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列车受袭一事已经过去将近一周了,期间,洛言一直都在看着那些晦涩难懂的书——为什么明明可以掌控魔力了,还算无法理解……一丝魔力被他调起,绕着指尖转了一圈,最后干脆用它在一张白纸上刻画魔力纹路,虽然他都不知道自己画的到底是什么类型的。
一不小心,盈余的魔力被注入了纹路之中,然后……什么也没发生,就是纸张悬空了一阵子,又缓缓飘落在地板上。
“这又是从哪里看到的?”洛言越发迷惑了,他明明都把纹路记下来了,却不知道它们是用来干什么的。
于是,他偷偷溜进了那几节装甲车厢。
重甲车厢的装甲所保护的,就是那些武器,虽然在外面看来,那就是一节加大版的货厢,不过如今,有几节车厢的装甲被打穿了,且不说炮管损毁了好几根,现在这里……露天了。
几层布固定在炮的四周,炮管附近又加上了一堆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废铁,照沃特西的话说,这么干,也是掩人耳目。
——谁出的馊主意,搞得人去后面车厢还要挨大风。
简直缺德……
他扶着已经变形的右壁,那几道狰狞的缺口,是证明着穿魔重弹来过的,残存的印记,布料在灌进来的风中摆动,偶尔露出里面的魔力纹路。
洛言眼前一亮——那不就是他之前画在纸上的那个魔力纹路吗?
从炮管下走过,那天,他能使炮座转动,还是魔力的功劳。
此时的他,正在呆呆地望着那一段时隐时现的纹路,全然不知车厢里还有另一个人——沃特西。
沃特西也是难得闲下来,于是从后部的车厢往前走,想和学院的带队讲师,菲莉诺,以及另一位谈一谈。
刚刚从一个炮座边绕过去,此时正是深夜,前面漆黑一片,出于保密目的,他们把原本走廊上的灯灭了,因为隔板已经被炮弹的冲击波掀翻,而且还有殉爆引起的另一次爆炸。
沃特西点燃了提灯,绕过第二座炮时,他发现,月光下站着一个人,正对着炮座看的入迷。
一时间没有认出来,于是,沃特西熄灭了灯,轻声走过去,用枪口抵住了那人的下颚。
洛言此刻是被吓呆了,好端端地站着,还被人锁住双手,抵上枪口。
“大半夜在这站着,什么目的?”沃特西那道声音从正后方传来。
“……”洛言还没缓和过来。
“你不说?”沃特西说罢,立刻用手铐将他反手拷住,随后上锁,把他拖进了学院的人所在的包厢。
“那个……”
“给我老实点。”
沃特西重新点亮了提灯,觉得自己是不是做过了,于是回头瞥了一眼。
(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沃特西想着,举高了提灯,仔细打量着洛言。
洛言的相貌并不突出,可是他的挂饰很是奇特,他还没见过哪家信圣教的会随便挂逆十字,更何况他不可能信圣教——要信也得是南教派的,关键是南教派也不会拿异银做教饰。
就是这么一个无意间挂在外套上的挂饰,让沃特西立刻解开了手铐的锁。
“看来是我误会了。”沃特西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过下次最好是白天去。”
“就这?”当然,洛言没说出这句话来,搞了这么半天,居然就是一个误会。
洛言的心中感觉有千万头羊驼奔过……
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寂,快要走到连接点时——
“对了,少年,你要听一点往事吗?”沃特西忽然这样问。
“行。”既然是大人物的请求,那便答应吧。
沃特西似乎进入了一种回味往事的状态。
“既然你要听,那么我便讲了——”
「很多年前,有一位在罗德堡的男孩,从小都向往着一件事,那就是像那些旅行家和探险者们一样,在大海里航行。
他经过努力,实现了这个梦想,他进入了罗德堡的海防军,第一次出海时,他激动得像一个小孩。
可是,谁料世道无常,西边来了一队船,那些船先开始是说,自己是使节,可算谁都知道,那几十艘船,都有大炮和铁甲,而海防军,只有两艘铁船。
后来,他们随便找了个借口,向我们开战,先开始,我们还打的过,后来,他们忽然放出了魔法,我们没有办法防御,节节败退,后来听说地面上的战场也是这样的。
青年临时想出来了一个办法,近身。
他提出了办法,很快就被采纳了,办法是奏效的,铁甲还是禁不住炮口的初速度,但是我们的舰船所剩无几,对方却还有增援,而陆地上的大部分地区,都已经沦陷了。
后来,在一个晚上,海防军的总指挥突然下令,把唯二的铁甲舰分别设为旗舰,趁着敌方还没彻底警戒,各带十二艘舰船突围。
“你毕竟是最先提出那种战术的,虽然近身率不高,但是凡近必有效,你就是旗舰的舰长了。”
那一夜,他带领着二号舰队,悄然溜出海峡,沿着海岸向北,沿途遇到的敌舰都很零散。
最后,他到了桑罗南部的一个海港,当他拿出总指挥给他的盒子的时候,盒子里,是副指挥和总指挥的任命勋章,而在自己的舰队里,却有两艘铁甲船。
大概,总指挥带着另一个舰队,全是破损和老船的舰队,去牵制追兵了。」
“你觉得怎么样,姑且算是侥幸吧。”沃特西结束了故事,又开始自嘲起来,“呵,我果然还是老了啊……”
“对了,您刚刚说的那两艘铁甲舰,是〔时梦〕和〔雨筹〕吗?”
“你居然知道?”那一瞬,沃特西的眼睛里似乎闪烁着一丝光芒。
“难道还有人不知道?”
“哎,小子,你不知道的,这俩大家伙退役后,有一艘,也就是〔雨筹〕舰,就开放了,结果参观完的人,就没几个知到她叫〔雨筹〕的。”
“那另外一艘呢?”
“给一个疯子刻满了各种纹路,据他说是要造一个人出来?不是我不说,而是我也不知道其他的了。”
“这样啊……对了,您往这边走干什么?”
“去和学院的讲师们商量一些事情。”沃特西说着,就要去开门。
“那我要去吗?”
“不用去,你就继续去货厢看魔力纹路吧,我这次不会认错你了。”
等到洛言走开,他暗自说到:“我还是没敢告诉他全部啊。”
“咔擦——”客厢的门打开了。
“是我,沃特西。”
沃特西进去以后,把学生们支开到一旁,自己则和艾洛琳交谈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又提着灯离开了。
寒风之中,月光之下,只有沃特西一人提着灯,向南方敬了一个军礼。
“总指挥,我明白了。”
——这是一个迟到了数十年的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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