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大早，诺克就被隔壁突破天际的咆哮吵醒，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逐渐在诺克所在的旅馆蔓延开来。
诺克带着口罩，捂住口鼻，帽子也没带就离开了旅馆。
“嗯，东西也没落下的，就先去教堂看看吧。”诺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东西，确定了臭味不会轻易散去后往昨天见到的教堂走。
那些士兵依旧守着公园门口，不过他们看起来很虚弱，而且不像是因为通宵。但诺克没有太在意，只是和昨天一样通过贫民区来到了教堂所在地，不得不说，这教堂建的地方够偏僻的。
这次传过贫民区，诺克依旧发现了好几个“便衣”，不过今天他没有被盯上，至少现在没有被跟踪。
不过，越是靠近教堂，天色就越暗，浓厚的乌云遮天蔽日，隔绝了天地。
奇怪的声音从教堂处传来，陌生但又熟悉，像中文、英文、俄文、德文相互穿插，然后发音还有问题一样。
而越是去倾听这声音，就越容易陷入进去，普通人的陷进去的话，情感、意志都会被声音牵引，直到步入混沌之中，直到魔力逆流，撑破身体。
“是那个宗教在祈祷？”诺克微微皱眉，看向不远处的教堂，那里没有光芒，就和昨天晚上一样，不，比昨晚更加黑暗。
犹豫再三，诺克决定在教堂周围等待，等教堂里面的信徒祈祷完。在他们祈祷的期间，只要没有出现异常状况，诺克绝不干扰他们的祈祷，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
“呼呼——”妖风四起，天上的云朵逐渐变得赤红，像是用鲜血灌注的。
“轰——”紫色的雷电打在赤红的云上，金色的光芒传过窟窿照在地上，不过这个窟窿很快就被其他赤红的云朵给填补上了。
“晴天霹雳？”诺克抬头看着天空，想着待会会不会下雨，“话说我带伞了吗？”
“哗啦啦啦”在生物趋吉避凶的本能的驱使下，数只鸟儿奋力飞离赤红的云层所覆盖的范围，许多动物从地下爬出，用此生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
“咔”诺克抬起脚，发现两只蟑螂被他踩死了。
“怎么回事？这些动物是感知到了危险？！”诺克看到逃跑的动物后警惕起来，身体摆好打斗的姿势，以防万一。
在天雷与红云的斗争下，空气变得稀疏，似乎少了什么东西，而不远处的教堂里的祈祷声越来越微弱，仿佛临死前的呢喃。
感觉到情况不对的诺克靠近了教堂，他躲在昨天跟踪他的人躲过的位置，通过破洞观察教堂里面的情况。
教堂内没有光线，信徒们穿着漆黑的袍子将自己的身体掩盖住。
诺克感觉自己瞎了，他甚至连雕像都轮廓都看不清了，太暗了。
诺克又看了一下，确定了里面似乎没有出事之后就又回到了一开始离教堂不远的地方。
漫长的等待。
好在诺克对于等待有丰富经验，他知道如何让自己长时间保持注意力——虽然也没长到哪里去，也就几小时。
……
“轰——”紫色天雷轰散最后一片赤红色的云朵，金色的光辉再次覆盖被云朵所笼罩的区域。
“嗯？我怎么感觉有点使不上劲？”诺克握住一块石头，然后用力握了握手，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有所减少，“算了，可能是错觉。”
诺克将石头的粉末撒在地上。
“嗯，看来他们的祈祷结束了。”诺克发现几位穿着黑袍的信徒互相搀扶着从教堂内走出，他们的黑袍上占满了红色的液体，看起来十分粘稠。
“你们好，请问……”诺克面带微笑，靠近了信徒们。
“别过来！”一名看起来最有精神的信徒掏出伤痕累累的盾牌，上面沾满了赤红色的粘稠液体。
“呃……”诺克停下了脚步，看着有些慌张地摆弄盾牌的信徒。
“轰——”紫色天雷与金色闪电交织着落下，与盾牌的边缘相撞。
“啊！”巨大的力量打碎了盾牌的边缘，拿着盾牌的信徒的手臂也一同断开，变成焦黑的碳。
好巧不巧，盾牌飞到了诺克脚下。
……
世界恢复了原样。
……
结束了。
雷电消失不见，阳光变得柔和。
诺克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了盾牌，而盾牌上面布满了金色与黑色交织的裂纹。刚刚好像发生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刚刚，好像发生了什么……”诺克眯起眼睛看向天空，不一会就因为太阳而收回目光。他依稀记得天上降下了球形闪电……是错觉吗？
“啊，这盾牌还给你们 抱歉，情急之下就拿起来了。”诺克收回思绪，将盾牌递给虚弱的信徒们。但是穿着黑袍的信徒们却没有反应。
“啪……”就像多米诺骨牌，信徒们一个拽着一个倒在了地上，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不过，还有一个信徒站着。
“你们的盾牌。”诺克将盾牌递给最后一位还站着的信徒，不过，就在那名信徒触碰到盾牌的那一瞬间，盾牌彻底破碎，散落在地上。
“主啊……”信徒的声音虚弱，身体颤抖。
“啊，不用担心，这是必然发生的事。”信徒看着有些不安的诺克，说到，“就算你不拿着，它也会破碎……”
“呼……”风吹过信徒的黑色袍子，诺克发觉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名女性，因为风，硕果与黑色袍子贴在一起。
“我是一名旅者。”诺克向信徒介绍，“我想前往王都，但是……饲养飞龙的人说最近封城。所以我想问一下这边的教会具体情况。”
“呵呵……没发现吗？”信徒小声说道，不过被诺克听见了，出于礼貌，诺克没有对此进行提问，不过他思索着最近遇到的陌生女性。
那些学生？不，她们应该和莉蕾一起回到了王都。
魔王的人？不对，魔王的人似乎不会像人类这样祈祷、献祭，它们更像古人类的祭祀加上臣子对君王的请安。
那么——那只吸血鬼？
诺克看着正在解释最近为什么不能乘坐飞龙的原因的信徒，一边捕捉着她话中的关键词，一边将这些词与最近自己知道的事联系起来。
城主重伤、剑伤、远门、修养……
城主是那只吸血鬼？诺克思索着，感到些许不安。但，面前的女子所说的“没发现”是指什么？还是说，面前的女子就是塔沙城城主以及吸血鬼？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所信仰的，是什么？血族“真祖”吗？但是，诺克昨天见到的雕像几乎没有一点与血族有关的特征，再加上与这个世界所有生物都不同的红色血液——尽管诺克自己的血也是红色的——诺克很难不将他们与邪教联系起来。
“嗯，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明天应该就能出城了。”疑似塔沙城城主的信徒说到，将诺克的思绪拉回到对话上。
“好，非常感谢。”诺克下意识地想要伸手，但很快就将手收了回来，“希望您今天有个美丽的下午。”
蹩脚地说完话后，诺克就回到了旅馆内。
“被盯上了。”诺克站在窗户前，看着楼下不远处的巷子里的人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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