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惊讶，只是一点屏蔽感知的小手段，现在的你仍在船顶上，现在的你处于我的精神世界中。”
【精神外现】
沃尔修斯知道这个技巧，只是这种能力往往在庞大精神力的基础上，仍需要极强的精神控制力。
“你似乎很好奇我的身份。”
沃尔修斯心中一惊，这么远都能听见吗？
“不必紧张，你我是平等的，至少现在如此。”
灰不经意的把玩着桌子上的核桃。
“就当是交易吧，你告诉我你的计划，而我会告诉你一个故事。”
沃尔修斯瞳孔微颤，缓缓道：“我是家族中的二子，而我想要继任家主的位置。”
“我的哥哥是个很完美的人，他无论是在哪个方面都能轻而易举地超过我，他的血脉很纯正，早早地便学会了【霸王甲】。相信您也知道，那是家族中的秘传，血脉越是纯正便越是强大。”
“可也正是这样的完美，他的眼光越发的拔高，他似乎不希望曾经辉煌的家族在先祖的荣光荣光下苟活。”
“那一天，他摧毁了家族中的祖像，并且用打败家族中所有的护卫这样的辉煌战绩证明了自己同龄无敌的话。”
“他要变革，脱离战神，变成另一个家族，而那个家族的先祖，就是他自己。我的父亲很支持他，甚至是家族内的长者们也是如此。”
“只是，我不赞同，是先祖让我们站在这个世界上，在先祖荣光下存活没有什么，可怕的是无法回报这样的恩情！变革是好事，却不能忘本。”
说到这里，沃尔修斯的脸色狰狞起来。
“但是我太弱小了，我联系了家族中所有想反抗的人，只是到了最后，真正敢做的，也只有那十几个而已。我的叔叔，就是其中之一。”
“我本打算隐忍，忍到我去往神间为止，在此期间了解更多的情报，结识更多的人，有更多自己的势力，那时的我才有资格去反抗整个家族。”
“只是，您出现了，或许我不必再忍到那么久……”
沃尔修斯看着灰，眼中有着期盼。
灰眼中荡起些许波澜，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苍蓝的天空，灰说道：
“那么，到我来给你讲故事了。”
很久很久以前，『大破灭』还未开始，那时还未有幻想种的存在，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那时西方的人类，已然开始了【荣耀金印】体系的革命，只是东方的人们，在那时的他们看来，仍是未开化的野人。
他们修炼着古老难懂的修炼体系，致死率极高，而他们生活的环境也很恶劣，瘴气弥漫，瘟疫肆虐，没有种族会喜欢来这种地方。
而在这样的地方，有一个男孩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不知天高地厚地幻想着，穿过云层，与天比肩。
总有人因此嘲笑他，但他总会说“我叫李狂，那我也应当狂！”
这一次，他看见了，两道流星划过天空，将乌云散尽，笔直地落到了远方的山头。
男孩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不待母亲吆喝。
那一定是神明吧！
他如此想到。
仅仅是远远地看着便能感受到那股逼人的气势，不，应该是两股，它们凝聚成风，将树木吹得吱嘎乱叫。
陡然间，白芒一闪，远方的山头**净地削开。
紧接着，流星划过，坠到了男孩的附近，他被震到了几十米开外的树上，不顾疼痛，他迅速爬了下来，连跑带爬的靠近流星坠落的地方，他无法抑制嘴角的笑容。
他看清楚了，那是两道人影！
一个身着白色道袍的人，提着枪。而他的脚下，踩着一个看不清的模糊身影。
周围的白气，令他无法看清，而其中的高温，令他无法靠近。
但他能听到声音。
“『道玄』……咳咳！别以为你今天杀了我，就能阻止我们【教廷】……咳咳！哈哈哈！杀了我吧，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的！”
身着宽松的白色道袍的人没有说话，只是长枪一划，脚下的身影便无了生息。
“真是麻烦……嗯？”
男人侧过头，似乎发现了偷看的男孩。
男孩心中一惊，但他仍坚持着向前，他想拜眼前这个男人为师。
白雾逐渐散开，男人的面庞不再模糊，那是张俊秀的面庞，只是提不起精神的眼神和凌乱的灰色头发令他减分不少。
而他脚下的，是一个有着长长胡须的老者，穿着镶金丝的黑色皮衣，精致的让人一看便知不一般。
看着男孩，男人眼中太极微转，刹那间，男孩只感觉寒意从脚直涌上脑中。
男人闭上了眼，朝身后走去，找了块大一点的碎石，手中长枪枪芒一闪，石头的表面就变得无比平滑。
他坐下去，朝着那边发呆的男孩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男孩愣了一下，便傻笑着跑了过来，坐到男人的身边，他自始至终毫无戒心。
“说说你想干什么？”
男人没有看他，只是擦拭着手中的银色长枪。
“那个，那个我想拜您为师！”
男孩或许是太激动，一时说话都不利索。
“为什么呢？”
“因为您很厉害，而我想成神……不，我要做万古第一神！”
男孩自说自话着。
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听到了很有意思的事情。
“有意思，我可以让你做我徒弟，不过我有些要求。”
男孩急着点头，激动地说道：
“无论是什么要求我都一定能做到的！”
“首先，我需要你去和你的家人们告别，我需要你和我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其次，你不能对外宣称我是你师父。而且我不太会教人，能不能领会全看你自己，这个过程中我不能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如果你可以，那就来这里找我。”
说完，男人站起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对了，”
男人突然回过头，看了眼正僵在原地的男孩。
“你可以叫我灰，但如果你真的做了我徒弟，那么在公开场合里你只能叫我『道玄』。”
说完，不再停留，片刻，便消失不见。
僵在原地的男孩回味完男人说的话，重新精神起来，朝着男人离去的方向大喊：
“我一定会做到的！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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