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何沉默地瞅着她片刻,慢慢松开了双手,“是我踰矩了,但我不会道歉的。”
“你……”梅爱莓摸不清自己是恼羞居多或是震惊居多,只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是不妥,便匆匆下楼离开。
关何杵在原地,目送同事的背影。不久,他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接听的人劈头就问:“隔这么久才打来,有进展了没有?”
“她比我想象中的倔。”关何淡淡地回:“我可是真的感冒发烧,本想将计就计引她入瓮,但她好像缺了很多条神经。”
“哈!我就说这种类型的不好搞嘛!你还信誓旦旦能迅速搞定……欸,不是我要唱衰啦!现在改变目标还来得及,免得浪费时间。”
“她有脑袋,有脑袋的自然有点难度。”
“喔……”对方很明显在憋笑:“你拐着弯骂过往的女人都是脑残啊?话说回来,可以让你的斗志如此高昂,真的让我越来越想见见本人了!梅小姐是大美女吗?”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她不是什么绝世美女,但还挺可爱的,像团好吃的肉包。”
“噗哧!哈哈哈──好,我知道了!那你就继续攻略你的肉包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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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忠泰觉得女儿大有问题。
约莫半个钟头前,女儿脸色苍白地冲进家中,不理会他的询问就躲进卧房,象是背后有怪兽追杀似的,晚饭也推辞不吃。
在他严格的教育下,这孩子从小到大的成绩都是榜上有名,学科的理解与运用是基础中的基础,表现当然不能太差,工作能力、交际手腕更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虽然尚未臻至完美,但已经算是相当出色了。
还能有什么问题?
“爱莓,我有话跟妳说。”梅忠泰端着一碗饭,走到女儿的房门外说道。
正埋在被窝里寻找冷静之道的梅爱莓听到父亲的声音后,连忙下床开门。
“拿着。”梅忠泰一把将饭碗塞到女儿手里。
梅爱莓嗫嚅着说:“爸,我说了不饿。”
梅忠泰冷着脸问:“减肥?”
“不是。”
梅忠泰看了看女儿那带点畏缩的眼神,谅她不敢说谎,“那就边吃边听我说,下个月我会让关何接手妳的位子,而妳就到二楼的生产部管事。”
“唔──”梅爱莓险些被米饭噎着:“爸!你这是──咳咳!这人事调动会不会太突然了?你、你没跟我商量过呀!关先生的企划能力我绝不会怀疑,但原本的生产部主管呢?”
“没有善尽品管责任,开除了。”梅忠泰挑着眉反问:“怎么,人事安排还得过问妳的意见吗?妳是老板?”
“我不是反对,只是在想……为什么爸一开始不让我去生产部门?”
与她亲近的人都了解她对料理的热忱,要是她可以被分配在心仪的位置上,要她一整天待在工厂都愿意。
梅忠泰皱眉,显露出不快的神色:“我有我的用意,妳如果想留在公司做事就别老是质疑我的决定。”
“是。”
梅忠泰忽然话锋一转:“宋梓洛那孩子下次什么时候回来?没和妳说?”随即伸手从裤子口袋抽出一个牛皮信封,“妳和他比较常碰面,请妳把这个还给他,顺便告诉他不用那么见外。”
满腹疑惑的梅爱莓接过来一看,发现是一叠千元钞票,“这是什么意思?”
“安亲费。假如他真的想偿还什么,请我一顿饭就是了,不必送这包来。”
梅爱莓思索一会才想起一点模糊的印象,没想到邻家小弟到现在还惦记着这件事。
“他的工作顺利吗?”忠泰问道。
“听他的口述状况还不错的样子,谈妈妈也乐见其成。”
“嗯,他是个能吃苦的孩子。”
那是不得不吃吧?忍住吐槽的梅爱莓满脸苦笑,不予置评。
能够获得父亲的嘉许已是件非常难能可贵的事了,若是与父亲争论细节那就是吃饱太闲。
况且,和这件事相比起来,关何异样的态度才真的令她不知所措。
被男人──尤其是帅哥追捧,应该是让人陶陶然,虚荣心膨胀的感觉才对,她对关何无好感也无恶感,纯粹同事关系,从未想过深入一步,或者说她不敢想。
这样的好运不应该降临在她的身上,是的,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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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明媚,今日的火车站与以往同样人声鼎沸,回乡的、出游的人群熙来攘往,远看就像忙碌的黑蚁般依循路线迈步,谈笑声、脚步声交织成热闹的都市交响乐。
头戴鸭舌帽遮阳的宋梓洛一面走向月台,一面低头拨打手机。
他修长的手指正飞快地输入文字,传送简讯给梅爱莓报平安。每一次工作结束就会传讯息给对方,表示自己平安无事。
喀嚓!
