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雨丝划破了清静,马车奔驰在凹凸不平的小路上,颠簸无比。
然而,即使是这样,他们还是被发现了。
后方忽然袭来一道闪光,霎时间道路破碎不堪,不能通行。
“上面说了,这种人就该赶尽杀绝,就算使用准攻城级的,也要把他们抓住。”领头的人如是说。
“谁让你们得逞了,谁允许你们得逞了?”驾车者下了马车,他虽然满身是汗水,但是这一切,都不影响他吼出这一句话。
“大胆!”
“来啊,你们有资格再说。”格里思用着平静的语气回答道。
“你,你……”
“和你们说过多少遍了,正义虽然不存在绝对一说,但是触及了底线,再多的说辞,都不可能是所谓的'正义'!”
“你再说一遍?”
“我说啊,你们这些走狗,都没有资格再让我说一遍——”格里思这么说着,四周泛起了一些纹路的光芒。
“那么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叫你们,回头是岸!”格里思笑了起来,“好自为之吧你们!”
“不要,爸——”希月认出了这个纹路,以格里思的魔力,根本不能完成这个魔法,除非——
“别伤心,不管怎样,都是差不多的。”
“爸爸……”
希尔薇忽的从梦中惊醒。
希月已经将她抱到了食堂边上了。
“又做噩梦了?”希月对着她轻声问道。
“嗯。”希尔薇忽然发现自己被抱着,“放我下去啦。”
“好的,好的。”
不知是洛言运气好,还是艾洛琳之前把魔力打偏了,一直被遗忘的项链,掉出了什么东西。
那是屿给他们的东西。
拾起来端详着,洛言感到了一些亲近感,当然,不是这个东西和他有多大关系,而是,它似乎能被洛言用得很顺手,尽管现在还没有办法使用。
这时,他听见了希月的声音:“快后退,马上!”
然而洛言此刻正在观察着这个掉出来的,形似纸张的物件,这句话根本就没去重视。
“洛言!”
“太迟了……”
他只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片奇怪的世界里,那里有着原野和建筑,空气也令人感到舒适。
继续走着,场景变换,但是依旧是大同小异的景象。六边形的地界上,鲜有行人,只有寂静的异常的道路和屋舍。
难道这里就没有一个人吗?
带着这样的心理,他走入了一个村庄的建筑群中。
结果依旧是诡异的寂静。
他不信邪了,正准备对着一个门敲起来时,他忽然愣住了。
门把手虽然有些陈旧,可是却锈迹斑斑,已经锈蚀到一碰就可能散架的地步,木门已成朽木,房屋已经年久失修,在这片整齐的农田之中,怎么会出现一个空的村落?
他继续前行着,一连好几个村落,屋子都是空的,马厩,鸡舍也都是空的。
远处逐渐出现了一座大型建筑的轮廓。
靠近这座形似祭坛的建筑,洛言才感受到了时间的流动——久违的清风,以及一些活着的动物。
而在建筑(姑且称作祭坛)上的人,似乎就是希尔薇。
他一步步登上祭坛周围的阶梯,远处的村落也一步步变得平面化,就像它们本就是绘在四周的画一样。
祭坛之上的少女,抱着一个云朵形状的“抱枕”,形状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她笑着,也随着风的律动而舞着。
“这幅画好看吗?”她停下来,朝着洛言问道。
洛言再一次看向了祭坛四周,村落已经恢复了当年的烟火,炊烟缕缕升起,田间的人劳作着,一切又是那么的祥和,可是,他总觉得这里缺了些什么。
“那么你觉得如何?”洛言决定大胆地反击。
“我觉得嘛……这里就像一片世外桃源,十分的舒适。”
洛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觉得,这里和沙漠没什么区别。”
“为什么?”
“没有生机,没有活力,就像是一片荒原。”
“不会是的,不会是的……不会是的——”她喊叫着,“为什么要这么说,姐姐明明就很向往——”
少女没有发火,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躲在一根柱子背后默默地抽泣。
画中燃起了不知从何而来的火焰,可是等火熄灭,房屋和农田却恢复如初。
“洛言,跳下去!”
“嗯?”
“快跳下去,别磨蹭!”
是艾洛琳的声音,语气中透出了焦急。
洛言走到了祭坛的边缘,跳了下去。
四周变得黑暗,随后——
“看,他醒了,你就放下心吧。”首先传来的是希月的吐槽。
“好了好了,你是生怕他不知道我之前的……”艾洛琳不服气。
洛言睁开了眼睛,看见了正在一旁一脸激动的看着他的,艾洛琳。
艾洛琳立刻转过了身子,随后默默走出了房间。
“抱歉啊,希尔薇有时候就会这样,莫名其妙的。”希月说道,“还有,你是不是看见了那一幅彩绘?”
“是的,可是她还说,这是‘姐姐所喜欢的’之类的话,我说画太单调了,她还生气了。”
“那就对了,她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总是偷偷学[彼岸]系的魔法,又控制不住,所以有时候就会像刚刚那样。”
“可是,你不是也是……”洛言忍不住问。
“根本控制不住,她已经在那幅幻想出来的彩绘中弄出[轮回]了,到了这个地步,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艾洛琳虽说可以,但是也没有办法根治这个问题,我想,这也许就是一种心病吧。不过你放心,她这阵子应该不会再犯这毛病了。”说完,希月也离开了。
希尔薇坐在房间的另一侧,依旧是看着书,也许,她的眼中闪着恐惧和愤怒,也许就是单纯对知识的渴望。
“——哗啦”,她翻开了又一张书页,继续阅读着下一部分,此后,房间里恢复了宁静。
“她是这么渴望那个[彼岸]系的魔法吗?”洛言带着好奇,看向了书名。
是《三系魔法基础,彼岸侧》。
深知自己不大可能读明白的洛言,在吃完放在床头的晚餐后,只好倒头就睡。
明天的事情,就随它发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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