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进入教会的时候还是大晴天,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乌云密布,忍受着阵阵吹过的冷风,尤希尔抬手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是不是有点太冷了?总有一种越过了夏天,直接进入秋天的错觉……话说天空也太低了吧!如果说下一秒就会下雪,恐怕我都会相信的”
可能只是心理作用产生的错觉,也可能是某种特定的联想能力,就这么倾听着尤希尔那些偶尔就会蹦出来一句的牢骚,对于温度这方面并不怎么在意的拉斯蒂塔,很难理解其中的苦衷“啊!是吗?人类还真是脆弱呀!”
“搞什么呀!我现在是真的很冷呀!你就不要随便拿这些意义不明的台词开玩笑了”
“原来这句话是开玩笑的吗?虽然不知道是从哪听来的,但咱觉得还有点意思”
“是吗,原来这种话在你听来是有意思的程度呀!”
“难道没有意思吗?”
“不能说没意思吧!”面对拉斯蒂塔的反问,尤希尔也突然认真的思考了起来“只能说这句话太现实了而已,总觉得有些沉重”
“是吗?”单看表情的话,也分不清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总之在附和性的点了下头之后,拉斯蒂塔便干脆的放弃了这个话题“说起来你有不死之身吧!难道还怕冷吗?”
“呃!不死又不是麻木,没多少关系吧!该冷还是会冷的”就像是为了验证尤希尔的发言一样,还没等她说完,一阵冷风便扑面而过,让她当场就打了个冷颤“真的是要命呀!这天气难道不反常吗?”
“是吗?”缓缓地抬起右手感受着风的流向,随后拉斯蒂塔盯着灰蒙蒙的天空突然问了一句“那要回去躲一下吗?”
同样也在观察着头顶的天空,没能将前后联系起来尤希尔,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嗯?躲什么?”
“快下雨了”
“是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出来?”同样也将手抬了起来,然后微皱着眉头,但最终尤希尔还是摇了摇头“虽然的确是阴天没错,但感觉不像是会下雨的样子呀!”
“这只是你们的认知能力而已”
“什么意思?”
“很简单呀!”说话的同时拉斯蒂塔转动纤细的手腕指向了自己,然后又转向了天空“你们人类就不属于魔力亲和度较高的种族,自然是感受不到!但实际上这个世界却远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啦!毕竟人类之中光是出现一个魔法师就很不容易了,哪来的什么魔力亲和”
“不!咱说的不是这个”一口否定了尤希尔的说辞,拉斯蒂塔为了强调,还特意指向了自己的眼睛“咱说的是更加本质上的区别!”
“本质?”越说越觉得迷惑,在盯着那双宛如宝石般诱人的大眼睛看了一会之后,尤希尔却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元素精灵?”
“没错,除了那些强大到完全不讲道理的神明之外,这个世界最有存在感的,也就是这些元素精灵了!只要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不管是什么,多少都会带有一定的元素,甚至说这个世界是由元素构成的也不为过!而你们人类则是只能通过原始的五感去判断周围的一切,自然会有很多东西看不清”
“这样呀……”拉斯蒂塔所说的这些,实际上很多书籍上都有记载,但看不到的东西就是看不到,就算尤希尔再怎么努力的看着天空,视野之中也只有乌黑的云彩和灰色的天空而已“那么神明大人们也是使用元素的吗?”
“怎么可能”嘴角瞬间就挂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在轻轻地叹了口气之后,拉斯蒂塔才接着说下去“这个世界的元素分别由各大精灵王掌管着,他们会将力量以不同的形式赐给信仰着或者是挑战者,让他们获得能够操控元素的力量,但神明是比精灵王要更加上位的存在,更加的不可理喻!刚才不是也说了吗?那些家伙的力量,已经到了完全不讲道理的程度,凭我们的认知根本无法理解”
“凌驾于一切的力量吗?我们竟然连理解的资格都没有,还真是可悲”就是因为曾经直面过魔神,所以尤希尔才会产生这种负面的想法,虽然很不想承认,那那份压倒性的强大却是真实存在的,并且深刻的印在灵魂深处,就算是连记忆一起扣除,也一定会以某种形式保存下来
如果真的像拉斯蒂塔所说的,神明的存在本身,就代表着绝对无法战胜的绝望,那么女神让一个凡人去挑战魔神是为了什么?如果只有神明才能对抗神明的话,那勇者的存在意义又是什么?难道只是像自己之前做的一样,在经历过千山万水横跨整个世界之后,在满怀信心与期望的情况下迎来死亡?
