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仙楼外
“混账，不就是一张金卡么！”
张家三公子离开送仙楼，忽然咒骂道。
他本来听说今天拍卖会有归元丹，打算买下来，早日晋级第三境。
趁拍卖会没开始，就先随处看看。
在二楼转悠，偶然发现有好东西。
虽然那少年摊主所卖之剑，剑身用破布包裹，看不见剑身的成色，只露出了剑柄。
但那剑柄，可是用阳炎金制作的！
别人不认识，他这个张家的三少爷可不会看走眼。
张明浩曾在一个古籍中见过，阳炎金一种超高效率传导灵力的金属，别说用来做剑柄，就算做剑身也是上品。
虽然不知道这种品级的东西，为什么会放在二楼卖。
但这个便宜，他占定了！
一边想着，张明浩走入了一条小巷子，思考着如何把剑拿到手。
几分钟过去了。
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张明浩感觉这小巷子越走越长。
这条路他一天走好几次，但记忆中并没有这么长啊。
而且，为什么感觉这么冷？
正当他感觉不对劲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哪只手？”
张明浩突然回头，只见艳阳天下，他身后的道路漆黑无比。
道路的尽头，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
“什么？”
张明浩下意识地回答。
这很奇怪，如果放在平常，他根本不屑于回答别人的问题。
但他灵魂深处的本能却在告诉他。
不回答，就会死。
“哪只手，抓了他的衣服。”
少女迈着缓慢的步伐。
无比阴冷的灵气从她周身环绕。
“你，你不要过来！”
张明浩后撤几步，却发现，两人的距离根本没有增加。
他逃不掉。
“林、林叔！”
张明浩顾不上身为少爷的颜面，大声呼唤自己的侍卫，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这个少女太可怕了。
不对，这个人，真能成为“少女”吗？
还是一个披着少女皮的怪物？
“你在叫这个废物？”
少女打了个响指，一个已经失去知觉的老者浮现在张明浩的脚边。
张明浩心里咯噔一声。
林叔可是老牌第四境修士，除了他父亲外，在张家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她到底是什么人啊！
“所以，是哪只手？”
少女一瞬间闪到张明浩身前。
“左手，是左手！”
张明浩急忙回答道。
咔吧
一声脆响突兀地响起。
张明浩的左臂断了。
连带着整条经络。
不能修复的那种。
“啊，啊……”
“我的手啊！”
一息之后，张明浩才察觉到，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面色痛苦不堪，张明浩直接跪地不起。
“聒噪。”
少女本来已经动了杀心，但她脸上罕见地闪过一丝犹豫。
随即，纤细的玉指点在张明浩额头。
下一刻，张明浩抽搐一下，双眼顿时失去神采。
张明浩一刻钟之内的记忆被删除了。
少女又打了个响指，领域消失。
她回到小巷子里，踏着缓慢的步子，走向送仙楼门口。
少女正是梦童言。
还没等他走到门口，东云晨就朝她走了够来。
“买到了？”
“没，那小家伙太倔了。”
东云晨摇了摇头。
不过，他倒是把少年摊位上的三把剑都买下来了。
张明浩临走前曾说，有人捡了条命。
此言属实。
只不过，捡了一条命的人是张明浩。
那个摊子上的少年，其实是第四境的修士。
在场的大多数人看不透少年的修为，并不是因为他修为太低，而是太高。
如果在二楼动手，一息之内张明浩就会殒命在少年剑下。
就连暗中保护张明浩的侍卫都来不及反应。
“有了剑，以后在西域行走也算方便。”
西域是铸火殿统领的地域，除了锻造之外，剑修之风也十分流行。
当年西域三大剑派三足鼎立，现在虽然只剩下其中一脉，但剑道修行依然盛行。
倒不如说，剩下的一脉吞并了其余两派后实力暴涨，将剑道一途更加发扬光大。
“你去教训张家那个少爷了吧。”
东云晨轻叹一声。
“其实，没必要……”
“我不管。”
还没等东云晨说完，梦童言便打断道。
“只有我能欺负你，别人不行。”
一双紫眸直勾勾地盯着东云晨，梦童言的神色认真，并不是在开玩笑。
东云晨可能不在乎，但她在乎得很。
当年东云晨被发派到圣耀殿当卧底，就是因为她保护不周。
梦童言不在乎手上染血，她杀的人不少。
但对东云晨动手，就是不行。
不论东云晨是第九境还是第一境，一直都是她的人。
东云晨一怔，旋即哑然失笑。
他倒是能理解梦童言。
“下次下手别这么重，稍微教训一下就行。”
“哼，没当场杀掉他已经算轻了。”
…………
一天后 张府
张明浩瘫在一张椅子上，一脸的茫然。
操纵记忆涉及到神魂，而张明浩未到第四境，神魂并不稳。
张明浩很倒霉，记忆被删除后神魂破损，直接变成痴呆。
不过，能在魔尊手下留一条命，也算他幸运。
还有一位老者，躺在张明浩身旁的担架上，生死不明。
“是谁！究竟是谁！”
张家家主的声音好似暴雷。
血红的双眼扫过堂下的护卫，护卫们面面相觑，无人敢抬头直视张家主的眼睛。
张家家主，本名张泽端，风雪城四位第五境修士之一。
他膝下有两子一女，大儿子在铸火殿某处分殿当值，二女儿已然出嫁。
只剩下三儿子张明浩陪在他身边，平时自然是百般溺爱。
风雪城谁人不知，张家家主恨不得把三儿子宠上天。
就连第四境的林老，也送给张明浩当护卫。
“小的打听过了，一天前，三少爷曾在送仙楼与一个卖剑的有过争端……”
张家的一个护卫斗胆上前。
“送仙楼？”
听到送仙楼的名号，张泽端微微一怔。
送仙楼楼主，也是风雪城四位第五境之一。
随即，他又恢复了狰狞的表情。
“去查，不管是谁，都给我查！”
“动手者要碎尸万段，丢了喂狗。身后指使也给我揪出来，我要亲自动手！”
第五境的气势在大堂内爆发，地面瞬间被毁得四分五裂。
看到家主动了真怒，护卫们赶紧退走，去办这件事。
风雪城内，顿时鸡飞狗跳起来。
在东云晨和梦童言不知道的地方，风雪城正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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