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很……写实。”
“因为这就是真实。若不是同胎所生那么问题就更复杂了,光是宅斗就能斗死妳的脑细胞。”
话题越掘越深,没多久就到了梅爱莓无法掌握的深度,顿时感到一阵惭愧,自己的阅历果然还不够丰富,与散发菁英气质的关先生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而且,关先生看久了感觉有点眼熟……
“正耀,你每次提到这些事都会变得很不开心,那又何必再提?”谈佳茵摇了摇头,“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想主因是自己没能多陪陪孩子吧……噢!时间不早了,爱莓得准备晚饭吧?我送妳。”
梅爱莓告别谈佳茵,赶回自宅料理晚饭,否则加班做礼饼的父母回来就得饿肚子了。
翌日,甫到公司的梅爱莓被一脸神经兮兮的小莉拉到角落去。
小莉压低声音说:“爱莓姊,等下上楼先不要进办公室,我们躲在后面看好戏。”
“什么好戏?”
“这两天我都有看见阿花偷偷把礼物放进关前辈的柜子里,我是不知道人家有没有收下,但是我刚刚听到阿花和她的朋友在厕所讨论要当场和关前辈告白,她是把公司当成红娘社团了吗?”
经过一天休假,本来心情愉快的梅爱莓非常不情愿地勾起被关何“压”在身上的回忆,那种温热的肢体碰触自己连回忆都感到羞愧,因为自己居然觉得那副阳刚的男性肉体很美好、很撩人,要是被人发现她有这种龌龊的心思,铁定会被当成变态的。
至于阿花小姐是否要跟关何告白她不甚在意,先不论场合适不适当,人家要跟谁好都与自己没关系,基本上只要别妨碍公事她和父亲都不会多说什么。
“五分钟前我看到关前辈上去了,现在算算应该可以赶上精采画面,我们快走!”异常兴奋的小莉拉着梅爱莓迅速爬上三楼。
场面正如小莉所料,阿花红着脸伫立在办公室外的走道上,手里握着疑似票券的纸张,两眼痴痴地望着神情有点诧异的关何。几个路过的同事都丢去一个戏谑的眼神。
“正好赶上!”小莉举止鬼祟地贴着大型置物柜的侧边,只探出半张脸关注前方发展,“爱莓姊,妳快看,我赌一客沙朗牛排那个女人绝对不会成功!”
梅爱莓觉得此时的小莉有点可怕,可是又不敢开口吐槽,便跟着探头一看,恰好见到阿花双手递出门票。
“听、听说关先生喜欢这个剧团的表演,我买了两张……”她紧张到有点结巴。
“这……”关何露出颇为难的笑容:“花小姐,非常感谢妳留意我的喜好,只不过这似乎不太合宜吧?”
“咦,哪里不合宜?”
“邀约的对象应该是妳的亲朋好友。”
“可、可是我想约你……”
“为什么呢?”
“呃?”阿花很傻眼,因为自己已经表态得如此明显了,男方怎么还故作无知。
“哈!我就说吧!”小莉拍着梅爱莓的胳膊,一面窃笑一面说:“爱莓姊,她擅自把妳当敌人,冷嘲热讽的讨人厌,现在才知道人家关前辈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这下踢到铁板了吧!”
梅爱莓看着阿花那忽红忽白的脸色,倒是觉得有点可怜,“小莉,别说了,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错。”
小莉顿了一下,想想自己的言行的确有失厚道,便将嘲笑的心情压了下去,“爱莓姊说的对,那我们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地走进去?”
梅爱莓点了点头,与小莉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阿花则神情略嫌狼狈地瞥了她们一眼。
“花小姐,我无意令妳难堪。”关何解释道:“我只想专心工作,妳的礼物我心领了,妳值得更好的人。”
“你好像喜欢梅小姐。”
关何的神色未变,依然维持着客气的微笑:“我喜欢你们每个人。”
钟声响起,上课一条虫、下课一条龙的学生们立刻喧腾起来,任课老师见状会心一笑,转身徐徐走出教室,为下一堂课做准备。
宋梓洛班上的气氛比起以往却有点不一样,座位画得泾渭分明的男生、女生忽然放下针锋相对的芥蒂,一双双眼睛盯着宋梓洛瞧,那毫不修饰的眼神彷彿是飢饿的狮群见到羚羊般蓄势待发。
被注视的当事者不明所以,但是内心已感到十分不舒服,便起身离开座位,想到外头透口气。
“等一下。”一个同学伸手拦住他,“宋梓洛,你是不是要说明一下你跟周玲玲是什么关系啊?”