完全无法理解神明的想法,就算再怎么去思考,也只会将自己逼入死路……说到底神明真的是凡人有资格挑战的吗?
注视着尤希尔如水般平静的表情,在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猜出她的想法之后,拉斯蒂塔呀算是选择了,多少才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看出什么了吗?”
“怎么可能呀!”叹气的同时摇了摇头,尤希尔将视线从那遥远的云层深处收了回来,虽然十分羡慕,也很好奇在拉斯蒂塔的视线中,这个世界到底是一种何等精彩的姿态,但看不到的东西就是看不到,再怎么挣扎也只是自寻烦恼“如果这真是三言两句就解决的问题,就不用这么苦恼了”
“啊!是吗!”
“哎……还真是随意呀!你就不担心魔神会被打倒吗?那样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吗?”
“关于这个呀……难道说尤希尔是在关心咱?”随着嘴角弧度的逐渐升高,拉斯蒂塔的嘴角也逐渐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而已“虽然咱是从魔神的力量之中诞生的,但也只是这种程度了而已,实际上就算是魔神大人死了,咱也可以继续存在,并不会因此消失”
“啊!这样呀!”总觉得有些答非所问,但这貌似也是尤希尔想知道的事情,因此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不过就在这边陷入沉默的同时,从刚才开始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拉斯蒂塔,却突然扔了一个问题回话“虽然咱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但是你为什么要去关心这些?难道你想要打倒神明?”
“呃!”当场就陷入了一个无话可说的地步,就这么直勾勾的瞪着大眼睛愣了半天,尤希尔才吞吞吐吐的挤出一句“啊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呢!我到底是有多弱你又不是不清楚,怎么可能会去想那种事呢!”
“嗯!说的也是”
“倒是你……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好奇而已,隐隐约约总觉会发生这种事”
“这样呀!”避免说漏嘴的最好方法,那就是尽可能的降低先关发言的次数,一边在心中感慨了拉斯蒂塔强大的直觉,在转动着大眼睛思索了一会之后,尤希尔抓住突然萌生出的新点子,顺势改变了话题“对了,其实说到这个的话,我倒是有一件事很好奇”
“什么?说说看”
“我也知道拉斯蒂塔你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所以就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做星之神的存在?”
“什么东西?星之神?”反复确认自己没听错什么的情况下,拉斯蒂塔也是紧皱着眉头捂住了下巴,在拖着可爱的尾音纠结了一会之后,则是瘪着小嘴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没听说过”
“哎!连你都不知道吗?”
“嘛……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一脸无所谓的摆着手,拉斯蒂塔跟在尤希尔伸手,走进了一旁的小巷之中“咱也是在神魔大战开始之后才拥有自我的,前面放生的事,不知道也并不奇怪”
“原来是这样呀!”这么一说倒是有些道理,尤希尔不自居的沉思了起来“你是说众神时期吗?”
“是呀!很多神明都陨落在那场没有留下具体记录的战争之中,范围遍布整个世界,参加者包括所有的神明和种族,这种等级的混乱,就算想要记录下来,也不可能滴水不漏!不是到现在为止,还会偶尔听到发现了某个神明遗迹的消息吗?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我们所不知道的神明”
“的确是如此,也就是说,那个星之神可能额也是在战争中陨落的众神之一?”
“不清楚,咱也只是说出了一种猜测而已,并没有实际的证据,妄自判断的话还是不太好”区别于平时懒散的态度,在面对这些问题的时候,拉斯蒂塔看起来格外的认真“虽然并不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但如果所代表的的是星的话,那种等级的神明不应该如此的默默无闻才对,一点也没听说过也太奇怪了”
明明只是打算随便找点什么聊聊,顺便看看能不能打听出自己好奇的事情,此时尤希尔才发现,拉斯蒂塔貌似对这件事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已经全然不顾的闷头沉思了起来
而趁着这段时间,尤希尔则是一边比对着周围的环境,一边翻开了手中的记录本,开始在心中默默排练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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