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眼看着自己的助理被折磨成这个样子，江擎恨不得把罪魁祸首碎尸万段，但此时的百鬼夜行却坐下来，就像看戏一样。
“呵呵，变得太丑陋了，但可惜改造后的模样不是我能控制的。”
审视着自己的杰作，像是做出实验总结。
“还是说，人的灵魂，本身就这丑陋？”
苏昼紧握着手掌，百鬼夜行故意说这样的话显然是在搞江擎的心态，而且施展了这灵魂改造秘法后，他的脸色异常苍白，说话都是有些喘息，显然耗费了不少的精神力。
若是现在将他擒住，是最好的机会，但是......
“陆泽，你tmd给我醒醒！”
江擎想要冲到百鬼夜行那边，但是几尊庞然大物拦住去路，无论是东离武曲的学生还是陆泽，他们被改造后的身体，身高和体长都超过了三米。
最主要的是，到底该不该下杀手？
“哈哈哈哈，没想到还有你江擎总教头犹豫的时候，早就听闻你下手从来都不拖泥带水，但现在看来你也会害怕。”
“放屁，劳资在除灵师界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害怕过？”
“哦？那你的手为什么在发抖？”
百鬼夜行调侃道。
这一下，江擎哑口无言，他看向自己双手，斩杀过无数恶灵都没有一丝犹豫，但此时却.....
“从来都没有对自己的人下过杀手吧？那种感觉很棒哦，一旦尝试了，就完全停不下来了。”
百鬼夜行的话仿佛带有丝丝魔力，脾气火爆，稍有不服就怼的江擎却愣愣地站在原地。
此时，他想把在一旁讲风凉话的百鬼夜行碎尸万段的心情已经疯狂，但在这之前首先得解决挡路的人，还是自己的得力手下。
虽然江擎人是粗鲁了一点，但对于自己的部下还是非常照顾的。
“小心！”
就在他发呆时，苏昼快速冲到前方，将陆泽甩来的尾巴弹开，而林音和卡米莉娅则是负责将东离武曲的那几名学生拦下来。
“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做决定，若是你不方便下手的话，就让我来。”
苏昼带着一种说教的语气，若是换做平日里，江擎早就开骂了，但此刻他却像是受教了一样。
“小子，你......”
“我也不想对无辜的人下杀手，但有些时候可由不得我们犹豫。”
调动着体内的精神力以及灵力，苏昼眼里闪过一抹决然。
无论是陆泽还是东离武曲那几名学生都已经没有了变回去的可能，这样的话，要么解决掉，要么放其离开。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江擎合上眼睛，再次睁开时，眼中的犹豫已经消失，或者说决然硬是将犹豫压制过去。
“小子，你退开，这里交给我负责。”
江擎说了一声，然后缓步上前，面对着变异的陆泽。
“没错没错，虽然你们是主角，但是这场戏却不是你们的表演时间。”
百鬼夜行也是微笑地点头表示同意，然后手掌放在额头前方，做出一副远眺的样子。
“看来，演员们都到齐了。”
苏昼顺势望了过去，只见到远处有着两道灯珠照射过来，那是一辆轿车。
来不及平稳地停靠在路边，几道人影匆匆地走下来，是东离武曲的校长李牧歌以及苏昼并未见过的几名随从。
“老李，没想到你会来到这里，是监视这个小子的人给你通风报信吧。”
江擎瞥了一眼李牧歌，淡淡地开口。
“这样也好，你的学生交给你来解决，我的手下让我来处理。”
李牧歌脚下一发力，直接纵身跃上二楼，虽然东离武曲的几名学生已经完全变异，但那张脸还保留着以往的样子，只不过此时都是闭着眼，口中发出不清晰的声音。
“自我介绍一下，外界称呼我为百鬼夜行。”
站起来对着李牧歌鞠了一个躬，就像表演的开场。
他一边手背在身后，另一边手抵在胸前，标准的贵族式礼仪，配合着他的样貌，活脱脱的就像一名翩翩公子。
李牧歌的拳头握得直响，他现在的心情与江擎一开始一样，对自己最看重的几名学生下杀手，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
“校......校长......请......请你快动手.......”
“好痛苦！快让我......解脱......”
