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子。”百鬼夜行脸色有些阴沉，因为这精神之焰即便是他都不具备。
“不过，即便是如此，所有的一切也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看得出苏昼此时具有的精神之焰还只是火苗，具备的作用并不大，所以百鬼夜行并不算特别担忧。
眼眸不经意间扫了一眼下方的河道，百鬼夜行掀起一抹几乎无法察觉的诡异笑容。
“来吧，都市传说，倾尽你的所有与我决一死战。”
伴随着百鬼夜行那同样是战意高昂的话语，十具傀儡沐浴在紫黑色的灵力之中，直接对着苏昼冲了过去。
虽然这一次只有五片翎羽应对，但操作起来要比直接控制十二片顺手的多，因此苏昼直接以少敌多，硬是与十具傀儡硬撼在一起。
然而让他有些意外的是，一个照面的碰撞，百鬼夜行直接脸色一白，十具傀儡瞬间被击退。
怎么回事？
这情况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苏昼虽然是竭尽所能，但他还没有自大到能够一招秒了百鬼夜行。
他似乎，很虚弱！
看着脸色异常惨白的百鬼夜行，苏昼能够察觉到他的情况。
“不错，再来！”
身体在空中有些踉跄地被稳住，百鬼夜行喘着粗气，再次控制着十具傀儡冲了过来，但每一次都会被十二银翼弹开。
与上一次两人斗得不分上下相比，今天的百鬼夜行几乎是被压着打，苏昼一开始就以绝对的优势一点点地将他不断地逼到绝境。
他这么虚弱，为什么还要来跟我一战？
下手并没有减弱丝毫，苏昼心里越来疑惑。
百鬼夜行的身体几乎被打落到水中，他已经动用了邪念力，但与上一次使用相比，这一次的邪念力要弱得多。
灵念力疯狂的“厮杀”着自己的天敌，那带着神圣感的净化属性，所到之处，邪念力直接化作虚无。
此时，百鬼夜行的身上也尽是伤痕，一身黑色风衣变得破破烂烂。
他身上的伤口并没有流出血，苏昼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里面是一片漆黑，流出来的就像是黑色的粘稠烟雾。
砰——
一声闷响，百鬼夜行从空中直接摔落在河岸边，十具傀儡也是失去了动力，倒在一旁。
他的身体呈大字型躺在浅水中，苏昼脚踩着一片翎羽，剩余五片猛地刺下，分别贯穿他的手脚以及胸口。
“唔——”
口中发出痛苦的声音，但百鬼夜行硬是没有叫喊出声，脸庞反倒是带着越发浓郁的诡异笑容。
“你的目的是什么？”
苏昼并未直接解决他就是因为此时心里有很多疑，贯穿百鬼夜行胸口的那片翎羽被抽了出来，然后对准他的喉咙。
只要一个念头，无论眼前的百鬼夜行是傀儡之身还是真人，都会直接被废掉。
“呵呵，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百鬼夜行动了动手指，苏昼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那里是河道中间的位置。
夜色之下，足有百米宽的河道黑漆漆的，但此时却有洁白的光芒从下面涌出。
原本就不平静的河面，此时慢慢地变得沸腾起来。
苏昼迅速升空，来到更高的地方，当即脸色一变。
从河道中心发出的光芒，此时正以极快的速度朝四面八方涌去，无视地形快速穿行。
复杂的图案迅速被勾勒出，与此同时，苏昼还看到海滨小城的远处，那里是出城的方向。
一道白色的光墙升空而起，围成一圈，形成一个连通天地间的圆柱形，将整座城市完全包围在里面。
大阵启动了！
这是怎么启动的？
苏昼明白了此时发生的事情，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不解。
刚准备质问百鬼夜行，但他却已经挣脱出来，悬浮在大阵中心的上空。
“感谢你，都市传说。”
百鬼夜行伸出手臂，做出一副虚抱的姿势。
“今晚发生的一切就是为了能够让你出手，所有的一切其实都已经准备齐全，但还是缺少了开启大阵的钥匙。”
“而这，就是你的灵念力！”
“这个大阵的阵眼会吸收灵念力的余波，化为己用。”
这......
