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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三章

上官府虽不是皇亲贵胄,却也算得上富甲一方。何况还有一个在朝为官的姑老爷,而且这个姑老爷还是来自十三阿哥胤祥府上的,自然是备受推崇,生意也越做越大。看这豪华的府邸便可略知一二,这是一座五进大宅院,其间还有两个花园,三座亭台。临轩跟着何竹穿过这些亭台楼阁、红莺翠柳,一路向着不远处的一座楼阁而去。

“临轩姑娘,这儿就是小姐的闺房了。”

何竹侧着身,把临轩让进了一间雅致的房间。进门时,正中挂着的一副墨竹吸引了临轩的注意,一眼望去虽然笔力遒劲,却不是名家手笔。趁着何竹去寻小姐的时候,临轩凑近研究起了这副不知作者名讳的作品来,只见画的左下角有一枚小巧的印章——落英。

对于这个名字,临轩自然是没有印象的,只好放弃,转而欣赏起这间屋子。小姐的闺房不是没见过,先前叶云熙的闺阁似乎比这个要大很多,不过叶云熙是尚书的女儿,自然是这样的商人没法比的。虽然颜嘉龄的闺房不算很大,却也很精致。这间屋子分为三间,照着中国人的风水,自然是坐北朝南的格局。中间算是客厅,成套的紫砂茶具配着黄花梨的桌椅,靠墙除了那副墨竹,还有一张摆放了两个青花缠枝牡丹纹梅瓶的条案。右手边算是书房,除了一个书柜,还有个圆形多宝阁,上面陈列了一些小玩意儿,多是能够拿在手中把玩的。书柜前的书案上放着文房四宝,还有几页印花纸笺。临窗有一个绣架,上面还绷着一副没有完成的夏荷。墙角放着一张琴,看样子应该是每天有弹奏的。左手边是卧室,对于这间房间临轩的兴趣不大。因为每个小姐的卧室都大同小异,并无什么差别,最多也就是化妆用品和首饰,以及床上挂着的小物件会有些不同罢了。参观完整个闺房之后,临轩便无聊地坐到桌边,看着那副墨竹发呆。

“临轩姑娘,我们家小姐来了。”

一听到何竹的声音,神游中的临轩被拉了回来。

“小姐。”

临轩照着礼数行礼道。

“临轩姑娘,听舅舅说是您来教我琴。”

“是的,就是不知道我的这点技艺够不够格教导小姐。”

“昨日舅舅是听了你的琴才请你的,想来一定不错。”

“是上官老先生过奖了,好与不好还得小姐学了之后才知道。”

“那就有劳姑娘了。”

趁着颜嘉龄去书房准备之时,临轩好好打量了一番这位小姐。上官瞻宏之前有介绍过他的这位外甥女是年方二八,算起来就是十六岁。小巧的瓜子脸,五官很端正,眼角微微上翘,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倒是一副天真烂漫。头上梳着一字头,两边各有一根呈花朵状的发簪,有短短的流苏珠串垂下。身上是一件翠绿色的暗竹纹旗装,耳朵上一对珍珠耳坠随着她的动作摇曳着。

“临轩姑娘,我们可以开始了。”

“好。”

收回自己的目光,临轩在颜嘉龄的身边坐下,第一天的授课便开始了。

修罗雾虽然顶着兄长的名号,但不像临轩有个西席的头衔,所以不能堂而皇之地在上官府中闲逛。只得送了临轩,再折回到客栈。踏进客栈大门的时候,修罗雾就感觉到有异样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逗留,于是小心地环视四周。客栈内来来往往的人颇多,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三五成群地吃饭闲聊。角落靠窗地一张桌子旁坐了两个男子,他们只要了一碟花生和一盘牛肉,一边喝着酒一边闲聊。时不时地看看周围,就在修罗雾进来的时候,他们的目光同时落在了他的身上,虽不是正大光明的看,但的确是在打量修罗雾。