就在李牧歌内心非常煎熬时，那几名东离武曲的学生开口说话了。
所有人，甚至连百鬼夜行都是望了过去。
只见到，这几名学生眼里有着泪水流出，带着祈求的语气断断续续地开口。
呼——呼——
李牧歌一向眼里古板的脸庞充斥着悲哀、愤怒以及一抹几乎疯狂的杀意，他的呼吸声非常沉重。
“呵呵。”
瞥了他一眼，百鬼夜行淡淡一笑。
苏昼注意到了这点，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没想到我费尽心思开发的灵魂改造居然还有瑕疵，作为第一批在公众视野里展示的实验品，我会永远铭记你们。”
百鬼夜行突然大笑起来，再次对着众人行了一礼，就像是谢幕。
伴随着他的动作，陆泽以及东离武曲的学生突然间变得安静下来，百鬼夜行的手指有着一根根肉眼很难看到的黑色丝线射出。
就像操控着傀儡一样，这几个由灵魂改造而成的怪物冲向江擎和李牧歌，他们眼里流出泪水，想要控制住自己的行动，但是却做不到。
江擎脸色平静，一个箭步上前，硕大的拳头直接对着陆泽那膨胀蠕动的身躯轰出，毫无花哨却蕴含着霸道的力量，直接将他打成一堆碎肉。
“谢谢你，江教头！”
虚弱的声音传来，陆泽的支离破碎的身体变成一滩血水撒了一地。
而李牧歌也是狠下心来，手刀起落间，直接了解自己的学生，但与陆泽不同的是，他们变异时并无身躯，只有灵魂，所以生机彻底消散时，直接消化作破碎的光点。
但无论是陆泽还是这几名学生，都已经丧失了往生的可能，连做孤魂野鬼的机会都没有。
啪啪啪——
掌声响起，百鬼夜行轻拍着手，就像欣赏了一场精彩的表演。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很高兴认识你，都市传说！我们后会有期！”
“哈哈哈哈！”
百鬼夜行的身体缓缓地漂浮起来，他双臂缓缓地展开，仰起头来对着夜空，最后的话如雷鸣般地在空中炸响。
他并没有直接称呼苏昼的名字，江擎和李牧歌对视一眼，两人都感到有些惊讶，难不成另一个传奇也现身了。
离开之前，百鬼夜行的目光不着痕迹地看向苏昼，两人正好对视在一起，但彼此间并未说什么。
在邪念的缠绕下，他的身影迅速与夜色融为一体，消失在天边。
“终于......暂时告一个段落了。”
苏昼松了一口气，虽然刚才想要说结束，但在话刚说出口时直接换了一下用词，他明白这或许就是与百鬼夜行之间争斗的开始。
今晚的行动，若是没有百鬼夜行的突然出现，陆泽应该是能救下来的，但很可惜。
“你没事吧？”
林音过来扶着他，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事，只是消耗大了一点。”
苏昼摇摇头，现在若是放松下来的话，他可能会直接晕倒过去。
卡米莉娅收好灵器，看了一眼依旧站在现场的江擎和李牧歌，沉吟片刻，但最终没有上前说些什么。
“我们走吧。”
苏昼看了一眼他们两人，想必这次的事情对于他们的冲击会非常大，虽然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但面对百鬼夜行的真身或许还是第一次。
最主要的，还是手刃自己的亲信。
一想起那灵魂改造秘术，苏昼就感到心里涌出一阵寒意，他下意识地握紧林音的手掌，百鬼夜行把江擎和李牧歌身边的人搞成这样，那他呢？
或许有一天，魔爪会伸向他身边的人吧，到时候的苏昼会不会狠下心来下杀手呢？
这一刻即便是他都不敢往下想，这还是头一回心里产生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终究还是我太弱了。”
坐回车内，苏昼看着窗外的大街，今晚的行动彻底让他清醒过来。
以往依仗着灵念力，他身为都市传说就是强大、无所不能的代名词，但这次行动让苏昼从这种被世人追捧的虚荣感里回过神来。
以前只是他解决了一些非常弱小的恶灵，与今晚的行动相比完全不值得一提，或许这才是一名职业除灵师真正需要面对的。
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终有一天，他身边的人也会遭受到这样迫害，就像陆泽和那几名学生，苏昼绝对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看了一眼挨靠着他熟睡过去的林音，苏昼心里的不平静的情绪逐渐平息下来，他未来的路还很长，而且作为除灵师的道路也才刚刚开始。
（今晚应该能写完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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