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
“?!……是,是你吗?”
模糊的身影,那是一个少女,好似在伸着她的手。霞云点缀在她的身后,将她的半边闪耀得熠熠生辉。那是一副告别的画卷,少女在不舍地向自己道别,那是多久以前的光景了呢?竟还似如昨日鲜明。
“在不久的未来再会吧。”
那是什么样的回忆涌上了心头?她只知道那是被自己带回的少女的话语,那女孩自信且勇敢,但总感觉她身上缺了很多,却依旧不减她的魅力。
霞光的世界消退了,是一片无光的白壁在上顶取而代之,她知道,这不过都是曾经的景象,多少年过去了,却依旧忘不掉。
“为什么……明明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能看到的人,为什么是你呢。”
沉吟片刻,少女眼中的思念,在这漫漫长夜之中转瞬消逝,随即才感受到那一丝不快的感觉,起身一看,却是那相似的特征和年轻的相貌,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那根本不是久远以前道别的女孩,而是和自己一样,跨越了千百年,依旧弥留在这世上的存在。
“你醒了。”
“呵,这才过来假惺惺地问候吗?”
自此一见到她,观星对着眼前的“少女”便没有了多少温和,一双冷目瞧着眼前中人。而那褐发绿瞳、身着黑衣的女子却也不横眉冷对,反而很是随和。
“哎……做噩梦了?”
“……并无,只是想到了夏瑾。”
“是吗。自告别那日起,你就那姑娘心心念念,倒也不奇怪。”
观星依旧是老样子,只是提起夏瑾,那一抹思念又稍稍浮起,就又沉了下去,接着仍是一双冷目瞧着她。
“如若当初,吾辈将法阵设计得更坚固些……”
“你仍旧介怀此事么?”
“那是当然!丽塔死了……你,明明可以救她,为什么却不让吾辈见你。”
看来这便是令观星反感此人的根源。煌国的丞相不知何因而死去,而身为唯一能救回丽塔之人,却一口回绝了观星的请求。观星不知道为什么,从来都是答应自己的师父,却突然拒绝了自己的恳求……
观星与她的关系,并非就是这样水火不容,但也一时半刻难以解开。对于观星的悲伤以及不理解,崔凝并没有没有前去安慰,也没有作何辩解。丽塔的死去对观星的打击太大了,估计自己怎样,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的一切,观星也依旧还会这样。
“此事还不可告知与你……终有一日,你会理解的。”
“是吗……你果然还是不愿交代吗。既然这样,那你我之间也不必多言,还请离开吧。”
果真就是几句话不到,就毫不客气地赶她走人么……也罢,崔凝自知观星是被冲昏了头脑,便也静悄悄地隐去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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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一切在少女脑海之中翻腾,她见到了沧海市那月夜之下,楚楚可怜的“德丽拉”;虚数空间中,独自漂泊的礼服少女希儿;迷失了自我的方向,而成为英雄王的符华;虽然小孩子般任性,却也毅然肩负责任的圣贤王德丽莎;一步步陷入自我存在的泥淖,最终得以重获新生的樱和霞;自责赎罪了一生,而最后却还是得以悲剧的卡莲……
以及那个喜欢冷嘲热讽又任性离家,最后愿为以命相守,用心治国的观星。
这对于夏瑾都是过于感性的存在,也正是因为她们,那个吊儿郎当还喜欢吐槽的假小子,才变得这么多思多感。
如果上天愿意赐予她一个愿望,想必就是希望她们都能来到这休伯利安之上。并不是处于私心,而是她们都是无依无靠,失去容身之所之人,她希望这个唯一温暖的地方,会成为她们最后的归宿。
她不仅希望如此,也希望这个世上什么灾难也不要再出现了。或许在内心深处,她一直都在期望着,留在一个不属于自己,但所有人都尚且安好的世界。
就像她曾经的家一样……
“喂!你这人怎么突然出现?不,不要挡路啊!”
