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知道，因为她是真的喜欢她身边的这个男孩，虽然他们都说学生时期的恋爱大部分都不长久，尤其是在他们这个对于爱情来说，小不小，大又不大的年纪。
回望住她，男孩笑着答：“会，我会喜欢妳，直到妳不喜欢我的那一天。”
据说，那第一句可以让你的心跳瞬间达到每秒一百三以上的话，将会让妳牢牢记上一辈子。
我会喜欢妳，直到妳不喜欢我的那一天……
是啊，这是多么浪漫的一句话？虽然她不知道当时自己的心跳有没有到一百三，但每个女孩子听了这句话，心都会融了吧，当下的她也是这样，那根本比那个吻还让她难忘。
但曾几何时，随着年龄增长，再回想这句当时捧在心头视之如宝的话，居然只觉得像笑话。
因为后来那男孩食了言，虽然是将发球权交给了她，但球赛却连打都没开打，他就一句话也没交代，人像断了的风筝离开了她，去了远远的……那个她听过那里汉堡炸鸡很好吃的国家。
“哔哔哔──────”
翻过身，一掌打在那个吵闹不休的闹钟上，张瑞亦从那个很久没再出现的梦境中醒来，她睁开朦胧的睡眼，望住天花板，眨了两下，但眼前似乎还残有着梦里那对高中男女的身影。
１８岁，１２号和１３号，１３楼下的１２楼，两个人的饮料摊.....她的初吻。
那些画面好远，远到她几乎已经忘了，但此刻却又变得好近，原来随便做个梦就又会记起来。
被喜欢的人丢下，那感觉对于一个个悻像石头那么硬的人来说，就像被用刀用力刻划过，一旦落下了痕迹，便比任何软悻子的人更难以复原。
是吧，张瑞亦？
翻身起床，洗漱整理完，她又准时到了公司。
人才刚来到打卡机旁，就看见总机小君从大门也走了进来，她正要和她打招呼，却突然唉叫了一声，原来另外一名男同事阿森从她后面拍了一下。
“喂，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小君登时一脸不舒服模样，两条秀气的眉缠得死紧。
“不好意思，吓到妳，只是想说早安。”阿森状作轻松地说，并摆摆手，然后便往前掠过人想离开。
但这时眼睛很尖的张瑞亦却向前一把扣住他的肩，说了：“你下次再这样，我会报上去。”
“什么……怎么样啊？瑞姊。”阿森无辜地道。
“别以为我没看到，这应该也不是第一次，如果拍女同事不构成骚扰，那你就继续好了。”
“我只是打招呼啊。”
“最好是。”
她对这种在日常生活会随意揩女悻油的男人相当感冒，也许一开始是开玩笑，但软土深掘，当女悻默默地承受不发出声音，他们就会更肆无忌惮，就像潮湿角落冒出的霉斑一样，不处理很快就黑成一片。
而就在张瑞亦扣着阿森的肩膀，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徐沐走了进来。
“什么事？”他问，眼神则同时撇向一旁那一脸不想把事闹大的小君身上。
“没……没事，大家在谈论昨天电视上偶像剧的情节啦，别聊了别聊了，快点先打卡。”小君用视线央求着张瑞亦，但张瑞亦还是又给了阿森一个警告眼神，这才放开了他。
“没事。”她对着徐沐说完，就用很快的速度打完卡，并回到自己座位上，就连徐沐追问，都没再提起。
不过十分钟后，张瑞亦的内线电话响了，接起来，是小君。
“谢谢瑞姊，阿森的确很爱毛手毛脚，实在讨厌，中午我买饮料请妳。”座位上的小君头压得低低的，还是一副怯懦畏缩的模样。
“饮料我收下，麻烦顺便帮我订个咖哩牛腩饭，还有下次再有人这样，请大叫，最好叫到全公司都听到。”
在小君觉得她是在开玩笑的非玩笑中，张瑞亦挂上了电话，但没几秒，又来内线电话，是徐沐。
“鸿光电子的经理在电话上，他要跟妳谈提案的事。”
段？不会吧，真的一上班就来电话。“提案的事，你可以回答的话，你跟他谈就好。”
“他要用的是妳那个提案。”
“你不是看过我那个提案？他应该只是想问一些简单的问题，你先跟他谈吧。”
“妳是不是不想接他的电话？”
“不是，接过来。”徐沐才问了那问句，她马上冷了声就答，因为他完全戳中她下意识的想法了，但她那没由来的回避到底为了什么？不过就是个……客户吗？
她没有抬眼，便已经可以想象徐沐那隔桌射过来的猜测目光，在吸了口气后，她接了那转过来的电话。“您好，我是张瑞亦。”
“早，关于那个提案，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
那通电话，宋梓洛没有跟她提起任何与提案不相关的事情，除了公归公，一方面也是不想再挑起她对他的排斥感。
而张瑞亦也表现得很好，对自己的想法和构思了如指掌，他临时提出要求加入的广告元素，她也能很快地反应出可行的配合方法，这和他脑子里那个思考逻辑快速清晰的张瑞亦，完全符合，就像把快刀落向瓜，一下两半，俐利落落。
那是她与生俱来的人格特质，从与她认识至今，从没变过。不过也许是那股熟悉感，令他不断回忆起以往的片段，微酸微甜。
在挂上和张瑞亦的公务电话后，宋梓洛站在个人办公室的窗前，对着远处的山景发怔良久，直到他的手机响起。
“你去上班怎么没叫我？”
电话对头，林羽霏人还躺在床上，她慵懒细声地问。
昨夜在餐厅用完她的生日餐之后，她拉着宋梓洛又去了酒吧，以前他们在国外周末都是那样过的，交交朋友，聊聊天，喝点小酒，驱散工作的压力。
只是大概是来到异地压抑太久，又怀念以往的生活过甚，一下子喝太多，所以在那之前的盘算，似乎都作废了。
林羽霏翻了一个身正躺，看着自己身上被换上平常惯穿的丝绸内衣，昨夜她应该是吐得一蹋糊涂吧，在她脑子里依稀还有自己死抱着马桶，而他在帮她清理的片段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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