任谁都听得出这句问话的背后带着浓厚的不屑,宋梓洛自认与同学们井水不犯河水,不懂现在是怎么了。
有些人看向低着头站在朋友身后的周玲玲,觉得这样的僵持实在很没意思,便开口要她为自己澄清。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周玲玲嗫嚅着回答。
“怎么会没有?”周玲玲的好友声音尖锐地问:“妳自己说有没有和宋梓洛一起走路回家,有没有?”
宋梓洛听了以后总算勾起一点印象,前些天爱莓姊临时有事无法陪他回家,路上巧遇从超商走出来的周玲玲,两人是说了几句话,走了一小段路,但这能代表什么?
周玲玲的头颅垂得更低:“那、那个假如有的话,会怎么样吗?”
“当然会!”
“我们就只是聊了一下,这没有什么……”
“我的天啊,玲玲,我早就警告过妳不要接近他了!他是个没有爸爸的小孩,妳知不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他的家庭不完整,不正常!我爸妈都说一定是他妈妈有问题,才会没有爸爸的!不正常的家庭都会教出坏小孩,妳想变得跟他一样吗?”
其他人附和道:“就是说啊!我爸妈也是叫我不要跟这种人来往,说不定他妈妈是谁的第三者,第三者就是专门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好恶心喔!如果我是第三者的小孩才不敢来上学呢……”
兀自议论得很兴奋的同学们谁也不在乎脸色越发惨白的宋梓洛,以及终于抬起头的周玲玲那错愕又害怕的表情。
“他……我……”周玲玲颤抖着嘴唇说:“我觉得……他没有那么坏啊,还有……你们不也喜欢他的蛋糕吗?爱莓学姊是好人,宋梓洛也、也是……”
“拜托!那跟吃的有什么关系?爱莓学姊是看他孤单一个人很可怜吧,因为可怜才特别照顾他的!他自己变坏就够了,可不能来影响我们!妳要是再跟他混下去,一定会被他带坏的!”
周玲玲的好友板着脸道:“玲玲,我看妳好像还搞不清楚状况,现在给妳二选一,听好咯!如果妳和宋梓洛绝交,就可以继续和我们玩;但如果妳不跟他绝交,那妳从今以后都不准跟我们说话,上下课妳都得自己一个人想办法!”
周玲玲惊呆了。
“快啊!妳要选哪一边!”众人不耐地催促。
“可是……”
“周玲玲,我先警告妳,妳一旦选了宋梓洛那边,你们两个就是同一国的!”
被逼迫选择的周玲玲掉下委屈的眼泪,她可以帮忙朋友说话,却无法抵抗团结起来排挤弱小的同学。人类是群居动物,一个人太孤单也太无助了。
自始至终被当作隐形人的宋梓洛沉默地提起书包,离开众人的视野。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逃学了。
走出校门,他站在十字路口发呆。现在家里没有半个人,自己又不喜欢看电视,节目都无聊得令人郁闷。此时,交通号志从红灯转为绿灯,他举步越过数条大马路,在白昼、黑夜都相当热闹的商街逗留。
行经一家糕点店时,他停下脚步,两眼直勾勾地凝望着玻璃橱窗内色泽鲜艳的草莓蛋糕,脑中立时回想起那股无比甜美的味道。以往爱莓姊为了奖赏他的努力,都会亲手做点心给他享用,爱莓姊的手艺是世界最棒的。
来往的行人都望了他一眼,因为这时候不应该有小学生在外闲晃,但匆忙的都会人无心插手闲事。
“弟弟,需要帮忙吗?”成熟的女性嗓音在头顶响起。
宋梓洛仰头一看,一位穿着入时的中年女子面带微笑地伸出手,在他柔软的发顶摸了摸。
“迷路了吗?”女子一面询问,一面从自己的包包内掏出两颗糖果,“这个很美味喔,送给你!”
宋梓洛不禁茫然地望着被塞到手心的糖果,陌生人的餽赠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了,不喜欢甜的吗?”对方蹲下身,“我看你一直盯着蛋糕,还当你饿了呢!还是你想回家?告诉阿姨方向,阿姨带着你走吧!”
女子语毕径自拉着宋梓洛的胳膊,后者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抵抗这股力道。
“我……我认得路。”他虽畏怯但相当坚定地说:“我可以自己回家。”
“你一个小孩在外面晃太危险了!现在的人也真是的,看到这么可爱的孩子都不伸手帮忙……”话尾尚未落下那双手又摸上宋梓洛的头顶。
毕竟是陌生人的触摸,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谢谢好心的阿姨,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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