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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早晨的一个梦

第十九章 早晨的一个梦

我做了一个梦。

事先声明:在这个梦里所有的角色都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梦里出现的职业与现实世界中有很大的出入。梦里所有人都没有名字。我并不能操控梦境之中的我做什么。

在梦里,我是一个幸福的四口之家中的长子。我有一个可爱的妹妹。在梦之中,我似乎经历了一半的人生。早期的记忆已经记不清了。或许是因为模糊掉了。

梦中的我貌似是个高冷的男人,毕竟在梦的大多数时间,我都没有说话。但到最后我才知道。我并不是高冷。我只是……有点迟钝。

妹妹活泼开朗且单纯,对世界总是有很大的好奇心。

妹妹的年纪和我相差很多。就是非常接近那种,如果兄妹走在大街上,可能会被人误认为父女。但是还没达到那种程度。只是单纯的非常接近。

在梦中,我可能是一名消防员,亦或者是一名旅行者。我不能确定,但貌似我有完整的工作。我有一辆很大的车,这辆车属于两层结构。底下一层大底是两边靠窗的位置,上面排着一排座椅。不像公交车那样,它就像是从车的两角中突出来的两个巨大长方体,或者说是长条。所以我敢肯定,在梦里,我的职业不是公交车司机。

座椅的尽头是一个楼梯。这个楼梯的样子是什么我也记不清了,该死!明明在梦里。我可以记得一清二楚的。但是我记得很清楚,楼梯底下有一个可以睡两个人的空间。在那边空间里铺着一块竹凉席。竹凉席上垫着一个小枕头。来到楼梯的尽头,前方便是第二层的平台。楼梯与第二层的平台距离有一米长。中间是由一个宽大约有两个巴掌大的吊桥连接起来。

第二层是我们住的地方,里面的内容我也不清楚了。梦境就是这样。明明你已经待在一个地方,生活了好几年。但是醒来之后,你总是会忘掉这些东西。或许是因为与故事剧情无关紧要,所以大脑本能性的将它们的记忆给删除了。

我似乎每天都在开着一辆车,完成着一些任务,浑浑噩噩的度日子。任务的内容,梦貌似给我模糊掉了。可能是因为于主线剧情没什么关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因为什么原因。我的父母将我的妹妹托付给我。

妹妹她好像很高兴,奶声奶气的跑过来叫一声:“哥哥!”

此后,我的人生便多了一名可爱的小女孩儿。她的出现给我灰白色的人生增添了几分色彩。不或者说正是因为她的出现,所以我的人生才从黑白色转化为彩色。

我似乎脸上增添了几分笑容,但是我不知道。

毕竟这个梦,我是以第一人称视角代入哥哥的。

故事播放的齿轮继续的转动着。

我每天依旧是和往常一样,开着车到处做任务。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我的身边多了一位可爱的小女孩儿——我的妹妹。

她总是活蹦乱跳的,仿佛在她眼中世间的一切都是有趣的东西。她总是在车里跑,我不能理解她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活力。

但在早一段时间我却没有转过头去看向过她,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偶尔通过车顶的后视镜看一看她现在的情况。

虽然我没有找过她,但她总是会来到车头。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我。在梦里,我觉得这很理所当然,就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当我真正从梦里离开的时候,我才知道。对于一个小女孩儿,想要她压制住自己的天性。然后坐到对方旁边,这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突然有一天,她开口向我讲述她在书里看到的有趣的故事。她单方面的讲,而我在开着车默默的听着。故事貌似并不是像在妹妹眼中那么的生动有趣。因为我并没有笑。也可能当时的我笑了,但是嘴角的弧度并没有勾起来。

她依旧是每天从车头跑到车尾进行着我不能理解的游戏,然后玩完了之后便跑到我的身边来和我讲故事。

不知道是梦的安排问题还是什么,自从妹妹来到我身边,我便没怎么出去做任务了。所有的梦的主体全都呆在我开车的路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便与妹妹进行交流。开始和她讲述着我在做任务时遇到的一些人和一些事。妹妹在一旁笑着,听着我的故事。乖巧而又娴静。时不时的还问我一些问题。