修罗雾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和客栈老板闲聊了两句,顺势朝角落看了一眼,确定那种异样的目光就是来自于那里,心下有了些底,这两个人的确是认识自己和临轩的。因为不知道他们目的为何,自己当然不能轻举妄动,也只能静观其变。修罗雾结束了和老板的闲聊,便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而那两名陌生男子在修罗雾上楼不久,也跟着匆匆离去。

陌生男子在确定了临轩的落脚点之后,回到了清越楼。在清越楼的二楼雅间,另有两名男子等着,一个穿着象牙白长袍,腰间系着一条雪青腰带。另一个一身竹青长衫,上着一件苍色马褂。

“他们就在如云客栈落脚。”

“如云客栈不就在上官府附近吗?看来他们已经开始调查了。”

穿着竹青长衫的男子说道。

“别急,他们目前是查不出什么的,还有三个月,我们有的是时间。”

另一男子摇着手中的折扇,缓缓地说道。

“也就你这性格能这么笃定。”

竹青长衫仰头喝完杯中酒,略带嘲笑地说道。

“慕容,有时候不能急躁,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但是贺兰临轩也不是我们轻易就能打败的。”

“哼!随便你,反正我慕容翔只要能活捉她贺兰临轩就行。”

赫连铭殇收起折扇,眼角的余光瞥了眼侧身对着自己的慕容翔,嘴角微微一扬。

“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剩下的半块玉玦。”

“那个该死的老头子居然把玉玦一分为二,据说是给了他们家的孙子。”

“上官瞻宏有两个儿子,长子上官华清已经确定没有那半块玉玦。剩下的只有上官华明了。”

“不是还有个女儿吗?”

“那是他的外甥女颜嘉龄。……不过,也许我们也应该查一查她。”

“你没有看到贺兰临轩吗?”

慕容翔将目光转向仍旧站在一旁的男子。

“没有,只看到和她同来的男子。”

“那个男人是谁?”

慕容翔皱起了眉头。贺兰临轩的“独行侠”头衔在时空界算是很有名了,他一直没搞明白这次居然带了同伴过来,而且还是一个陌生男人。

“我调查过了,那个男人是上次她去东临国查案时带回来的。名字叫修罗雾,是东临国的六皇子。”

“这么说这个修罗雾是喜欢上贺兰临轩了?”

“可以这么说,否则也不会甘冒风险和她一起穿越了。”

“无所谓,她带再多的人也一样。”

“别小看了这位六皇子,虽然不是时空师,却拥有极好的身手,说不定到时候他还是贺兰临轩的救星呢。”

赫连铭殇把面前的酒杯斟满,并把其中一杯推到了慕容翔的跟前。

“你弟弟可是临轩的师兄啊。”

“铭钺一直很喜欢临轩,还好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否则……”

已经空了的酒杯在赫连铭殇的手指间转动,他很清楚贺兰临轩对于自己的弟弟铭钺意味着什么。如果贺兰临轩真的死在自己手里,不知道得知真相的铭钺会做出什么举动。也许会杀了他,也许就这样恨他一辈子,也许……赫连铭殇的脑袋里闪过无数个也许,却找不到一个让赫连铭钺原谅自己的理由,看来兄弟反目已成定局,至于反目的时间,就看贺兰临轩什么时候死了。当然,如果贺兰临轩不死,而铭钺却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兄弟间的仇怨依然是免不了的。想到这里,赫连铭殇不禁叹息,如此看来自己终究要做一个孤家寡人了。

赫连铭殇还在叹息兄弟之情,而一旁的慕容翔却在想着自己的复仇大计。其实慕容翔和贺兰临轩也没多大的仇怨,不过就是时空界的排名让慕容翔有点气不过罢了。贺兰临轩本来就天赋异禀,再加上皇甫谨行这个师傅,自然是稳坐第一的。然而出身时空师世家的慕容翔却屈居第二,这让这位大少爷非常的不满。他自认出身名门,而贺兰临轩如果不是因为皇甫谨行,也许到现在还是一个瑟缩在某个肮脏角落里的乞儿。说到底,一直带着优越感生活的慕容翔,在面对贺兰临轩时偏偏得低人一等,自然是不肯的。而且他发现自从贺兰临轩出现在时空界,他这个曾经的宠儿就成了可有可无的角色,走到哪里都被贺兰临轩的阴影笼罩着,他们每每看到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拿他们做比较。

