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考砸了啊……“
高考成绩出来了，李明哲对自己的表现大失所望。
150分满分的数学只考了69分，连一半的分数都没有达到，要不是靠着文综以及其他科目的略微超常发挥，恐怕面对的将是更悲惨的结局。李明哲躺在了沙发上，任由着思绪放空。
“唉。”
李明哲开始后悔考前自信满满的行为，后悔自己在临考前一晚还沉迷游戏。
“算了，后悔也没用，躺着发会呆吧。”
一切已成定局，无论是过去，现在抑或是将来，在此刻面前都无所谓了，他合上双眼却毫无睡意，凌乱的思绪在脑海中肆意穿插。
李明哲感觉有什么从眼睛里流了出来，温暖湿润。
“是泪啊，是啊，已经好久没有那么伤心过了……”
手机丢在一旁，开启静音，任由身体在沙发上随意伸展。午后时分，窗外的阳光也逐渐调和成了懒洋洋的油画色调。
“前辈——”
伴随着敲门的是一位少女焦虑的呼喊声，在这些年的相处中，他早已熟悉了这个称谓。
家庭住址是李明哲那天发出邀约后不得已告诉她的，奇怪的是，尽管陈歆瑶早得知他的住址，今天却是她头一次拜访。
打开门后，一阵柔软的触感便覆在了李明哲的腰际。他感觉到自己的腰上添加了一个带着两个球的要不挂件，差点就失去了平衡摔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失踪了那么久，我还以为前辈怎么了——呜呜呜……“
“我能有什么事啊，真是的，已经没事啦，“李明哲看着手机上的十几个未接来电，“我只是在沙发上睡了一个下午而已，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真的吗＞︿＜？“
“真的o_o ….~“
“真的真的吗o(〃＾▽＾〃)o“
“もちろんですよ！（意为“当然咯！”）“
这时候，环抱在李明哲腰间的手才不舍地松开。眼前的她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气，仿佛未曾伤心过，毫不在意地扑在了李明哲的沙发上，毫不在意自己的裙子已在无意间被自己掀起。
“嘿嘿嘿，前辈的东西好柔软好香啊~”陈歆瑶把头埋进了沙发的枕头里。
“……你喜欢就好。“
“话说啊前辈，”陈歆瑶抱着枕头翻了个身，”高考成绩出来了，前辈考得不好吧，一定很难受吧。“
很显然，李明哲沙发抱枕上留下的那一抹湿润以及苦涩被她察觉到了。
“嗯……毕竟没有考好。”
”如果和我做能让前辈变得开心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哦。”
“嗯？”
李明哲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却又好像没听清楚。
“我是说——和，我，做，一起前往天国吧。”
说罢眼前的少女便开始准备解开纽扣。
“……请适可而止好吧！说起来……差不多该到点吃饭了。”
李明哲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针已经指向了五点半。
夏季的白天总是格外地悠久，夕阳也是，落日时长也是，格外地长，仿佛时间都放慢了脚步。
“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
“我想吃前辈的自制烤肠。”
陈歆瑶看向了李明哲的某处。
“去楼下的甜品店吃炒饭吧。”
李明哲只当作她没说过话。楼下的甜品店虽然名为甜品店，实际上却以炒饭而闻名。
“既然都不听我的建议，那为什么一开始要问呢。”
陈歆瑶嘟着嘴一脸不悦。
随着电梯荧幕上的数字慢慢变小，很快便抵达了楼下。
“呼……呼……”
上餐后，李明哲看着眼前的陈歆瑶，她正在用小巧的嘴巴不停地吹着炒饭上的热气，然后安静地小口咀嚼，像极了一只小猫。
“前辈，我的高考成绩出来了，基本上能够横扫国内所有的重点艺术类院校以及重点大学哦~”
“哇哦！好厉害！不过我没考好，只能去一般般的私立大学。”
李明哲的祝福是真心的，但是眼神中也闪过了一丝落寞的影子。“不知不觉被超越了呢，无论是成绩还是绘画水平。”
李明哲的心里暗自想到。曾几何时，他可是一个多方面都强于陈歆瑶的存在。
“没关系的！前辈，趁太阳还没有落山，我们去江边走走吧~”
江边落日犹在，李明哲看着夕阳，想到了自己的未来，不由得叹了口气。他看了看旁边的陈歆瑶，头发与侧颜在余晖下染成了慵懒的颜色，趴在栏杆上，脸蛋软软的伏在江边护栏上，像极了糯米团子。
“我说啊前辈——”陈歆瑶半眯着眼看着夕阳，“其实你知道吗，我有今天这个成绩，多亏了有前辈在身边的陪伴哦~“
“没有啦，这一切实际上都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啦，反倒是我，经常带着你打游戏，还好没有因为我拖累了你的成绩。”
李明哲的眼神更加落寞了，“也许把你拖累了也说不定。“
“没有啦，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真的，教会了我很多，总之，谢谢你，前辈~”陈歆瑶放下了半边头发，刚好挡住了侧脸，遮住了她濡湿的眼眶。
“例如，教会了你如何不在游戏里白给？“
李明哲不禁自嘲了起来。
“这也算是你教会我的一部分啦~”
眼看她，闭上了双眼，享受和江边柔和晚风的吹拂。
“别开玩笑了，这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成果，话说回来，你是第一次来这片旧码头吧？沿着江边走走吧~”
李明哲领着她一边走一边讲述着这里的历史，陈歆瑶则像一只听话的小鹿一般，一边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走，一边认真地听着李明哲讲故事。
“要是我也有时间停止的功能就好了~”
李明哲看着江边路灯映射下的陈歆瑶背影想着——
“时间之河中总是穿插着相聚与别离，所以，未来的路途，我们也许就要就此分别了……”
李明哲的心里不由地难过了起来，逛完了旧码头之后，便带着她前往了地铁站。两人在路上竟一言不发，谁都不像触动这样微妙的氛围。
“前辈之后想报考什么学校呢？”
李明哲把陈歆瑶送到地铁站后，陈歆瑶盯着手机屏幕按出了发送键。
“南岸私立外国语学院吧。”
“这样啊，我知道啦~我回到家了会跟前辈说一声的！”
陈歆瑶坐在地铁上，小手紧紧攥住掌心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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