呢?他只能做出大的决定。而这些决定的实施,却要看那些下面的官员小吏。可是,一个消息,经十个人之口,都会发生变化。更不用说那些笼统的政策了。大臣改一下,这个官员改一下,最后传到小吏手里,在按照自己的意愿变一下……总之,怎样对自己有利,便怎样去改。”老掌柜不紧不慢的说着,像是再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就没人管吗?”

“谁来管?你吗?”老掌柜看向我,“我们平头百姓谁有权力去管?谁敢管!”

“那告官……”

“你同谁告,下级是上级指派下来的,都是连带着关系的。他自己人会对自己人下手吗?”

我听到这,没再说些什么,老掌柜也顿住了,似是在思考,又像是想休息。

“就算真的有人去管,那怎样管?拉出去砍头,那新来的人就能好好干了吗?而且,也这么多人,难不成都去砍头吗?”

老掌柜继续讲到。

“这个国家,这种制度,已经同老头子一样,已经身子进土就剩头露在外面,活不了多久了。再怎样折腾,也无济于事。好,可以多活几天;坏,大不了提早进棺材……”

老掌柜不再说了,端起柜台上的茶杯,嘬了一口,发现茶已经凉了。尴尬的独自一笑,摇了摇头,端着茶起身离开。

就这样,客栈的大厅就只剩下我和79号。斯科特在他的房间里休息,卢本还在门口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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