而慕容翔对于贺兰临轩的仇恨,除了时空界的排名,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慕容珏翡。慕容珏翡是慕容家的三小姐,慕容翔的姑姑。当年慕容珏翡协助皇甫谨行打开了那座未知时空的大门,而后因为某个不知名的原因掉落到异时空中,而皇甫谨行却拖着半残地身躯回到了现实世界。如果当初他们一起失踪,那么慕容家只会觉得他们私奔了。但是现在皇甫谨行活着,慕容珏翡生死不明,这样的状况自然引来了慕容家的不满,他们将所有的怨愤发泄在了皇甫谨行的身上。而慕容翔自小受到这种情绪地影响,也对皇甫谨行产生了仇恨。再加上贺兰临轩的出现,更让慕容翔的愤怒火上浇油。

“慕容翔,你那么恨贺兰临轩,为什么不干脆杀了她,而要活捉?”

放下心中那个解不开的结,赫连铭殇转而探究起慕容翔来。

“哼!我自然是要杀了她的,但不是现在。若是一刀了结了她,岂不太便宜她了?”慕容翔带着怒气道,“我要她生不如死,这样既可以一解我心头之恨,也可以让皇甫谨行难受很久。”

皇甫谨行?乍一听到这个名字,赫连铭殇愣了一下,对于这个名字自己并不陌生,毕竟是时空界的老前辈,而且排名上是永远的第一,他是钟离莫言的得意弟子。据说他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开启异时空大门的人之一,而且也是唯一一个活着走出那扇大门的人,可是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因为他的恋人,也就是他的师妹慕容珏翡在异时空失踪。慕容珏翡!想到这个名字,赫连铭殇不由得看了看慕容翔,看来慕容珏翡和慕容翔关系非浅,如此说来,慕容翔之所以那么恨贺兰临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皇甫谨行,而贺兰临轩很不凑巧地成了他报仇的棋子。

“你继续跟着他们,如果他们有什么行动的话就立即回报。”

“是!”

男子接到命令后便迅速地离开。赫连铭殇避开皇甫谨行这个敏感话题,开始认真地研究他们的计划。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是要想办法接近上官家?”

“是的,正如你刚才听到的,客栈里只有修罗雾。按道理贺兰临轩不会放着这个门外汉不管而独自行动的,而且他们比我们要早五天到达这里。如果我估计得不错,这个时候贺兰临轩应该已经接近上官家了。”

“就算是这样,我们要以什么身份接近呢?”

“听说上官家最近除了清越楼的生意,似乎还对古玩有了兴趣。不过这在京城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难道我们要扮作古玩商去接近上官瞻宏?”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只需投其所好就可以了。”

正如赫连铭殇所言,上官瞻宏对古玩十分热衷,但不是最近才有的嗜好,从年轻时起就有了,只不过那时候上官泰更希望他能子承父业,因而对他严加管教,上官瞻宏才没有机会去接触这些东西。现如今自己的儿子都成家立业了,自然是有了很多的闲暇,这才拾回了那时的爱好。

“上官老爷,您看这汝窑三足笔洗,成色是没得说了。您是我的老主顾了,我可绝不会骗您。”

“你们这些古玩商都是一套把戏,死人都能说活了。不过这笔洗确实不错。”

上官瞻宏坐在灵希堂的内堂,正把玩着一个汝窑三足笔洗,瓷器之中他偏爱汝窑,而其存世也不多,唯有在这灵希堂内得了两件真器,这让上官瞻宏很是得意。灵希堂的老板楼万金是个山西人,虽然年轻时就到了京城,但说起京片子来还是带了些山西味。

“看您说的,我虽是个古玩商,但也喜好这个嘛。自然知道,一件心仪的古玩是很难得的,怎么会骗您呢?”