我与她的交流渐渐多了起来,她依旧是每天给我讲故事。貌似给我讲了好几年了吧。我甚至都不清楚,我的车上居然会有这么多的书。

而这也是梦最神奇,也最吸引人的地方。在梦境之中,一切不合理的东西,在人的本能里都会觉得它很合理。

我开始与她进行一些游戏,搭七巧板,拼拼图,搭积木。从这些非常简单的游戏开始。

她总是从第二层搬下来一些东西,渐渐地在于她的游戏之中,我拥有了笑。

车子依旧缓缓行进,不同的是,我并没有在车头驾驶。或许是因为无人驾驶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吧。也可能是梦境的修正之力。这点我无从考究。

我的生活开始多了一些色彩,不只是在精神意义上的也是在物理意义上的。

原本白色的座位已经被换成了粉色。原本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吊桥,也已经被换成了五颜六色的。貌似在记忆之中模糊的楼梯,也好像已经换上了不同的颜色。车前的操作台也已经焕然一新,方向盘被换成了蓝色。离合器、油门和刹车都被贴上了小熊图案。车上的每个按键,都如同糖果一般变得五颜六色。

梦境的小世界,也就是这辆车子。一改往日的黑白基调。彻底的拥有了颜色。

车子缓缓前进着。默默的驶向远方。

我不知道我的目的地在哪里,但是我开始享受这一段旅途。其实有一点,我一直都想说了。明明梦境里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几年,但是我却一次都没有吃过东西。甚至连维持生命最基本的一样物品——水,我都没有碰过。

曾经有句老话说得好,岁月是把杀猪刀。但貌似这把杀猪刀并没有作用到我与我的妹妹身上。我们依旧年轻。之前提到过的,在梦里,无论多么荒谬的事情,都会变的合理起来。就像现在,哪怕是岁月的痕迹没有作用在她的身上,但是我依旧觉得很合理。

车轮依旧缓缓的转着,就像时间与命运的车轮。静静的转着,貌似永不停息。

梦中的我开始平静,就像男人进行完了手动冲洗,女人进行完了自我安慰。是的,现在的我进入了贤者模式。我的心就像是一面平静的湖泊。

我几乎进入了无意识状态。只能听到耳边妹妹那奶声奶气的:“哥哥!”

我坐在驾驶座位上,面无表情的开着车。虽然妹妹仍然像往常一样跑到车头上来给我讲故事。但这一次,我真的达到那种古井不波的境界。连嘴角的微微翘起都没了。

不知开的多久,我将车子停了下来。我开始进行我在这个梦境之中的最后一项任务。任务的内容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完成的任务,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回到了车里。

将车门关上,我坐上了驾驶位。车轮又一次的缓缓转动,不知驶向何方。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常。

但是我觉得总是空落落的。好像我的心缺了一块。缺失了最重要的那一块。

我想起来了。我没听到妹妹那奶声奶气地叫着我:“哥哥!”

这时我开始能够操控我的身体,这也是在这个梦境之中,我唯一一次能够操控自己的身体。

我赶忙从驾驶位上下来,转过头去寻找妹妹的踪迹。却怎么也找不到。

我无力地瘫坐在驾驶位上。她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孩子。她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的。通过车外的后视镜,我看到车轮上有一块血肉模糊。我想将车子停下,但我却不知道该如何操作。车子的操作台已经被改的不成样子。

过了一会儿,车子自己停下了。停在了一个像是加油场的地方。

我下了车。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我车子的全貌。一辆纯白色的,像是大巴车的车子。车的右后轮有着一团已经模糊了的血肉。

这时,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来了。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从加油站里跑出来。将车轮上面的东西全都清了下来。

母亲已经哭成泪人,父亲在一旁沉默。我的手上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拿着一张纸。纸上画着一个非常抽象的小人。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被划了一个勾。我本能性的知道这是妹妹的尸骨收集单。视线从手中的纸中移开。我发现世界又一次的变回了黑白色。

这时转过头去,我看到一个手拿着A4纸的年轻男子。我知道那是我,从这时开始。梦境开始从第一人称视角转化为第三人称视角。

我看见一个小婴儿在病床之上,脐带上连接着胎盘,胎盘连接着底下一大块血肉。

到了这里,我开始回忆起与妹妹的点点滴滴。最后的结果我醒了过来,梦境也结束了。

醒来之后,我总觉得自己需要写一些什么。所以在吃完饭之后,便赶快打开手机码字。

这个梦在暗示着些什么?我不知道。是告诉我看小孩的时候要认真?是告诉我不要随便改动车子内部的按键结构?还是告诉我要珍惜眼前的美好?

这个梦作为叶诗的梦境添加到故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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