祭坛之上,一个白发古装的小萝莉被一个晕乎乎的突然撞倒,明明之前这里没有外人的,怎么会突然有个姑娘在这儿?
“怎么是你!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这少女有着惊人的蛮力,手臂生拉硬扯传来的疼痛,打断了夏瑾的昏昏噩噩,将她瞬间拽入现实,睁眼便是那个扛着犹大的小女孩。
“观星?你是观星先生?”
“啊,不对,你应该是德丽莎陛下吧。怎么是这幅打扮?”
夏瑾清楚观星的脾气,她不可能这么关切地跑来关心自己,肯定是要装腔作势一番,才能勉强关心关心自己。不过这回,扮成观星的德丽莎,却显得异常狼狈。
“唉……你也不必叫我陛下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圣贤王,仅仅只是一介逃犯罢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夏瑾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又一次不稳定了,上次见面还是闪耀舞台的偶像,怎么会一下子变成了逃犯?
然而德丽莎还来不及将这一切告知,后面的追兵很快便追上来了。
“就在那里!抓住她!”
“不好!我们快跑!”
几支利箭就朝着她们射来,飞来的箭矢就要夺命而来,火焰正抽刀而出,将这些威胁自身生命的存在化作飞灰。此刻,夏瑾才注意到,德丽莎并没有将犹大带在身上,带来的是一把蓝绿底星纹的古筝,将那古筝沉重地砸在地面,两侧的如飞燕的双翼展开后,顿时地面浮现阵图,疾风大作,扰得追兵难以靠前,而二人也趁着这个时候匆然逃去。
“为什么你不是圣贤王了?我不在的时候,这里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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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意识终于恢复了吗?看来并不是适于穿越的体质呢。”
“谁,谁在说话……”
鸣子早已意识到了,自己早已不在原来的宿舍,突然的变幻,让她的意识和感知全部破碎,能隐约听到这样的轰鸣,已然算是好的。意识恢复得缓慢,待到轰鸣声消散数秒后,那一阵疑虑才从脑海中慢慢游过。正在那混沌之中将自己所有的碎片全部完成拼凑,而待到拼图完成,就是她醒来之时。
“……”
醒来的鸣子就这样扫了下四周,那褐发青瞳的女子如幽灵一般盯着自己,而自己身边便是那个红发的人偶,这下鸣子才安了心。但就当自己需要开口的那一刻,鸣子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感觉身体和意识完全脱节,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能挥摆,不能翻身,甚至连张口说话都没有力气,光是眼睛在咕噜咕噜转。
崔凝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却并没有当即就为她“重获自由”。
“怎么?醒来却连话都说不出了?”
杏黄的眸子又一次瞥向了崔凝,瞧见那得意一般勾起的微笑,十足感觉不是很正经,但再一次看向那苍绿的眸子,那目光却是极其地无神,宛如无底的深渊,神秘的黑洞。注视到的一刻,感觉就会被深深吸引,像是在无尽地坠落,无力感层层叠加,最后难以自拔。
那不是令人自愿的那种着迷,而是无差别的吞噬,任何人注视良久,都难以幸免。
“方才盯着我许久,阁下是不想起来了?”
“啊……抱歉。”
崔凝貌似被这呆滞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即使表面上没有怎么表现不满,但是眼前之人话音刚落便慢慢站起,接着恢复了平静,安静地坐在一架木椅上。
终于可以开口了,鸣子第一想说的自然要问这是哪里,不过此人如此悠哉地坐着,那肯定是崔凝的地盘了。因此,她又换了句话。
“请问先生,我为什么会来到这儿。”
“自然是为了观星一事。”
崔凝所言不像是开玩笑,而且她也道明自己召唤她正是观星发生了什么。想必自己已经脱不了身,那么就好人做到底吧。
“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然是煌帝国统一三国一事。观星篡夺圣贤王之位,将三国之乱彻底终结……”
“这听上去对煌帝国是件好事,怎么会是问题?”