“好吧,我今儿个就要这件了。”

上官瞻宏抬眼看了看楼万金,笑着将笔洗交到他的手里,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上次让您帮我留意的那个,汝窑天青釉碗可有消息?”

见上官瞻宏还在追问那个天青釉碗,楼万金的脸色便有些不安。要知道,这汝窑本就珍贵,再加上上官瞻宏想要的那个天青釉碗是当初的官窑制品。他楼万金在这个古玩界也算是个有名头的,按道理要找这么个碗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偏偏这个天青釉碗如同失踪了一般,无论自己如何探访就是无法找到。

“这个……上官老爷,您再等等,这碗好歹是个官窑……”

“不急,不急。”嘴里说着不急,其实上官瞻宏很在意这个碗,“我也知道有些为难你了。”

正当他们为这天青釉碗商量着的时候,楼万金的小伙计匆匆进得内堂。

“老板,外面来了两位公子,说是要出让手里的一件古玩,不过他们说一定要和老板您当面谈。”

“那您先忙,我自己个儿再看看其他的。”

“怠慢了。”

楼万金拱手赔礼,带着小伙计出了内堂。此时灵希堂内正坐着两位少年公子,楼万金掀起门帘的一角朝外看了看,细细地将他们打量了一番。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应该是富庶人家,只是两个弱冠公子却要上这古玩店出让古玩,若不是败家之子,就是地痞骗子。楼万金心里有了底,大致想好了对策,便朝着他们迎了上去。

“二位公子,劳您久候,真是失敬失敬。”

赫连铭殇从茶碗中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楼万金,见他拱手作揖,很是客气。

“您就是楼老板?”

“不敢不敢,只不过开个铺子混口饭吃。”

“您这铺子可真不小呢,看这架势快赶上紫禁城的藏宝阁了吧。”

慕容翔环视四周,看着周围的大小古玩啧啧道。

“公子千万别这么说,我可不敢和当今圣上比。”

“楼老板不必惊慌,我这兄弟说话向来直来直去。”

“无妨无妨。听伙计说二位公子想要出让古玩?”

“正是。听朋友说您这儿除了出售古玩外,也做收购的生意。”

赫连铭殇淡然地说道。

“公子有所不知,古玩和其他商品不同,并非易得之物。若是只出不收,这生意怕是做不下去。”

“这是自然,我这里有一件官窑,想请楼老板掌掌眼,若是值钱呢,便请楼老板开个价。”

“……不知二位公子如何称呼?”

“晚生姓何。”

“何公子,那就恕我冒昧,可否……”

“二弟,快把东西拿出来给楼老板看看。”

慕容翔从一旁的包袱里掏出了一个红色锦盒,单手递给了楼万金。

“可拿好了,若是不小心粹了,就您这铺子估计还不够赔的。”

听见这话,楼万金开始狐疑盒中究竟是什么物件,不过他到底是老江湖,脸上依旧陪着笑,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锦盒。朝着赫连铭殇又做了回揖,楼万金带着伙计进了柜台,带着十二分小心取出了盒中之物。仔细辨认之后,楼万金彻底懵了,因为眼前的不是他物,正是上官瞻宏心心念念地汝窑天青釉碗。

楼万金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看眼前的碗,又看了看那两位气定神闲的少年公子。

“不知何公子可否告知这碗的来历?”

“这可说不好,晚生只知道这是家传之物,因为近年来家中生意不顺,需要大笔资金周转,家父这才忍痛割爱,让晚生卖了这碗。”

看那少年公子神色自若,倒不像是路边的地痞。只是这碗无论怎么看,都绝对是上官瞻宏想要的那只官窑。

“那令尊可想好了要什么价吗?”