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苏昼俯视着下方狂笑的百鬼夜行，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这点灵念力的余波被吸收了。
伴随着地面上的阵法逐渐完成，高空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大阵趋向于成型。
苏昼看到，在空中的那个大阵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酝酿。
“这就是我的目的，炼制出‘灵魂之石’。”
百鬼夜行遥望着那里，突然间很平静地开口。
“为什么，我的灵念力会是开启这个大阵的钥匙？”
虽然从字面上很容易理解，但此时苏昼最疑惑的地方不在那灵魂之石上。
百鬼夜行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浓郁，他的身体缓缓升空，来到与苏昼持平的高度。
“这个大阵就是除灵师的始祖当年开发出来的，而且始祖就是灵念力的第一任拥有者，当年他以此炼制出灵魂之石后，与自己的灵力相融合，才得到了灵念力。”
“但在炼化灵魂之石的过程中变得非常虚弱，再加上他的种种暴行早就已经触及了民众的底线，所以被趁机反水。”
“临死前，他将灵念力散成无数的能量因子洒向全世界，只要被这些能量因子沾染到的，都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觉醒灵念力。”
“当然了，这种概率几乎是无限趋近于零。”
百鬼夜行淡淡一笑，而苏昼感觉浑身都绷紧起来。
这种事情......
“沾染了灵念力能量因子的人，即便是没有觉醒，但也能遗传给自己的后代，这么多年以来只有你一个人觉醒罢了。”
“上百年来，我捕猎了无数灵魂，这些全都是具有灵念力能量因子的未觉醒者。”
“这么想想，恐怕与这玩意沾染上的，应该都快被我杀绝了吧。”
百鬼夜行继续说道，这些事情在他口中被稀疏平常地说出来。
但在苏昼听起来，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这到底猎杀了多少才会用杀绝来形容，而且他说出来还如此轻松。
“原来如此，你收集的灵魂全都是沾染了灵念力的能量因子而没有觉醒的人。”
苏昼也是明白了百鬼夜行这百年来的所作所为，这个家伙还真的是闲得慌。
不对，应该说是为了自己的计划，疯狂到满世界猎杀毫不知情的人。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苏昼有些不解，之前凌天尺告知他这些秘密时，并未提及这点，就连楚天野也没有跟他说过。
“因为我的祖先就是始祖的近卫队成员，这些事情自然知道，当然，历史是可以更改的嘛，我祖先为了抹消掉这个秘密，可费了好几代人的功夫？”
“从当年始祖身亡的那一刻起，这个计划就已经开始实施了，你以为满世界寻找沾染了灵念力能量因子的人有那么容易吗？”
“这可是我的祖辈列宗世世代代努力积累下来的成果。”
说着，百鬼夜行高高地举起双手，一脸狂热的样子。
原来，他还有这一层身份在！
苏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内心的波动压制下去。
“既然如此，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让你得到灵魂之石吗？”
看了一眼高空的大阵，在核心的地方，的确是有一小块石头在缓缓成型。
也就是说，现在的灵魂之石并未完全炼成。
“既然我敢这么做，那就拥有足够的自信。”
百鬼夜行没有一点慌张，因为在远处的城市里，有两道身影急速而来，几乎是眨眼间就来到他身边。
苏昼打量着这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唯独不同的地方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人是浑身黑色装扮，另一个则是白色装扮。
“这两个就是‘黑白无常’了吧！”
就在此时，又是一道身影极速掠来，只不过这一次是来到苏昼身边。
来的人是楚天野，他那有些严肃的脸庞此时有些难看。
眼前发生的事情，已经不需要多说了，而且苏昼也没时间跟他详细说明。
“我被拖住了，实在是赶不过来，还有一名同伴被打伤了。”
那不就是神凰吗！
在和楚天野联手的情况下，二对一的情况下居然被黑白无常打伤了！
苏昼看着站在百鬼夜行身边的两人，他们背着双手，面表无情，浑身散发出一股死气，仿佛真的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我这边也被算计了，原来灵念力就是开启大阵的钥匙。”
紧紧地握紧拳头，苏昼有些恨恨地说道。
他已经很小心行事了，没想到还是被百鬼夜行摆了一道。
楚天野虽然还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大阵被开启却是真的，这种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不妙。
“百鬼夜行，虽然你凶名在外，但以这座城市的千万民众作为祭品，是不是过于残忍了？”
虽然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可笑，但楚天野还是忍不住地说了出来。
然而，百鬼夜行确一脸懵逼，然后无辜地耸耸肩。
“千万民众？楚修罗，你也太看得起这些蝼蚁了，若是我想要的东西需要用到这些平庸的灵魂，那也太廉价了吧。”
“这座城市，只不过是我用来当做舞台的地方罢了。”
“完美之物，廉价材料再多都是不可能炼制出来，所以只能是最上等的材料，不在于数量多，而是在于质量的精。”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数十颗不规则的，看上去像水晶一样的石头。
从那上面，苏昼和楚天野感觉到了无数的灵魂在哭泣。
“这些才是真正的原材料。”
那些水晶状的石头悬浮起来，苏昼感觉到灵念力开始变得不平静。
因为，那些全都是被灵念力能量因子沾染的，并未觉醒的灵魂。
百鬼夜行把这些灵魂全都变成了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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