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啊,我们家族的未来,就交给你了……”一名老人坐在竹席之上,桌案之前,脸色灰白,语气苍凉。
一名中年男子跪坐在桌案之前,一言不发。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许久,男子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哪怕拥有十万雄军,数百良臣良将,也无济于事吗。”
老人不回答,只是颤抖着闭上了双眼,将一个碧绿的块状物放到桌案之上。
“父王,这!”男子看到块状物后,十分惊讶。
“天命,也是人命。”老人缓缓开口,看起来又衰老了几分,“不出三代,我等必亡。想要保留着血脉,也仅有此下策。奉天呐!你是强者,你一定能翻过高山,到达世界的另一头,然后,和你的妻子,在那里……活下去。”
“父王!宋卫山齐还在支持我们,我们不能放弃啊!”
“呵呵……呵呵呵呵!”老人眼角流出一滴泪水,“奉天呐,莫要被他们迷了心眼!礼乐崩坏,群雄争霸,这才是未来啊……”
“去吧,去吧!拿上它,远走吧吧!”老人手一挥,奉天就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一座宫殿门口。
看着手上碧绿的物品,奉天跪下,对着宫殿磕了三个响头。
“请父亲宽恕,孩儿不能尽孝。请天子息怒,微臣不能尽忠!”说完,他带着泪光离开了。
“……”在奉天走后,一个十分突兀的人从阴影中走出,他身上的服饰与老人和奉天身上的服饰格格不入。
“……”他张开嘴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将袍子的帽子拉下,走回阴影之中。
场景转换,一辆由两只红色公牛拉动的车缓缓走到高耸入云的山的脚下。
奉天从车上下来,从妻子手里接过一个小鼎,放在地上。然后,奉天将挂在腰间的宝剑取下,划开自己的手臂,随着玫瑰红色的血液缓缓流出,滴落在鼎中。
奉天口中念念有词,他以剑为笔,以气为墨,以天地为纸,写下一个大字。
渡。
刹那间,来自山巅的风雪呼啸而下,风雪之中,一只雪白的豹子在岩石间飞跃。
“鄙人姬庭,字奉天,欲带内人与金银细软奔赴远西,望护山神兽歇息,不理会我等。”他一边说着,一边意示妻子将拴着两头牛的绳索放开。
“今日,奉天为大人献上二牛!”
剑光起,牛首落。
“唬……”雪豹站在山岩上,盯着奉天。
风雪渐稀,雪白的身影高高跃起,肉垫点地,牛与豹皆离去。
“成了?”妻子从车内探出头来,问到。
“成了。”奉天笑着说到,“来,我们翻过去。”
“好。”妻子下车,抓住奉天的手。
“呼——”风雪掩盖了奉天与他的妻子,掩盖了一切,只剩下站在无穷高的雪面上的男子。
日升,雪融。
男子站在水面上,顺着涛涛流水流到山的那一头,流下万丈高的山崖。
山脚,收拾的奉天和他的妻子正坐在一条河流边垂钓,二人身上伤痕累累,衣衫不整。
但二人脸上并无埋怨悲伤之色。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奉天抓着木质鱼竿,说到,“先齐为姜姓,为太公后代。姜太公当年河边垂钓,钓出先王,我等今日垂钓,能钓到何物?”
“呵呵,夫君与其思索何人为‘愿者’,不如思索何鱼为‘愿者’。”妻子笑笑。
男子顺着水流流过奉天与他妻子身边,越流越远,身边的场景也在不断变化。
场景一转,奉天正一边比划着,一边和一名守城士兵交谈,看得出来,他们交流地很艰难。
“波尔城……”男子认出了奉天现在所在的地方。他静静地听着士兵和奉天及他的妻子慢慢交流着,不断试图纠正对方理解上的错误。
“哗哗……”水流流入地下,男子站在一件屋子内,他看见奉天一边忙活着饭菜,一边询问自己妻子有无不适,而他的妻子,则躺在床上,脸色红润地抱着一名婴儿。
“夫君,你说,这姓名该如何取?”
“虽说随乡入俗,但老祖宗的东西不可抛弃,他必须姓姬,至于名……”
“布鲁,如何?有当地风色,也意为不鲁莽。”
“可!”奉天有些激动,“那字——字忠辰如何?!”
“我随夫君。”妻子笑笑,开始给孩子喂奶。
日复一日,孩子很快成为青年。
布鲁·姬,这是他的姓名,忠辰,是他的字,然而,当地无取字的习俗,他的字自然而然成了爱称。而他的名,却因为父亲的发音问题变成了“噗噜噜”。青年并不介意,毕竟他自己的发音也不是十分准确,也会把“布鲁”说成“噗噜噜”——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多发一个音。
“……”男子看着房子内的三人,嘴唇动了动。
“咚——”巨大声响从天外传来,男子一阵恍惚,离开前,他说出了四个字。
“爷爷!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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