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殿内，花无殇左手盘着三个骷髅头，右手拿着一张美人画卷，啧啧感慨。
“果然秦霜就是圣女啊，还真被老谢给抢先了！”
站在下面的鬼王侍女点点头，没出声。
花无殇用法力将画卷收起来，送回侍女手上，沉声道：“已经给血鬼王大人看过了？”
鬼王侍女依旧只点头，没出声。
“嗯？”花无殇瞥了眼侍女，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儿，抬手一点，“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呼，谢谢花护法。可以麻烦护法稍后去一趟侍女宫吗？那里的孩子们都被谢护法施法封住了嘴巴。”鬼王侍女有点委屈。
这老谢天天的搞什么名堂，连鬼王侍女都欺负？花无殇翻个白眼，“好好好，我之后会过去一趟的。”
鬼王侍女连连道谢，忽然想起似的又说：“对了花护法，我在摸圣女的手的时候，发现了个奇怪的地方。”
“哪里奇怪？”
“圣女的手特别冷，比我们亡灵的手还要冷，就像冰块一样。”
女人是体寒没错，也不至于冰块吧，难道是圣女体质特殊？花无殇两指按压着额头，思忖片刻后，还是一头雾水，“嗯，这事我记下了，你先回去吧。”
“是。”
鬼王侍女走了，花无殇正要向后一仰，细想侍女刚才那番话，又见自家下属姚远年快步进入殿内，神色慌张地大声喊着：“花护法大人，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
又出大事了？花无殇身体稍微向前倾斜，暗自咂舌，心生嫌弃。
“难道你又惹到其他护法的女人了？”
“没有没有我哪敢！是姚远年的尸体被人发现，还被带回洞庭湖了！大人！”
走到距离台阶五步远的地方，“姚远年”停下，连忙解释。
一听到这话，花无殇脸色骤变。
真正的姚远年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然后被面前的血尸披着皮冒充上位，这期间从未有任何意外发生，也没有引起洞庭湖门人的怀疑，怎么突然就……
直接快进到被人找到尸骸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快点细细道来！”花无殇急了。
“姚远年”连连点头，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一讲述……
他真的很懵逼，分明有在埋姚远年的地方，设下特殊的结界，只要有人在那里动用术法，自己就能第一时间察觉。
结果自己留在洞庭湖里的“眼”，却是看到三个小少年扛着一条用白布裹着的什物回来了，这白布一打开，就是一具有些破损的尸骸？
其他人可能还没反应过来那是谁，但姚远年是他亲手埋下去的，他自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好在自己当时还在乱葬岗附近晃悠没回去，不然就直接被逮个正着了！真是走运！
等“姚远年”讲完后，花无殇的表情严肃到了极点。
不对劲儿，对方仿佛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埋尸的地方，甚至还知道结界的事情。
更匪夷所思的是，过程呢？凡事总该有个过程，但是根本就没有可疑人接触过“姚远年”，也没有发现有人调查此事的痕迹。
怎么就直接出结果了？此事太过于蹊跷了！
盘骷髅头的手一顿，花无殇又问：“那三个少年人有说别的什么吗？”
“他们看到尸体之后，我的‘眼’很快就被发现弄掉，所以我不太清楚。”
瞥一眼“姚远年”，花无殇感觉一种浓浓的无力感和挫败感。怎么老谢找到的人，和自己手下的人，差距就那么大，真是自己眼睛有问题？
“算了，我正好也要出去，就顺路去拜访一下我们的圣女，问问她对于此事的看法好了。”花无殇缓缓起身。
“姚远年”颇为喜出望外道：“圣女已经出现了？”
慢慢走下台阶，花无殇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偏头看着他说：“是出现了，你也见过，就是被你骚扰过的秦霜姑娘，老谢的女人，意不意外？”
“什……什么！？”“姚远年”整个人僵硬住了。
“最近的老谢可能脾气不会太好，你见了最好躲远点，不然连我也保不住你啊！”
花无殇轻叹口气，走出宫殿。
“那个秦霜居然……是圣女？！”“姚远年”将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瞪起双眼，脸上暴起一道道青筋。
别以为当了圣女，他就能当做今日之事没有发生过！
……
小木屋前，佐伊给自己泡好一壶温茶，坐在桃花树下的石凳子上，慢慢品着。
手指不经意间碰到樱唇，冰凉彻骨的感觉让她身体微微一怔。她立刻将茶碗放到石桌上，摊开手，看去。
只见柔若无骨的小手上，有微不可觉的寒气散发而出。
这便是她的第二手准备，冰霜凝华！
冰霜凝华这招，只是用来对付血鬼王的血咒，还有点杀鸡用牛刀。
要知道在漫画里，佐伊将军是直接用这术法，灭掉了整整一条街的业火。
但在返璞归真对血咒无用的情况下，它是最好使的，不管怎么说，能发现一个漏洞，也算是一件好事。
就是……用完冰霜凝华，会留下点后遗症，像她只是手冷，多过几个时辰便好了。
但佐伊将军那种，是全身上下，连细胞血管都会被影响到的，短则数月，长则数年，才能完全康复。
那鬼王侍女摸她手的时候，肯定也有注意到手的温度异于常人，迟早有一天，会来问个明白的。
要来就来，她随时恭候她们的大驾光临，完全不在怕的。
佐伊再次端起茶碗，就要抿一口，正在这时，一只红眼乌鸦突然穿过水雾，在她的头顶转了一圈后，停在石桌子上。
她下意识朝上面看一眼，目光下移的时候，就发现花无殇不知何时已经来到石桌对面。
“……嗯？这不是花护法吗，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佐伊凤眸微睁，有些意外。
“下次我会记得的，”花无殇单手放在石桌上，笑得如孩童般单纯可爱，“嘻嘻，我相信圣女肯定~不会和我斤斤计较这点事情。”
佐伊略微“吃惊”地看看他，而后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莞尔一笑道：“花护法的消息可真是灵通！”
“那是当然~不过，眼下我遇到一件棘手的事情，还望圣女能为我指点一二。”
见他一幅来请教的模样，佐伊也是瞬间就明白他的来意了。
看来顾子良还是蛮给力的，速度挺快。
她记得，这花无殇手里就有个法器，刚好可以隐藏所有的灵力气息，本还想着找个时间，亲自上门找他借来用用。
但既然他自己过来了，也就省去这点功夫了。
“好，那你先别开口，让我占卜看看。”佐伊掩嘴一笑，清澈的凤眸微微一弯。
随即佐伊抬手一挥，两瓣桃花从树上掉落，飘进茶碗里。她微微低下头，“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碗里的东西。
“哦~原来是花护法派去洞庭湖的那位朋友出了点岔子，被人发现了。”佐伊点点头，同时将茶碗放回去。
听到她这话，花无殇眼睛登时亮了。
无心村的巫女，果真恐怖如斯！
“就是这件事，圣女啊，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花无殇俯下身，伸长脖子，不经意间便是嗅到那股清香。他不自觉抬眸，一下对上那双带着笑意的明眸，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能理解谢玄的感受了。
这位姑娘，确实和别的庸脂俗粉不同，清纯脱俗，也难怪能成为圣女。
佐伊抿抿嘴，有点“迟疑”地轻声说：“我先说好，占卜也不是百分百灵验的。咳咳——这一切都是顾子良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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