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兵和龙套的退场永远是简单且平平无奇的,尽管他们每一个都是真实存在,有血有肉的人,尽管他们每个人都有妻子,有孩子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生活。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在默默无闻的角落死去,可他们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微不足道,以至于当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这个世界都不会慢转半圈。这就是现实。
我们这样一支成员战斗力参差不齐,临时东拼西凑的团队就这样在准备完全不充分的状况下出发了。要说唯一的专业战斗人士应该就是我,韦尔斯和瑞斯夫,其他人则有说有笑,有几个人枪都拿反了,看上去像郊游似的。尽管我千叮咛万嘱咐他们在战前千万不可立flag,可他们还是一点也不严肃的讨论着打完仗之后要干什么。我不知道这是他们特有的缓解紧张心情的方法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我心头的不祥预感是越来越重了。
一路上我们尽可能的采取避而不战的策略,远远的看到机甲就提前绕开,一路上竟也没有被发现。
老实说,这趟旅程对于我来说并不轻松,因为就算是经历过不下一百场战斗的我也没有把握在这场突围中让全员存活。更雪上加霜的是韦尔斯和瑞斯夫这两个臭味相投的家伙还在一旁讲冷笑话,弄得我更紧张了。
终于,我们的潜入遇到了困难:在我们前往会议室的必经之路上,一只我们曾经在下层遭遇过的螃蟹机甲就这么忠心耿耿地守在原地,动都不动。
以我们现在的水平,自然是尽可能避免因为战斗而导致消耗和引起注意,并且尽可能快速的抵达会议室最好。可考虑到这一条是前往会议室的必经之路,以及这些机甲貌似并没有内部联机的功能等要素,我们还是决定先通过突袭的方式解决掉这一台为好。
考虑到越早检查和重启系统能造成的损失和伤亡就越小,我们决定再干翻这台机脚后就让D7424一个人上路前往重要会议室,我们则为她拖延时间,当她抵达了安全的地方后就会用研究所里自备的量产无人机为我们传话。
说干就干,我举起盾牌摆出防御的姿势,韦尔斯将手搭在了刀柄上,瑞斯夫也从自己的胸口拔出了那根骨头长棍,然后与自己的双刀合成一把战斧——这一通操作我怎么看怎么瘆得慌。
根据之前的经验,这些机甲有以下的缺点:行动缓慢;视野范围有限,身体正后方是盲区;像螃蟹一样一旦被翻过来,就很难在短时间内翻回去(这条没什么用),一旦破坏了能源核心就会彻底瘫痪。
当然这些机甲也具有攻击力和防御力都很高的优点,这使得我们的突袭必须做到快,准,狠,而且还必须通过击打薄弱部位造成残疾性质的伤害,也就是说我们必须瞄准这些机甲的缝隙和关机。
此外,我们手头还握着一张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是王牌,总之是大概率出现的事情的信息:这种机甲当检测到自己正在遭受攻击时会打开背部的甲壳,从中伸出大量的枪械并暴露能源核心,那也是我们攻击的突破口。
“不要轻举妄动!”我小声的下达了指令,“等我数到三!”
“三!!!”
我们三人以前所未有的默契同时发起了攻击,韦尔斯双刀出鞘,只见红蓝两到闪光划过,机甲螃蟹便被卸了两条腿下来。我乘胜追击,自上而下一盾便在机甲外壳上砸出了裂缝,那状似灯泡的能源核心也露了一点出来。最后补刀的是瑞斯夫,一斧头砍碎了能源核心,机甲也表现出了跟仓库里一模一样的状况:全身触电,抽搐着倒下。
“呀呼!” “万岁!” “すごい!( 日语"厉害",发音类似斯国一)!”可正当其余的人欢呼着跑上来的时候,四周的墙壁和天花板骤然裂开了。
这些机甲!竟然隐藏在了墙体里和天花板上!
在这里说明一下,为了方便研究,这些实验室所采用的都是可以调整的单向玻璃。一般情况下的单向玻璃反射面会朝向被监控的空间,观察面则朝向监控者所在位置。而这些单向玻璃则可以自由调整观察面和反射面,既可以变成一栋普通的玻璃,也可以变成一栋内外互相看不见的不透明的墙。
这些该死的机甲!竟然调整了玻璃的反射面,让我们看不清里面,它们就在里面注视着我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怎么这么大意呢!
