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汹涌流出,井城捂着右脚在沙地“跳舞”。
邵萍温和的笑容,与井城的惨相形成鲜明对比。
踢到铁板的感觉,一定不好受吧?
井城陷入了自我怀疑,人类的腿骨怎么可能这么硬?他感觉自己像是踢到了电线杆上。
他不停地自我追问,一个娘们主动凑腿上来跟他对踢,他疼得直跳脚对方却跟没事人似的,这事太邪门了吧?
他心里带着胆怯,慢慢地放下吃痛的脚。
他接二连三的吃瘪表现,边上有人忍不住倒喝彩。
“吁~”
“切~”
井城脸上挂不住,自言自语道:“她肯定痛得死去活来,但是忍住没出声……”
是了,这娘们是个哑巴,不会开口说话,带着一副“死鱼脸”,看上去没什么而已。
邵萍不由对其投以怜悯的目光,事实摆在你的面前,由不得你不信,自欺欺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他不是天赋异禀,身子骨硬朗异于常人,只是在井城和癞子头男人撕打期间,做了点井城没有看见的动作。
井城不信邪,铁了心要证明刚才是一次意外。他心中的怒火在积攒,他今天丢的脸加起来,比上半辈子出的糗合计还要多。
一个娘们,还是个哑巴,竟然能胜过我?他抵触这个已经意识到的真相。
假如邵萍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取笑井城。欺软怕硬、窝里横习惯,就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你那些所谓的颜面,收废品的都不乐意拉回去当柴禾烧。
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更有一山高。世界上能人异士数不胜数,每个人都去比一趟不嫌累吗?
每个时代都会出世惊才艳艳之辈,承认自己不如别人,坦然地接受这个事实,没什么可丢人。
打肿且弃胖子,对于真相视而不见的人,迟早会栽跟头。
井城恶狠狠地盯着邵萍喊道:“这一脚你接好了,别怪我欺负人……”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起脚,心里肯定打的偷袭的主意。
扑街仔,跟我耍心计。邵萍在心里冷笑。
他毫不在意地提腿,挡在井城的踢击的路径,几乎没使什么力。
啪答一声,井城戴上痛苦面具,顷刻高涨的痛楚,摧毁他的自制力,使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嗷——啊——”
邵萍心中感慨,不去《饿狼传说》传辑里面配音,可惜了这把响亮的男高音。
井城面容扭曲,疯狂地揉着痛处后退。他实在想不明白,邵萍的大腿骨竟然可以坚固到这种地步,他一脚踢过去仿佛踢到了水泥灯柱。至于他为什么知道踢到水泥灯柱的感觉,这是因为他以前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真的干过这件事。
“不应该,我不可能打不过你这个娘们!”
井城满脸抽痛地说道,刚刚吃了闷亏,他的嘴巴还是硬得可怕。
邵萍听到他的话,心道女人也能撑起半边天,几十年前就开始喊的口号,现在居然还有人不知道?况且,能把井城暴揍一顿的女人大有人在。
比如……
武艺高强的“陆兄弟”。一拳下去,这人可以享受免费的地狱半天游,顺便探望故去的长辈,跟他们唠嗑一会儿。
女子不必不如男,男子不必贤于女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家庭是两个人共同经营与维护的地方,只有某一方付出的家庭,必然不能长久,或者以一方凌架于另一方差强人意地生活。
井城睁大了眼睛,他看到了什么?
邵萍慢条斯理地抽出垫在长裤管里的钢条,这是他在井城与癞子脸大叔“龙争虎斗”时,在地上捡来防身的坚挺货色。
面对愚钝无知而又自大的井城,他可以假装示弱引诱井城多踢几次铁板。现在,他把钢条当着井城的面取出来,岂不是主动放弃了大好局面?
如果这样想就“此言差矣”了,邵萍时刻谨记提升怒气值的任务。
这种对方明明很想打自己,但是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可以提升很大一截怒气值。
瞧,现在的怒气值已经升到百分之二百一十了。
怒气值达到百分之三百、四百指日可待。
白洞,白色的明天在……
邵萍赶紧拉回发散的思绪,这句台词可不能随便乱说,一男一女一猫的组合每次讲完这句,都会华丽的飞走,谁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句台词被诅咒了?