“是啊。然而此事早已背离天命,寥寥几言,又怎么能讲完呢……事情的真相皆在煌禁城之中,相比我来白费口舌,倒不如阁下去亲自求证,那样岂不是更好?”
说得有道理,比起崔凝一句一句浪费时间,不如主动出击。不过,透过那话语,貌似这一切似乎都在她的掌握里……背离天命什么的,怎么听都是个借口。
崔凝虽然没有将话说完,但是鸣子也有所理解了,原本这两个国家本应继续存续,却被观星一举拿下,想必这是逆天而行,很有可能会使其陷入万劫不复的。
“放心,待到找到夏瑾小姐,小特阁下便会将你们送到三个月前。那样,就什么都明白了。”
小特可以带她们前去三个月前?也就说,这一切,都在那一段时间里发生了吗……身体此刻也些许能够动弹了,小特也自动开机,看来时机成熟,应该让她出发了。
明白这一点的鸣子,尝试着动弹着身子,接近全力地指挥四肢,从床上爬起来,小特还是睡眼朦胧的模样,就像个孩子一样,被鸣子抱起来,然而脚步不过刚刚踏出,地面上竟然浮现出泛出发光的阵法!
“这是……”
“不必慌张,传送法阵而已。那么,祝君好运。”
果然吗……自己果然就是逃不了这个人的手掌心,那么既然法阵启动了,自己接下来的目的地,想必也很明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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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子终于被崔凝传送到了目的地,但是眼前却混沌一片,只是觉得有人好像是在叫她,视线逐渐变得清晰,面前的是一个黑发的少女,见到鸣子面色并不是很好,这才一脸关切地问到:
“你还好吗?你就是这儿的守卫吗?我是前来换班的……”
这个少女士兵根本不认识鸣子,只是见她戴着那副看上去就很威风的拳套,还以为是累了一天的护卫,因此才这么关心鸣子。
“啊,是啊……接下来就到你了呢,加油。”
“谢谢,前辈守了一晚还真是辛苦呢,请好好休息吧。”
鸣子自然也是随机应变,当即便应下了少女的请求。虽然还想问这里究竟守着什么,而那个真正的守卫又去哪里了?鸣子只是一个乱入这里的普通人,不可多多撞见这些宫廷中人。接着便仓皇地离开这里,先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因为崔凝就让鸣子在这里寻找夏瑾的踪迹。
那个红发的人小不点就在圆拱门后躲着,待到鸣子匆匆离开之际,小特便也跟上了鸣子,直到找到了一个杂物间,便打算在这里先将就一阵子。
“喂!鸣子,这拳套太扎眼了,打开迷彩比较好吧。”
“你说的有道理。”
小特适应感可比鸣子强太多了,面对刚刚醒来的被动局面,竟然也能淡然面对。
“放心啦,本天才之前都是在装睡,早就听到你们说话的内容了。话说那个腹黑女还真就毫不留情啊……”
没想到小特居然还在介怀,那一阵降落式的传送却是摔到了零件上,不过还好没有什么大碍。
现在,“断光之努亚达”此刻依旧在鸣子之手,可能此前就被人所套在手上了,不过这已然不重要了。那双从千年前的异世界得到的拳套,却尚未得到归还。或许这也是正确历史上的一环,而此刻,这幅拳套也是她们在此得以自卫的唯一之物了。
“德丽莎大人又被陛下捉回来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德丽莎大人总是出逃,却每次都能被英明神武的陛下捉回来,这都再平常不过啦!”