“具体的价格倒不曾定过,家父只说这碗极为罕有,若是有缘之人定然不会辜负了这碗。”

赫连铭殇礼貌地回应,神色间有些不舍。

“只是不知何公子是否介意让我的一位朋友也鉴赏一下,也许他比我更有兴趣。”

“无妨。”

“请稍候。”

楼万金嘱咐伙计好生伺候,便带着锦盒匆匆去了内堂。看着楼万金离去的背影,赫连铭殇知道鱼就快咬钩了。

内堂之中的上官瞻宏乍一看见这碗,顿时忘乎所以。

“哎呀,这果然是那只天青釉碗。前人称赞汝窑‘雨过天晴云**’,这天青釉碗可是绝佳的写照。……这碗是从何处得来的?”

“是两位少年公子想要出让的,此刻还在店堂里坐着呢。您要不去见见?”

“这是自然,快带我去。”

上官瞻宏出来见了赫连铭殇,匆匆行礼便问道。

“公子可是要出让这碗?”

“正是,难道老先生便是楼老板的朋友?”

“是老夫,老夫可是寻这碗寻了很久了。想不到今日有缘相见,不知公子要以什么价格出让?”

“其实晚生和家父一样,也不舍得出让,只是无奈家中有变,故而出让。唉,实在不知道要如何估价,若是老先生真心喜爱,便请您出个价,也算是为这碗寻了个好主人。”

上官瞻宏一下子也有些为难了,对方不肯出价,自己出价又怕对方不满意。正在为难之际,楼万金将他拉到一旁。

“上官老爷,这碗也算是价值连城,足抵得上三只汝窑笔洗。人家是拿这碗救急的,不如出这个价?”

楼万金用手巾盖住两人的手,在手巾内比了个数字,上官瞻宏踌躇了一回,又看了看那只天青釉碗,便咬咬牙答应了下来。于是楼万金便做为见证人,为二人写了买卖契约。

“老先生果然是爱宝之人,想来也不会辜负了这碗,家父也可心安。”

赫连铭殇叹息道。

“看来公子也是性情中人,不知府上是作何营生?”

买卖既成,上官瞻宏心中着实放心不少,倒是有了闲暇与赫连铭殇攀谈。

“家中做的是茶叶生意,只因家父为他人所骗,导致茶庄亏损严重,这才……”

说到一半,赫连铭殇停住了,眼神惋惜地看了看那只锦盒。上官瞻宏知道他是舍不得这碗,想想也是,这好歹是家传之物,自然是感情深厚的。

“不知贵茶庄在何处?”

“杭州。”

“哎呀,那可真是有缘了。我们上官家以前就是住在杭州的,后来才迁居京城。”

“果然是有缘呐,不知上官老先生是做什么的?”

“不过是开了个饭馆。”

“哎呀,何公子,你可不知道。上官老爷可是这四九城的名人,他们府上的清越楼可是这里的头牌饭馆。”

一旁的楼万金迫不及待地说道。

“原来是清越楼,晚生来京城时便听说了,只是还没有机会去尝尝。”

“若是公子不嫌弃,老夫带你去,也让你尝尝四川的辣味。”

“这……不太好吧。”

“无妨无妨,老夫愿意交你这忘年交。”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番客气之后,赫连铭殇和慕容翔便随着上官瞻宏去了清越楼,三人席间倒是相谈甚欢,直至傍晚才散去。

“看来这老头子还挺好哄的。”

慕容翔坐在窗边,一脚跨在椅子扶手上,侧身对着赫连铭殇。

“上官瞻宏可不好哄,俗话说无奸不成商。即便他不算奸佞之人,也绝非等闲之辈。若不是今日我们这出戏演得还不错,再加上他又得了个心头好,哪那么容易接近他?后面几天我们还是少露面的好,若是太勤快了反而引起他的怀疑。”

赫连铭殇盘算着再过几日,便可找个由头去拜访上官瞻宏。

“不管怎么样,现在算是有了进展,过几天我们就可以拜访上官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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