而且,这些降临的机甲的形体跟我们之前遇到的两种大大不相同。如果说之前的两种分别是侦查兵和坦克的话,那么这些就是擅长近战的战士:这些机甲除了常规的八条腿之外竟然还在相当于螃蟹钳子的部位安装有两台巨大的圆形电锯!许多员工来不及反应,活活丧命在电锯之下。
“所有人!躲到我身后!”我一边大吼着一边挥舞盾牌,想要用能力制造处移到水晶壁垒,然而还是太晚了。这些机甲对我们进行了无规律的屠杀,而我在这混乱的场面中能做到的也只有保证自己的安全罢了。
之后发生的事情我也在开头说过了,不知道谁丢了一枚烟雾弹让战局变得更加混乱。我在看到无人机后立即拉上瑞斯夫跑路(顺便一提,韦尔斯早就没了踪影),可在抵达会议室之后我却看到艾格尼斯浑身是血,不省人事的躺在地上,稍微愣神的功夫,我就被什么东西从背后刺穿,失去意识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大约20平米的小房间,这里除了能供一人躺下的小床和简单的卫生设备外只有光秃秃的四壁,看上去像是个关人的监牢,可现在这里却堆满了人,除了我以外还有不少我或认识或不认识的面孔,都是我们那只敢死队曾经的队员。
之所以说曾经,是因为他们已经都死了。
唉,明明几分钟前他们还是活生生的人,可这会却已经全死了。他们的家人可能还不知道他们的死讯,还在满心欢喜的等待他们的归来。而我却连告知他们的家人他们已死都做不到,因为我连他们的名字都不清楚。
算了,虽然我非常愿意为他们感到悲哀,可此刻我却没那个时间,因为我还有任务在身,所以只好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强行抑制住悲伤。
尽管我记得特别清楚我是被什么东西穿透了胸口,可我摸遍全身,别说胸口的大坑,连一个小伤口都看不到。我这时才想起了什么,摸向腰间,然后发现克里斯特送给我的那个企鹅形状的装置已经破碎了。
“一半的概率直接死亡和另一半的概率重获新生?看来我还真是好运啊。”这样想着,我在心里又谢了克里斯特一遍,随后认真的寻找起了出去的方法。
事后想一想,这个房间的存在都极其不合理,为什么帕奥拉生命研究所一个正经的医疗机构内部竟然会有关押囚犯的监狱呢?为什么这些入侵者要把我们这些人的尸体堆起来,而不扔下海去以绝后患呢?当然当时的我只顾着找逃生的路线,也没有考虑这些。
然而,即使是越狱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我的盾牌没了,光靠拳头绝对砸不开这么坚固的钢铁墙壁,我的超能力也更偏向于防守而非攻击,虽然我也考虑到了可以将水晶附在拳头上然后再用拳头把门砸开的选项,但我担心这样一来的话声响太大可能会引来敌人,所以也没那么做。
要不怎么说危机最能激发人的潜力,正当我绞尽脑汁的思考怎么逃出去时,一个天才般的想法在我脑海中萌芽了。
这“监狱”采用的是全封闭的金属门,门上面一丝空隙都没有,但是门与墙壁之间则有非常微小的缝隙,虽然很微小,但依旧存在。
我先在我的右手小臂上长出了一块非常薄非常轻的晶体,薄的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折断似的,然后把它小心翼翼地塞到了门与墙壁连接的那个缝隙里。紧接着在我的操纵下,晶体开始膨胀,变大,最后只听“砰”的一声,门被硬生生挤开了。
我真是个天才。
不仅如此,我的脑海中竟然自觉的开发出了我的能力的多种用法,比如可以像臂铠一样在手臂上生长当成杀伤力巨大的近战武器,又或者通过将体外生成的晶体抛掷出去进行远程打击,果然人类在危机下的成长速度最快。
那些都按下不表,我在逃生后发现门口并没有看守的驻军,可能是入侵者觉得没有必要看过死人吧,那为什么要特意把死人留在密闭的房间里呢?
正当我苦苦思考以上这些问题以及接下来我该怎么去救大家的时候,我看到了我一生所看到的最不可思议的景象。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为了保证随时处在最好的状态,我从来都不喝酒,所以也不可能因为摄入过多酒精而导致视觉出现错误的这种情况。更何况那一天我也没机会喝酒,所以我可以保证我清醒的很,我所描述的也是我真实看到的。
我看到了五个幽灵。
我……好吧,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们,我觉得他们是人,但又不是人。他们拥有人类的外形,却在不停的闪烁。就连他们是否存在我的搞不懂,仿佛他们就存在那里,但却又不在。
他们中的一人手里握着一面并不算太大的小圆盾,另一只手却极不协调的提了盏油灯,脸上戴着面具让我看不清长相;一人戴着风镜背着弓,用围巾遮着脸,看上去像是斥候;一个人身材矮小,整张脸都被一个画有骷髅的面罩遮住了,他的腰间至少悬着二十个不同款式的炸弹,手里还提着一把榴弹发射器;一个最瘦的我觉得像是女性,她脸上扣着一副有六个眼洞看上去像是某种高科技装备的面具,手上佩戴着看上去像是某种机械装置的手套;还有最后一个人同样也带着面罩——你们这些幽灵就这么反感被人类看到面孔吗?
话虽如此,我却掌握了这个人最显著的特征:秃头。
是的,秃头,虽然他用绷带遮住了面部,只露出了两只鹰般的冰蓝色的眼睛,却没有挡住光秃秃的头顶。他用双手各提着一把红色和蓝色的发射器,可我却看不出是什么用途。
正当我震惊于这几个人的存在的时候,只见那个戴着骷髅面罩的人用手指了个方向,随后就消失了。我顺着他指的方向,发现了一堵墙,可直觉告诉我这并不是一堵墙,于是我贴着这堵墙仔细的寻找了起来。终于,在挪开了墙角下的一盆花之后,我的面前出现了一间暗室。
当看到这间密室的存在的时候我的内心是震惊的,而当看到这间密室里的东西时我更加震惊了,不过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涌上心头的勇气。
是时候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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