拍照的声响在杂沓的脚步声中显得突兀,尤其是职业因素对摄影镜头十分敏感的宋梓洛当场停步,抬头寻找声音来源。
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放下原本高举的手机,检视着刚才拍好的照片,没有注意到有人正盯着她瞧,随即转身钻进人潮中。
宋梓洛箭步尾随。有时会冒出偷拍他的家伙,这么爱偷拍不去当狗仔实在太可惜。
“拍到了!”少女浑然未觉被人跟踪,径自跟同伴回报:“妳算得好准,他真的在这个月台出现耶!哪,手机还妳,记得传一份给我喔!”
少女的同伴是个高个儿的美丽女子,削肩的长裙洋装衬托出其妩媚的气质,蓬松的短发挑染了几绺蓝色。
她微微一笑:“辛苦了,回家等我的消息吧!”
“好喔,拜拜!”少女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张晴。”
短发女子──张晴听闻呼唤时吃了一惊,抬头对上宋梓洛的双眸:“真巧。”
“不巧。”宋梓洛说道:“真的那么想要我的照片的话,明天我请小郭送一打给妳,何必做这种鬼鬼祟祟的行为?”
张晴褪去嘴角的笑意,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我会把照片删除的,请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吧?”
“张晴,妳为什么要偷拍我?”
“我是你的粉丝,想要留你的日常照片作为收藏。”
“妳的演技很差,妳哪里是什么见鬼的粉丝?”宋梓洛朝她走近一步,想从她异常冷静的脸上找出蛛丝马迹,“妳到底有什么目的?妳对我的行程了如指掌,现在想装傻不觉得太迟了吗?”
张晴是个敬业、不耍大牌的女模,私生活没出过什么乱子,为人也很亲切随和,就是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劲,总象是在盘算什么。
“我不是你的敌人,Alan。”张晴叹了一口气,“你这又臭又硬的脾气哪值得她惦记这么多年……Alan,就当作我们没碰过面好吗?”
“妳很显然在回避我的问题,妳为什么要拍我?”
宋梓洛见对方那倔强的眼神就知道自己逼问不出什么,理所当然地火大了。
他压抑咆哮的欲望,咬着牙道:“张小姐,我没得罪过妳吧!”
“的确没有,但我也不是要陷害你。”张晴拿起手机将方才偷拍到的照片删除,“我能体会你的心情,只不过……有些事我很难现在就解释清楚,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我要怎么知道妳不是在晃点我?”
张晴无奈之余,抛出三个字:“周玲玲。”
宋梓洛愣在当场,觉得这名字既陌生又熟悉,象是……
“你早就忘了她吧?她真傻。”张晴撩起嘲讽的笑容,摇了摇头,然后离开了宋梓洛的视野。
他该记得吗?
宋梓洛握紧拳头,原本的好心情已经烟消云散,悻悻然地搭上列车。
他回到谈宅的第一件事就是整理自己的物品,一箱一箱地打包起来,动作迅速果断,看呆了其母谈佳茵。
从超市采买日常用品回来的谈佳茵听见儿子房里的声响,连忙上楼想关心、关心聚少离多的孩子,孰料一进房就见到这幅情景。
“宋梓洛!”她赶紧扑向被摆在一旁的纸箱,满脸惊慌地喊:“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还在跟我赌气吗?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啊!”
“我想搬出去住,需要什么理由吗?”宋梓洛头也不抬地继续打包,“自己都几岁的人了还和母亲同住,一点出息都没有。对妳而言也挺好的吧!我走了以后妳随时都能带男人回来……”
响亮的巴掌掴在他白皙俊美的脸皮上,中断了他的话尾。
他的动作略停,没多久便冷笑两声,回头拉开胶带封箱,“被我说中心虚了?还是觉得羞耻?无所谓,我可以理解妳想追寻幸福的心情,可是这与我无关,别扯上我。”
“为什么……”谈佳茵淌下泪水,哽咽着问:“为什么你总要这样划清界线?我是你妈妈呀!我想照顾你、弥补你错了吗?我做错什么了?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正眼看我?”
宋梓洛将纸箱堆栈好后,微笑道:“妳唯一做错的就是生下我,那种男人也只有妳把他当宝,恶心至极。”
“那是因为──”
“搬家公司的人差不多要到了,妳别挡在这里。”宋梓洛推开母亲,一边拿起手机拨打电话,一边走出房间:“喂?姊,我回来了,我跟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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