“哎,只是这一回,不仅是德丽莎大人,西房那两位大人,今日也被陛下一同召见,只怕是凶多吉少咯……”
储物间隔音效果并不好,从外面听到几位侍从在外面闲聊,从他们的语气中,感觉今日有大事要发生,正如那个大叔所言,肯定是凶多吉少。
“两位‘大人’?应该就在之前的那件房间里吧。”
鸣子深知天命教国和海盗联邦已经不复存在,那么那两位“大人”自然也是希克扎尔的英雄王,和耶梦加得的海盗王。
那些侍从所言的西房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对于敌国俘虏,这已然是优待了,更何况她们二人身上的国风华服。然而这些表面上都是优待,甚至是恩赐,但是对于她们而言,观星早已将她们那象征光荣的战袍扯下,将象征勇气的巨剑折断,让她们身着圣贤王赐予的衣物,符华和姬子都已心知肚明,这就是对这二人另类的羞辱。
“两位大人,陛下召见,请随我们走一趟吧。”
“哼!好啊,我倒是看她搞什么花样。”
“请带路吧。”
怎么看,此去都是凶多吉少,然而她们却依旧昂首坦然向前,面不改色,直至来到了那玄色衣裙的少女的殿前。
观星善待了依旧选择保护德丽莎的夏瑾,却没有打算放过这两位亡国君主。
“两位请坐吧。”
“啊……多谢。”
“夏瑾你,好像有很多疑问想要同我一问……不过,孤现在不能回答你。”
“你也不必拘谨了,就坐在孤身边,好好看着。好好观赏这好戏,估计可以解答你的疑惑。”
煌帝国究竟发生了何等巨变,然而观星却不愿同自己倾诉。少女虽然依旧是这么笑着,但那双眼睛却毫无半颗星子,唯有吞噬着一切光的黑洞存在,虽然仍旧待自己友善,却没有当初的闪亮,青眸目光落在身上,不禁令夏瑾打了个寒战,甚至令她害怕。
当然,令她害怕的不是又一次作为圣贤王的观星,也并不是这样的表情,而是那个同自己笑盈盈的姑娘,却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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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殿外使者的传唤,等候多时的二人终于得以面见观星,然而终于能近距离面对观星的那一刻,士兵们爆喝着,让二人跪下。
“在陛下面前,还不跪下!”
“我不跪!”
士兵们想方设法地让姬子和符华跪下,然而这两人却依旧屹立在此,丝毫无所动摇。
“呵,有骨气!不愧是海盗王。无妨,你们就放开她吧。”
观星看似很是无所谓,就这样摇动着手上的团扇,示意士兵都撤回两侧,就任由她们在在这大殿之上如何胡闹。
“海盗王不跪,怕是膝下还有她昔日掠夺的黄金…….那么英雄王又如何?”
如果说刚刚的姬子是不屈的烈火,那么依旧挺立的符华就是静寂的寒冰,片刻过后,符华才启唇而言。
“哼……不到三个月前,我连自己的国家都没了。你就别用这称号来羞辱我了,圣——贤——王——陛——下!”
这是两位昔日王者与大国之君的对峙,但无论是耶梦加得的海盗王,还是希克扎尔的英雄王,往日骄傲的眼神,都不可避免地蒙上了一层灰雾。
“圣贤王,你今天不会只想和我们说这个吧?”
“废话少说!要杀要副,悉听尊便。”
见那二人依旧是老模样,谁也不服输,那么观星也想到了挫断二人骨气的法子,随即便让士兵将两样宝物从外呈来。
“那么便如海盗王所愿……把那两样东西呈上来。”
于是那两件宝物之上的锦缎齐齐掀开,赤红的刀锋和漆黑的铠甲便是观星赐予她们的“宝物”。
“此为重剑赤陨,无所不催;而这重甲影月,无所不防。”
“所以二位,孤想赌一下,这最锋利的刃与最坚固的盾,究竟会是个什么结果。”
观星清楚那二人引以为傲的存在,将那烈火之剑赐予姬子,又将暗月之铠赐予浮华而随后,便是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就将这狂言向在场所有的人大肆地宣扬,好像伺候那一切的悲剧,都是那二人应得的。
最锋利的剑,与最厚重的甲,这是以命为赌注的豪赌!此情此景是前所未有的骇人……
“观星!你这是拿人命作赌注!”
“那又如何!天下都能拿来当做赌注……区区两条人命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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