井城吃痛流下的汗水打湿了他的衣裳,他看到邵萍抽出钢条。一缓过来,冲上去又是全力的一脚甩出去,他想打邵萍一个措手不及。他已经顾不得自己的男人尊严,偷袭打趴这个臭娘们,也好过三番五次受到她的戏弄。
他想明白了,在场的这些人都得看他脸色吃饭。他随便买几瓶水,或者给他们加个鸡腿,这事很大概念就会揭过去。
可是,他咽不下这口气。他今天非要揍这两个人一顿,好消心里汹涌的火苗。不然,他可能有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井城的观念有种可怕的偏见,为什么一个女人,或者一个名义上属于他下级的人,必须乖乖听他的话,受他的摆布,不能有丝毫的反抗或者大声地对他的话说不?而那些导演、副导演、大场务、主要演员,几乎没有正眼看过他,他却一点儿也不记仇,也不想着去报复他们?
退后一步,懒洋洋地伸出腿,跟先前那样挡在井城踢击的去路。
井城右腿踢出去忽然想到,她当面自己的面抽出钢板,然后换汤不换药地接自己这一脚,里面肯定大有问题。
而这一脚已经踢了出去,那种啪答一声,坚硬的胫骨与钢板狠狠地撞击,这种声音他不会想听到第三遍。
邵萍可怜地看着痛到直接仰倒在地,捂着小腿疼得说不出话的井城。这一脚使出十成力,硬生生地踢到钢板,腿骨已经开裂了吧?
他卷起裤管,拿出了藏在里面的另一块钢板。他一共藏了两块钢板,抽出第一条钢板,还剩下另外一条。
邵萍一身轻松地把两块钢板扔到一边,没有人规定不能藏两块钢板。没想到还有人不懂得吸取经验教训,在自己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惊慌的时候,又一次上来自己找抽。
邵萍瞥了眼井城以头跄地的架势,估摸着井城的胫骨裂开了几道缝。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十成力踢在钢板上,骨科大夫看了也得直摇头,所以胫骨出现几道缝毫不夸张。
邵萍真诚地建议井城及早救医,顺便请医生治一下他的大脑。他认识常青树市立人民医院的许大夫,有洗心革面的袁志权为证,许大夫对于治疗非正常人类颇有心得,相信井城经过许大夫的改造,必然可以早日生新做人。
白发老头嘴巴张得下巴都快脱臼,他看着井城一次次栽跟头,被一个“姑娘家”弄得那么惨,他发誓再也不敢小看女娃娃。而且,他蓦然有种明悟,井城这个小领导,好像也不是不可力敌。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想到癞子头男人的话。
我这辈子活得实在窝囊,七八十岁的人被二三十岁的后生,训得头都抬不起来。旁边这小伙子说得没错,我应该有几分火气,别人才不敢把我小瞧了去。
但是……想到在医院躺着的孙子,白发老头又沉默得像块石头。
癞子头男人看得双眼发光,井城倒霉他心里就是高兴。
他高兴地举起手,大喊道:“老妹儿,我好了,我好了!”
“我们交个棒人,你就在旁边看我收拾他!”
听到这位大哥的声音,邵萍又想起他刚才的表现。虽然心里头有一万个怀疑,但他还是走过去击了下掌,把场面交给癞子头男人。
此时,井城的怒气值已经来到百分之二百四十。按照邵萍所知的井城的尿性,不换个人上去捶他一顿,怒气值很快就要掉下去了。
想要那些经验值,就必须轮流“宠爱”井城,他这爱好一般人还真满足不了。
癞子头男人明媚地笑着,走到的井城旁边笑道:“嘿嘿嘿,踢到铁板的滋味咋地?”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会蠢到,连续踢两次铁板,哈哈……”
说着,他捧腹大笑,笑声轰隆隆的,像是一个大风箱。
“我寻思着,你跟我好好讲呗。我回到我们屯,必须把你的事绩给父老乡亲安排。”
“我们屯的那帮大老爷们和老娘们就爱你这调调,不成你跳槽到我们那疙瘩说相声或者唱二人转,这不比你在这里吠人强?”
“平时骂骂咧咧的,总想淘汰人,今天总算让我和老妹儿逮到了吧。”
癞子头男人被井城阴出了阴影,他赶紧把话说完,好生埋汰井城一通。
“来了,老弟!”
他对着手掌心吐了点唾沫星子,兴奋地摩擦了几遍手掌。
井城心里头升起不妙的念头,他痛到就地打滚的时候,没听清楚癞子头男人讲的话。
慢慢适应那股痛意,他看到癞子头男人笑得跟花似的,还没完全清醒的大脑,像是注入了一针提神剂。
“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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