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聚会了,很遗憾,我们考上了不同的大学。” 坐在夏晴空面前的墨离说。
在他左边是王子文,右边是李月瑶。
他们是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在远山高中也是一段佳话了,也许多年以后,人们仍会想起那四个形影不离的人,“那时他们肝胆忠义,分别霸占了校园的成绩、体育、艺术、人品榜榜首,实乃传奇故事也”,这样的记忆一定会出现在每个人的脑海中。
“是啊,这三年我非常开心。”王子文说。
“我也是!”四个人中唯一的女生李月瑶泫然欲泣。
“放宽心吧,我们还会再见的,QQ不是还会时常保持联系吗?”夏晴空心中很难过,但是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在这种时候,谁都知道彼此不舍,但谁都会假惺惺地安慰自己不要在意。
他看向奶茶店的外边,透过明净的玻璃,所见的是一片橘红色的天空,是一个很适合道别的黄昏。
墨离点了点头,说:“小空说得对,没有什么好伤心的,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那时候我们还可以坐在这样的奶茶店里,喝这样的奶茶。”
“那时候我请客。”王子文豪爽地说。
“真的吗?”李月瑶眼里闪动着俏皮的光芒,坏笑着看向王子文,“喝到你穷哦!”
不愧是我们高中公认的校花,这一个微笑日落日的余晖也暗淡了下去。
王子文看得有些呆了,突然低下头,夏晴空看见他两边的耳朵都变得红彤彤的,虽然在橘红色的光线里不易察觉。
王子文偷偷地瞄了一眼夏晴空。
夏晴空微微一笑,看向王子文的眼神全是鼓励。
王子文有一个秘密,只对夏晴空说起过,那就是他喜欢李月瑶,并且早就决定在高考结束后表白。
今天是最后的机会了。
王子文抬头看了李月瑶,见她被侧面打过来的光线渲染得棱角分明,白皙的侧脸配上金灿灿的光点,一袭白色的长裙分明就是天使,刚刚鼓起的勇气一下子就消失了。
“老大,”夏晴空站起身,对墨离说,“我们去外面一趟吧,我有些事情想要说。”
“好的。”墨离也看出了什么,马上站了起来。
夏晴空最后向王子文递过去一个鼓励的眼神,就要向外面走去时,王子文叫住了他们。
“等一下,”王子文站了起来,善意地冲他们笑笑,“没必要,而且我希望你们能够帮我见证。”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夏晴空一眼。
“什么事情嘛!又瞒着我。”李月瑶假装生气。
男生之间总有一些话题是女生不能参与的,所以高中的时候他们三没少背着李月瑶悄悄话,不过李月瑶也不是很介意,而且她也猜出了个大概。
“好。”夏晴空说着重新坐了回去,“加油。”
墨离也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王子文见他们都做了下来,突然直视着李月瑶,目光如炬,宛如即将远征的战士。
李月瑶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
“瑶瑶!”王子文突然大声说。
“在!”李月瑶吓得坐直了身子。
“我喜欢你,很早之前就喜欢了!”王子文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心里仿佛一块大石头落地。
“诶?”李月瑶面色羞红,一脸不知所措。
看来在这三年里,她一直没有察觉到王子文的心意。其实也不奇怪,李月瑶本来就是一个对恋爱不太感兴趣的人,她只会跟在他们三个人后面,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就笑个不停,好像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小女孩。
“……这就是传说中的告白吗?”李月瑶看着面前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王子文,心里很苦恼。
她其实也会偷偷看一些少女漫画,漫画里常常说,喜欢一个人常常会因为一个人脸红心跳不止,特别是在告白或者被告白的时候,这种表现会尤为强烈。
不过现在好像自己并没有这种感觉。
她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体验过这种感觉,意识到这可能是恋爱的时候,她红了一个下午的脸,这一天没有再去见他,直到后来慢慢习惯。
但那就是如假包换的爱,十七岁的那年她无比确信,并且打算高考结束后表白。
她偷偷瞄了一眼夏晴空,见他温柔地注视着自己和王子文,心里有些不高兴。
事情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夏晴空注意到李月瑶的目光,心里突然产生一个可怕的设想。
……不会吧?
李月瑶低下了头,眼中光芒闪烁,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复会比较好。
按理说可以坦然地拒绝王子文,但是她已经决定了要在大家面前向夏晴空表白。刚刚决绝一个男生,然后又当着他的面对另外一个男生表白,这样的事情她李月瑶做不出来。
最后还是王子文打破了沉默,他抬起头,释然地微笑。
“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吧,我都替你感到着急,我这么不坦率的人都说出来了,你还憋着什么。”他的语气很真诚,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
李月瑶抬起了头,眼里的犹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明的金色光芒:“你察觉到了啊?也是啊,毕竟你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
“早就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了,对不起,即便这样我还是决定把自己的话说出来了。”王子文洒然一笑,“这样我就可以踏上我的大学生活了,高中生活圆满结束。”
他们同时转向夏晴空,山岳般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王子文向李月瑶使了个眼色,鼓励她说出来。
“我喜欢你,小空。”李月瑶面色羞红,漂亮的脸蛋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夏晴空沉默了,他压根没有想过这种发展,他带着祝福真心诚意地希望他的两位好友能够在今天修成正果,让这个分别的时刻也有那么一两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他没有想过恋爱的事,因为在他的记忆中有那么一个梨花满天的春天,他和一个女孩有一个约定,后来他们分别了,他朝着他们能够再会的未来努力,再也没有让任何女孩进入心房。
“对不起啊,我没有想过恋爱方面的事,瑶瑶。”夏晴空还是说了出来。
李月瑶并没有表现得有多意外,她坦然一笑:“我就知道,木头人。”
最后的结果是,谁也没有引来happy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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